真相揭晓,放生猫头鹰
卢飞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瘦得皮包骨,眼窝深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三个孩子围在床边,饿得直哭。
“爸爸……我饿……”小女儿抽泣。
卢飞生心如刀绞。他想起母亲在病房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儿啊,那鸟……不祥……放了吧……”
他一直不信。
可现在,他不得不信。
他挣扎着爬起,挪到小灰的笼子前。
小灰正盯着他,绿眼幽幽,像两团鬼火。
“小灰……”他声音沙哑,“你……到底是什么鸟?”
他打开笼门,想仔细看看。
小灰突然展开翅膀——足有两米宽,像两片黑云——“呼”地一声,飞上了房梁。
卢飞生仰头,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巨大的头颅,圆盘状的脸,钩状的利喙,羽毛灰褐带斑,爪如铁钩。
这不是普通的鸟。
这是猫头鹰。
而且是极为罕见的“雕鸮”,俗称“夜猫子王”,民间传说中,它是阴间的信使,专司报丧。
“呜——呜——”小灰在梁上啼叫,声音凄厉,穿透夜空。
卢飞生浑身发抖。
他想起母亲的肺癌、妻子的背叛、自己的重病、孩子的饥饿……一切灾祸,都从小灰孵化开始。
“难道……真是它带来的厄运?”他喃喃。
他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说过:“猫头鹰进宅,家败人亡。夜啼三声,必有死丧。”
他颤抖着爬回床,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旧弹弓——他年轻时打鸟用的。
“小灰……”他哽咽,“不是我不爱你……可我……我得救这个家……”
他举起弹弓,对准房梁。
小灰似乎察觉,低头看他,绿眼闪过一丝……悲悯?
卢飞生手指一松——
“啪!”
石子弹中房梁,灰尘簌簌落下。
小灰“呜”地一声,振翅飞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卢飞生瘫倒在床上,泪流满面。
他知道,他亲手赶走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但他别无选择。
小灰走后,卢飞生的病竟开始好转。
起初只是咳嗽减轻,后来皮肤溃烂结痂,体温恢复正常。一个月后,他竟能下床走路了。
他去医院复查。
医生震惊:“你的肺结核……自愈了?真菌感染也消失了?这……这不可能!”
卢飞生自己也惊呆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接到母亲医院的电话:“卢先生,您母亲的最新ct显示,肿瘤……消失了!癌细胞不见了!”
“什么?!”卢飞生以为听错。
“是的!我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像是……被什么力量清除了。”
卢飞生站在医院走廊,泪流满面。
他知道,母亲的病好了。
家里的霉运,散了。
他带着孩子们搬回院子,重新打扫。他买了米面油,给孩子们做了顿热饭。
可每到深夜,那熟悉的“呜——呜——”声,又响起了。
他冲出屋子,只见小灰——不,是那只雕鸮——正站在院中老槐树上,绿眼盯着他,发出低沉的啼叫。
卢飞生抄起弹弓,瞄准。
雕鸮不躲,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手指一松——
“啪!”
石子擦过雕鸮的翅膀,它“呜”地一声,飞走了。
第二天,它又来。
卢飞生再用弹弓赶。
如此反复,整整七夜。
第七夜,雕鸮站在树上,不再啼叫。它盯着卢飞生,突然张开嘴,吐出一样东西。
“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卢飞生捡起——是一块灰褐色的石头,表面有奇特纹路,像一只展翅的猫头鹰。
他刚拿起,雕鸮“呜”地一声,冲天而起,消失在云层中。
从此,再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