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书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们村有个规矩:门槛只能跨,不能踩。

这个规矩传了多少代,没人说得清,就像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年纪一样,成了个谜。老话是这么讲的:门槛是挡鬼的,你一踩,它就矮一分,鬼就容易进来。尤其是外姓人,更不能踩别人家的门槛。

我叫陈山,在城里打工好些年,这次因为老宅翻修,不得不回来住上一段。我家老宅在村西头,独门独院,有些年头了。青砖墙缝里长满了厚腻的绿苔,木门上的红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木头原本干裂的纹理。那门槛,是块老榆木的,中间被几代人的鞋底磨出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回村头一天,邻居德顺叔就叼着旱烟袋,眯眼瞅着我家门口:“山子,你家这门槛,可得当心点。”他吐个烟圈,慢悠悠地说,“听老辈人讲,你祖爷爷那会儿,有个外乡的货郎,不懂规矩,非但不听劝,还在你家门槛上重重跺了一脚,说是沾沾福气。结果当晚……”

“当晚咋了?”我递过去一根烟,顺着话头问。

德顺叔摇摇头,把烟别在耳朵上:“不提了,陈年旧事。总之,你晚上进出留点神,特别是子时前后。”

我笑了笑,没太往心里去。城里待久了,对这些神神鬼鬼的说法,总觉得是老一辈的迷信。

翻修老宅是体力活,几天下来,累得浑身散架。这天晚上,我忙到很晚,才把院里的碎砖烂瓦清理干净。月亮被薄云遮着,光线昏惨惨的。夜风有点凉,吹得院角那丛野竹子唰啦啦响。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刚到门口,抬脚习惯性地就要往门槛上踩。脚尖都快碰上了,心里猛地想起德顺叔的话,动作顿住了。低头看着那道黑黢黢的门槛,在昏暗的光线下,它像一条僵卧的瘦狗。

真是自己吓自己。我自嘲地咧咧嘴,但脚还是下意识地抬高,从门槛上方迈了过去。

屋里没拉电灯,我摸黑走到八仙桌旁,划亮火柴,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起来,驱散一小片黑暗,却让屋子的角落显得更加幽深。

我倒了杯凉开水,刚送到嘴边,忽然觉得不对劲。

太静了。

不是普通的安静,而是一种死沉沉的、压得人耳朵发嗡的寂静。刚才还在响的虫鸣,风吹竹叶的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一口吞掉了。连空气都似乎凝住不动。

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我放下杯子,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什么都没有。

这种绝对的静,比任何声音都让人心慌。我走到窗边,凑着破了的窗纸往外看。院子里月光依旧惨白,那丛竹子定格在一个弯腰的姿势,叶子纹丝不动。

邪门了。我心里嘀咕,正想开门看看,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过门口的地面。

煤油灯的光晕勉强铺到门槛那里。

门槛外面,紧挨着门框的阴影里,好像多了一小片颜色更深的暗影。不像石头,也不像落叶。就那么一小团,紧贴着门槛外侧。

是什么东西?我眯起眼,想看得清楚些。那团暗影似乎动了一下,非常轻微,像是某种东西在调整姿势。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抓起了靠在墙角的铁锹。冰凉的铁锹柄让我稍微定了定神。

“谁?”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嗓子有点发干。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那团暗影依旧贴着门槛。

也许是只野猫,或者刺猬。我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端着煤油灯,一步步挪到门后。我没敢立刻开门,而是慢慢弯下腰,想把脸凑近门缝,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门板老旧,裂缝不小。我闭上一只眼,把另一只眼对准一道窄缝,往外瞧。

首先看到的,是门槛磨得发亮的边缘。视线慢慢往外移……那团暗影就在下面。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清了。

那好像……是一小撮头发。枯草般的、灰白色的头发。下面连着一小块惨白的头皮。

就好像,有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头顶紧紧抵着我的门槛,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猛然后退,脊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煤油灯剧烈晃动,灯影在四壁乱舞。

门外跪着个人?是谁?他想干什么?

