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之治,以黄老之术休养生息,积粟红腐,贯朽粟陈,国库充盈,民力渐复。然至景帝后期,内诸侯虽经七国之乱重创,然余威犹存;外匈奴屡背和亲之约,寇边不止;百家思想暗流涌动,尤以儒家之势日盛。汉室需要一位雄才大略之君,以刚猛手段,彻底解决内外忧患,确立大汉不拔之基。历史选择了刘彻。
未央宫,景帝后元三年。
景帝驾崩,太子刘彻即位,是为汉武帝。年方十六,然其目光锐利,气度恢宏,周身一股蓬勃欲发的雄心与掌控一切的意志沛然勃发,与文景二帝的温仁内敛截然不同。其神魂深处,那代表汉室正统的赤龙气运昂然咆哮,褪去了最后的温润之色,转而显化炽烈如金、锋芒毕露的霸道形态,直冲霄汉,引动紫微帝星投下前所未有的灼目光华!
天庭,凌霄宝殿。
昊天镜光华大放,映照出未央宫新主之象。
太白金星惊而奏曰:“陛下!汉室新帝气运勃发,刚猛酷烈,其志非止守成,意在开疆拓土,更易制度!其周身赤龙,已带征伐血光!”
昊天上帝目光微凝:“紫微异动,帝星耀世。此子确有革鼎之气,然过刚易折,杀伐过重,必损国运寿元。此乃人道自择,静观其变。着巡天司,重点监控其对匈奴战事及思想变革,凡有大规模业力滋生,即刻记录。”
“臣遵旨!”
幽冥地府,功过司。
判官笔疾书:“汉武即位,杀伐之气冲霄,兵戈之劫将起,亡魂数量恐激增。各殿预备接收,增派鬼差于北疆待命!”
平心娘娘漠然道:“劫数如此,依律而行。”
西方极乐世界。
准提道人曰:“战端将启,生灵涂炭,正显我佛慈悲。可令‘药师佛’一脉,多炼疗伤丹药,由行者携往边塞,广结善缘。”
“谨遵法旨。”
汉武帝即位之初,祖母窦太后仍掌权,好黄老,厌儒术,武帝暂隐锋芒。
建元元年,武帝即下诏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儒生董仲舒、公孙弘等应召。
董仲舒,精研《春秋公羊传》,其神魂之中,文曲星力异常凝聚,更引动一丝源自天庭秩序本源的感应,使其学说充满构建永恒秩序、强化君权神授的宏大愿力。于殿试之中,上《天人三策》,其言石破天惊:
“《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
此言明确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旨在以儒家学说统一思想,巩固中央集权,为武帝的集权改革提供理论基石!
武帝深以为然,然窦太后强行干预,贬斥儒生,武帝所任用的儒臣赵绾、王臧被迫自杀,新政夭折。
直至建元六年,窦太后崩,武帝才得以真正亲政,大权独揽。
元光元年,武帝策问贤良,董仲舒再陈“天人感应”、“君权神授”之说:
“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
此说将君王权力与天道意志直接挂钩,既神化君权,亦以天道约束君王,深合武帝强化自身权威、推行改革之需。
武帝遂采纳董仲舒之议,罢黜百家,表章六经!于长安设太学,置五经博士,教授弟子,择优为官。儒家经典成为官方指定教科书,通经成为入仕主要途径。百家之学,在官方层面遭受沉重打击,被迫转入地下或民间。
然此“儒术”,非孔孟之原始儒学,而是糅合了法家集权思想、阴阳家天人感应学说的“新儒学”,成为服务于中央集权封建帝国的统治工具。
天庭对此反应微妙。
昊天上帝言:“董仲舒‘天人感应’,虽将人间君王联于天道,然其‘天’之概念模糊,易生歧义。于天道秩序而言,有利有弊。利在稳固人道,弊在若君王失德,其业力或牵连天道声誉。着宣化署,引导其说向‘敬天保民’方向发展,勿使沦为君王暴政之借口。”
“是!”