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衣。我死死盯着门板,大气不敢出。门外依旧死寂,那个“人”也没有任何声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虫鸣声毫无预兆地又响了起来,竹叶也恢复了沙沙声。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消失了。

我僵在原地,又等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再次凑到门缝边。

门槛外,空荡荡的,那撮头发和惨白的头皮不见了。只有月光清清冷冷地照着地面。

我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是幻觉?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手里紧紧攥着铁锹柄,耳朵捕捉着屋外的任何一丝动静。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鸡叫头遍,我才敢打开门。

门槛外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找德顺叔。他正坐在院里搓麻绳,听我结结巴巴说完昨晚的经历,他搓绳的手慢了下来,脸色变得凝重。

“它……是背对着门,头顶着门槛?”他问。

我连忙点头。

德顺叔放下麻绳,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看来,老话没错……门槛确实能挡东西。”

他告诉我,那不是人。但具体是啥,他也说不清。他只记得他爷爷说过,很早以前,村里闹过类似的事。有个外姓人得罪了“脏东西”,那东西就想进他家。但门槛挡着,它进不去,就会用这种古怪的方式,试图把门槛“磨”低。

“它进不来,就只能在外面守着。”德顺叔吐口烟,“你昨晚……踩门槛了没?”

我仔细回想,肯定地说:“没有!我记着你的话,迈过去的。”

德顺叔点点头:“那就好。记住,天黑以后,千万别踩,也别碰那门槛。它耐不住,自己会走的。”

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昨晚那诡异的一幕,我就心里发毛。一整天干活都心神不宁,总忍不住往门口瞟。

太阳一下山,我就赶紧收拾工具回了屋,早早插上门栓。

夜幕降临,那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又渐渐弥漫开来。我坐在桌边,煤油灯也不敢吹,眼睛死死盯着门下的缝隙。

子时将近,虫鸣声又一次突兀地消失了。

来了!

我浑身绷紧,抓起身边的柴刀。

几乎在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缝下的光影暗了一下。那个“东西”,又来了。

这一次,我没敢再凑近门缝去看。但即使隔着门板,我也能感觉到,外面有个“存在”,正以那种诡异的姿势,头顶着门槛,无声无息地跪着。

它就那样待着,没有任何声音,却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执拗的恶意。

我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一模一样。只要子时一到,万籁俱寂,它准时出现,跪在门槛外,用头顶着木头。天快亮时,又悄然离去。

我快被逼疯了。白天昏昏欲睡,晚上精神紧张。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

我试过在门口撒香灰,挂剪刀,甚至偷偷弄了点黑狗血泼在门槛外。都没用。第二天早上,那些东西原样不动,它似乎根本不在意。

它只是在每个夜晚,准时出现,用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方式,考验着我的神经。

第七天晚上,我实在撑不住了。连续的高度紧张和睡眠不足,让我精神恍惚。加上白天干活出了身汗,晚上可能着了凉,头重脚轻,浑身发冷。

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跳动的灯焰,意识有些模糊。门外,那死一样的寂静再次降临。我知道,它又来了。

绝望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烦躁涌了上来。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门后。一种强烈的冲动,让我想打开门,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大不了拼了!

就在我伸手要去拉门栓的时候,德顺叔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千万别踩,也别碰那门槛……”

碰到门槛?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闪过脑海:它一直用头顶着门槛……是不是意味着,它不能直接“接触”或者“破坏”门槛?它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慢慢消磨?或者,它在等待某个“契机”?

比如……等我主动去踩踏或者破坏门槛?

这个念头让我打了个寒颤,伸向门栓的手僵在半空。我如果现在冲动开门,动作幅度太大,很可能就会无意中踢到或者踩到门槛内侧!

它是在等我犯错?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慢慢缩回手,踉跄着退回到椅子边,彻底没了开门的勇气。

那一晚后,我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我告诉自己,只要我守住规矩,不碰门槛,它就拿我没办法。这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比的是耐心。

我尽量忽略夜晚的存在,白天拼命干活,晚上强迫自己入睡,或者找点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它依旧每晚必至。但我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恐惧了,只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直到那个傍晚。

天气闷热,像是要下雨。我收工早,正蹲在院里收拾农具,邻村的王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了。她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快九十了,耳朵背,说话也不太利索。她和我家有点远亲,听说我回来了,走了十里路过来看看。

我赶紧起身招呼,然后杀鸡招待长辈。王婆眯着昏花的眼睛,围着老宅转了一圈,嘴里嘀嘀咕咕。

最后,她停在了大门口,目光落在那道老榆木门槛上,看了很久。

“山子……”她用沙哑的嗓子说,“这门槛……怨气重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扶住她:“阿婆,您说啥?”

王婆用拐棍指了指门槛中间那道磨出的凹痕:“以前……有个外乡的货郎,经常来附近村落卖东西……死倔……不信邪……就踩了这里……还跺脚……”

这和德顺叔说的对上了。我赶紧问:“后来呢?”

“后来?”王婆摇摇头,“那货郎……不是个好东西……身上不干净……后来惹了仇家……被人追到这儿……你祖爷爷是保长,他以为躲进你家,你祖爷爷一定会问清缘由,不会让人滥杀,至少眼下没事了……结果,人家没进门,就站在这门槛外,甩了个套圈,套住他的脖子往外拖……”

她顿了顿,拐棍重重杵地:“把他头顶着门框……活活按死在这儿了……脑门子都磕裂了……”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凉了。

头顶着门框……按死……

原来,每晚来的那个“东西”,那个用头顶着门槛的“人”,根本不是想进来。

它是在重复它死前的姿势!

它跪在那里,不是在磨门槛,而是在无声地展示它的死亡瞬间!

它所散发的,不是要闯进来的恶意,而是一种被永恒禁锢在门槛边、冰冷的绝望和怨念!

王婆又絮叨了几句,和我吃过饭,拄着拐杖走了。我送她回村,等我回到家时,天色已晚,我独自站在暮色里,看着那道普通的榆木门槛,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原来,老辈人说的“门槛挡鬼”,挡的,也许不只是外来的鬼。

那天晚上,子时。

寂静如期而至。

我坐在桌边,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我知道,它就在外面。和过去的十几个夜晚一样。

但这一次,我的感受完全不同了。我不再觉得那是一种对峙和威胁。隔着薄薄的门板,我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凝固了太多年的悲哀。

它进不来,或许,它也根本不想进来。它只是被困在了死亡的那一刻,困在了这道门槛之上,夜夜重复着最后的姿势。

我就这样坐着,它就在外面那样“跪”着。直到东方发白,虫鸣再起。

门槛外的阴影悄然消失。

但从那天起,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老宅翻修好的那天,我请德顺叔和王婆来家里吃了顿饭。席间我没提后来发生的事,只是给他们斟满了酒。

临走时,德顺叔站在焕然一新的门口,看了看那道被我特意保留下来、只是重新加固了一下的老门槛,又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些东西,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山子,以后常回来看看。”

我点点头。

送走他们,我回头看了一眼这道老榆木门槛。夕阳给它镀上一层暗红的光,那道凹痕依然清晰可见。

关于我们村门槛挡鬼的规矩,从此又多了一个不能明说的细节。德顺叔偶尔跟年轻人讲古,说到最后总会含糊地补上一句:

“有些东西,你挡了它一辈子,它其实也没真想进来。”