与此同时,武帝着手解决心腹大患——匈奴。
汉初以来,和亲纳贡,屈辱已久。武帝志在雪耻,彻底解决边患。
元光二年,武帝命李广、公孙敖等四将各率万骑,出击匈奴,虽互有胜负,然开启了汉朝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反攻的序幕。
然武帝深知,欲灭匈奴,需打造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并寻得能征善战之将才。
历史的目光,投向了两个出身卑微却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卫青与霍去病。
卫青,原为平阳公主家奴,其姐卫子夫得幸于武帝。然其人身负兵家奇正相合之运,更有一丝天庭斗部辅星之辉照命,沉稳大度,善于学习。
霍去病,卫青外甥,年少骄狂,勇猛绝伦,其神魂之中,竟似有上古兵主蚩尤一缕好战之念与西方锐金杀伐之气融合,用兵如神,尤擅长途奔袭,闪电打击。
武帝不拘一格,大力提拔二人。
元朔二年,卫青率军出云中,西至陇西,击匈奴楼烦、白羊王于河南地,收复河套地区,置朔方郡。 汉军首次取得大规模战略性胜利!武帝大喜,封卫青为长平侯。
此后,卫青屡次率军出定襄,重创匈奴。
元狩二年,武帝发动决定性战役。
命霍去病率精锐骑兵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深入匈奴腹地千余里,大破匈奴休屠王、浑邪王部,俘获匈奴祭天金人!
同年夏,霍去病再率数万骑出北地,迂回至祁连山,大破匈奴,俘获酋涂王及相国、都尉等,降者二千五百人。
霍去病战功彪赫,武帝特设大司马位,令其与卫青同掌兵权。其“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之言,更是激励无数将士。
汉军连续打击下,匈奴内部分裂,浑邪王率四万余众降汉。 武帝置其众于边境无属国,河西走廊自此畅通。
元狩四年,武帝发兵十万,由卫青、霍去病分率,发动漠北决战。
卫青出定襄,与匈奴单于主力遭遇,激战至暮,大破之,单于遁走。
霍去病出代郡,北行二千余里,与匈奴左贤王接战,大败之,歼敌七万余,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瀚海(贝加尔湖)而还!
此战,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汉军亦损失惨重,战马损失十余万匹,国力损耗极大。
持续数十年的汉匈战争,虽取得辉煌胜利,开拓西域,亦带来沉重负担。
武帝为筹措军费,实行盐铁官营、算缗告缗(对商人征收重税)、发行白鹿皮币等措施,虽加强中央财力,却加重百姓负担。其晚年更是迷信方术,求长生,酿成“巫蛊之祸”,太子刘据被迫起兵反抗后自杀,牵连死者数万。
天庭视角:
巡天司日夜记录:“汉匈大战,杀伐之气冲霄,业力血光缠绕汉室赤龙,虽使其威势滔天,然根基已损。卫青、霍去病等将,杀业深重,然其秉承天命,护佑华夏,功过参半。霍去病早夭,乃杀伐过甚,业力反噬之果。”
昊天上帝叹:“武帝虽拓土万里,扬华夏之威,然其穷兵黩武,耗尽文景积蓄,晚年昏聩,几致亡国。功过昭然,待其寿尽,地府自有公断。”
幽冥地府:
北疆战死将士魂魄、匈奴亡魂如潮水般涌入,怨气几乎凝成实质。霍去病英年早逝,其魂携冲天煞气而至,判官特引其入天人道转生,然需历三世杀劫,以平业力。
平心娘娘:“武帝刘彻,其魂至日,功过簿重重,当细审之。”
西方教:
于战场废墟广设道场,超度亡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念悄然传播。
百家命运在武帝朝:
- 儒家:借“独尊儒术”跃居庙堂之上,然其学已变味,成为政治工具。太学兴盛,士族阶层开始形成。
- 法家:思想融入国家政策(盐铁官营、酷吏政治),张汤、义纵等酷吏活跃。
- 道家:失去官方地位,转入民间发展,与方仙道结合,为道教产生奠定基础。
- 墨家:备受打压,彻底转入地下,技艺部分被收归官营。
- 兵家:因战争而显贵,卫、霍皆为代表,然其学说亦服务于集权。
- 阴阳家:其“天人感应”理论被儒家吸收,自身逐渐没落。
武帝晚年,下《轮台罪己诏》,悔征伐之事,思富养民,重归休养生息。
其一生,功过极端:空前强化中央集权,开拓疆域,奠定汉地基本范围;亦耗尽国力,晚年民变迭起。
洪荒诸圣冷眼旁观,知人道兴衰循环,皆有其数。武帝时代波澜壮阔的史诗落幕,而其“独尊儒术”的遗产与开拓疆土的格局,将深远影响后世。汉室气运之赤龙,经此极盛而衰,亟待休养,昭宣中兴的缓和时期即将到来。而百家思想的真正融合与蜕变,仍在继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