品书中文推荐阅读:玄幻:老婆绝世仙子,我却要逃婚绑定变美系统,绿茶在位面杀疯了四合院:生那么多孩子!怪我咯灵轩心动快穿之疯批反派在线作死快穿:钓系美人穿成黑月光之后开局策反病娇女BOSS的我无敌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傅同学,我知道你暗恋我恶魂觉醒后,全宗门哭着求我原谅太师祖在下,孽徒桀桀桀!穿越年代文:工具人拒绝剧情火行天下豪门奶爸开局,养个外挂小奶娃国运:扮演张麒麟,我是女版小哥真千金驻岛开荒,嫁禁欲军官赢麻神卦狂妃又在撩人了世界与尔青云仙梦张悦的逆袭没错,我哥和我爹都是大佬末日重生:鬼观音她畸变成神抗战:从远征军开始小孕妻齁甜,被绝嗣大佬抱回家宠快穿之云华真君圆满之旅盗墓:修仙修到青铜门碎裂掌控被未婚夫送去和亲后,我把他刀了快穿之改变be世界一夜情后,穆总失控刑侦六组全家读我心后杀麻了,我负责吐槽原神:从摸鱼开始出轨爹,爱赌妈,重生我笑呵呵一吻唤醒前世爱人我在古代当开山大王60后婆婆与80后儿媳知否:心狠手辣如兰传!崩铁,从雅利洛开始的星际军阀要命!她马甲满级,你惹她干嘛依靠MC我在古代种田种成了女皇悍女重生:莫少的心尖宠快穿:成了绿茶炮灰女配穿成主角手中宝偏宠诱吻八零:老姑娘重生,干翻继父全家我在修真界卖盒饭睡了上司后,身份瞒不住了非酋卷王,掉马后惊呆修仙界!穿成虐文拖油瓶,靠发癫搞崩剧情穿书七十年代:开局多一个老公
品书中文搜藏榜:异兽迷城半相热恋快穿:我在异界客串路人甲家外火影世界的修士开局逃荒,女尊小混子她吃喝不愁和狂野总裁同房后他说我只是陌生人墓虎带着两宝去逃荒,我逃成了首富穿越乱世,我有空间我怕谁秦老六的生活日常奥特次元:羁绊之力全能站姐变爱豆后成顶流了高嫁京圈大佬,渣前任悔疯了!末世,女主她拿百亿物资杀疯了孤独摇滚!属于老兵的孤独!穿越知否之我是墨兰末世,恋爱脑杀了最后一位神性转魔王的异世界冒险绣剑鸣脑叶公司:逐渐离谱的员工我,AI天命无痕仙路漫漫凡人闯仙界离心机爆炸!生物女博穿越五零首辅肥妻有空间小宫女娇软妩媚,一路荣宠成太后后妈恶毒后妈爽,后妈日子过得好陆爷的闪婚新妻明日方舟:构史学主演她是一池春水文昭皇后传邪祟复苏,我为阴世主综漫:作品太刀,雪乃让我别写了玄学直播间,大佬又算命攒功德啦八零软妻人间清醒,首长别茶了!孤爱的哥哥居然是敌国皇亲穿越玄幻,获至宝混沌珠快穿:战神大人只想找lp贴贴欲望西游:我破戒僧,家住女儿国嫡女谋略:妖孽夫君请上门百字日记白日深诱职业魅魔,青梅校花不放过沈氏家族美人祭莫爷养的小公主我用重生埋葬他勾魂的眼神方舟里的后勤官快穿之鼠鼠我呀,太上进了
品书中文最新小说:搬空婆家养崽,被禁欲军官掐腰宠开局:捡到一个傻东西!灵狐重生录华娱之重生99琴音破局:嫡女逆天共鸣术四大名着番外篇弃女的霸道总裁逆袭之旅净魂玉:被夺舍成仙美人病且娇,纨绔相公是隐藏大佬重生:我的空间连通修真界重生奥特世界,最强迪迦降临回京认亲后,玄学大小姐一卦难求转生战国,宇智波和千手都叫我姐全职法师之后续篇章帝王惊魂,炼狱重逢碧蓝之海:安静的谈个恋爱刑侦悬疑之尸语者的凝视沈府之乱世传奇我在科举考场吃瓜,暴君吐血认爹恭喜您:解锁殡葬卷王系统吾乡有此生掌心阎罗:绝色毒医惊天下惨死重生:毒嘴老太暴击不孝子别人修仙,我修心魔!玄门大佬:霸总他祖坟冒青烟七零娇宠:陆少他只撩晓棠海贼:跨时空剧透风与雪之歌:最后的女武神百岁国士:开局断亲饿禽满院凡人修仙之太白问道和渣男离婚后,我转身捡了个大佬世外桃源!有什么酉水阴灯斩怨录新!小花仙幸运锦鲤,旺全家暗网黑神话反封神村长,你又偷懒了南小姐,前夫哥又来刷存在感开局功法捡不停,从此一路爽成神状元郎今天也在心声里掀翻朝堂?她用玄学做空豪门综武:蚀骨手,周芷若服了逆水寒,大号手下留情我是你亲爹盛唐剑影:贞观异闻录一身病不少,治好乐逍遥洞天在手:五零四合院躺赢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判官送我重生归,逆袭改命女村长修成长生仙穿越80:捡个残疾军少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