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刘邦驾崩,赤龙哀鸣,隐入未央宫深处。太子刘盈即位,然其性仁弱,体多病,朝政大权尽落于太后吕雉之手。吕后其人,性格刚毅果决,更兼狠辣无情,为巩固权位,大肆分封吕氏子弟为王为侯,彻底违背高祖“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的白马之盟。一时间,长安城内,吕氏气焰熏天,刘氏宗亲与开国功臣皆遭打压排挤,甚至迫害,汉室江山暗流涌动,岌岌可危。
未央宫,长乐殿。
吕后端坐于珠帘之后,虽无帝号,然威仪更胜皇帝。其周身一股阴寒凌厉的煞气与炽盛权欲交织,竟引动深宫之中残留的秦宫怨戾之气,化作一道暗紫色的牝鸡虚影,盘踞于殿梁之上,嘶嘶作响,压制得代表刘氏正统的赤龙气运萎靡不振,光泽黯淡。
“传旨,”吕后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封吕台为吕王,吕产为梁王,吕禄为赵王,吕通为燕王……吕种、吕平、吕媭等皆封侯爵,领宫中宿卫及南北军兵权!”
此令一出,朝野哗然。然吕氏党羽遍布朝堂,无人敢公然反对。右丞相王陵耿直,出言谏阻:“高帝刑白马盟曰:‘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 吕后不悦,明升暗降,迁王陵为帝太傅,夺其相权。王陵愤而辞官,闭门不出。
左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等功臣元老,目睹此景,皆隐忍不语,暗中交换眼色。陈平周身谋略算计之气流转愈疾,周勃体内那源自天庭武曲星的一丝刚烈战魂则压抑着怒火,嗡嗡作响。
天庭,凌霄宝殿。
昊天上帝眸光扫过下界,眉头微蹙:“牝鸡司晨,阴阳逆乱。吕氏擅权,已悖人道伦常,更触犯白马之盟所引动的天道誓言。其气运如无根之木,虽盛极一时,然其下尽是虚空,劫运已生。”
太白金星奏曰:“陛下,是否需示警?”
上帝淡然摇头:“天道循环,自有其理。刘氏赤龙未绝,功臣气运犹存。此乃人道内部之劫,亦是考验。着巡天司,严密监控,凡有妖魔欲趁此人心动荡之际,吸食怨气、蛊惑生灵者,立斩不赦。”
“臣遵旨!”
幽冥地府,枉死城。
因宫闱斗争、吕氏迫害而枉死的刘氏宗亲、功臣子弟的魂魄源源不断涌入,怨气冲霄,竟使奈何桥头鬼影幢幢,哀嚎遍野。
“报!汉惠帝刘盈魂魄至!其魂体孱弱,怨气不深,然有早夭之象与母权压制之痕!”鬼判官记录。
阎罗王颔首:“依律审判,其无大过,然亦无大功,准其转生富家翁,安享一世太平。”
旋即,又有戚夫人、赵王如意等惨死之魂至,其魂体支离破碎,怨毒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戚氏魂体受损过甚,怨念深重,已近厉鬼!打入血池地狱,洗练怨气,待其平复,再判轮回!”
“赵王如意,年幼横死,怨念亦深,然其性纯,引入人道,然需历三世坎坷,以消业障!”
平心娘娘于平心殿中感知,漠然道:“吕雉造孽,业力深重。待其阳寿尽时,其魂不入轮回,直引至第十八层地狱,受刀山火海之刑,直至其怨气消尽,再论其他。”
“领法旨!”
西方极乐世界。
准提道人叹道:“权力之毒,竟至于斯。长安已成怨气集聚之地。药师,可令‘地藏法脉’高僧,于长安城外设水陆道场,日夜诵经,超度那些无辜枉死之魂,尤其那戚夫人与赵王如意之怨灵,务求化解其戾气,免其化为魔头,为害人间。”
“谨遵法旨。”道道柔和悲悯的佛光悄然笼罩长安城外,试图净化那冲天的怨气。
下界,吕后权欲日益膨胀,行事愈发酷烈。
汉惠帝刘盈因目睹戚夫人惨状,受惊病重,郁郁而终。吕后立少帝,旋即又废杀之,另立常山王刘义为帝,更名刘弘,自身临朝称制,公开行皇帝之权。
吕氏子弟遍布要津,掌控军权,刘氏诸侯王如齐王、楚王、赵王等,皆被削弱、监视,甚至迫害致死。开国功臣集团亦备受打压,人人自危。
然物极必反,吕后晚年病重,预感时日无多,乃召吕产、吕禄等嘱托:“高帝定天下,与大臣约:‘非刘氏王者,天下共击之’。今吕氏为王,大臣弗平。我即崩,帝年少,大臣恐为变。汝等必据兵卫宫,慎毋送丧,为人所制!”
其嘱托可谓精明,然其倒行逆施,早已人心尽失。
吕后崩,诸吕惶惶不安,欲尽诛功臣与刘氏宗亲,彻底篡汉。
然其谋划,早已被功臣集团探知。丞相陈平、太尉周勃、朱虚侯刘章(齐王刘襄之弟,勇猛有谋,娶吕禄之女而心向刘氏)等暗中串联。
陈平设宴,邀好友郦商(其子郦寄与吕禄交好),软硬兼施,迫其子郦寄往说吕禄:“高帝与吕后共定天下,刘氏所立九王,吕氏所立三王,皆大臣之议,事已布告诸侯,诸侯皆以为宜。今太后崩,帝年少,足下不急之国守藩,乃为上将将兵留此,为大臣诸侯所疑。足下何不归还将印,以兵属太尉?请梁王归相国印,与大臣盟而之国。齐兵必罢,大臣得安,足下高枕而王千里,此万世之利也。”
吕禄庸碌,竟信其言,欲归将印于太尉周勃。
此时,周勃乃行关键之举。
其乃刘邦同乡,沛县豪杰,身经百战,虽文化不高,然忠勇刚烈,在军中威望极高。其神魂中那丝武曲星战魂此刻勃发,引动长安北军士卒之血气。
周勃欲入北军掌兵,然吕产、吕禄虽愚,亦知兵权重要,令军中无符节不得入。
关键时刻,掌管符节的纪通(其父纪成曾随刘邦起兵,战死,通为功臣之后),毅然假借符节,助周勃入北军!
又使郦寄与典客刘揭继续游说吕禄:“帝使太尉守北军,欲足下之国,急归将印辞去,不然,祸且起。” 吕禄遂解印属典客,以兵授太尉周勃。
周勃持节入北军门,传令军中:“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
军中将士皆左袒!呼声震天!北军遂归周勃节制。
然南军尚在吕产手中。吕产不知吕禄已交兵权,率兵入未央宫,欲为乱。
周勃令刘章率千余精兵入宫卫帝。刘章勇猛,率兵击杀吕产于郎中府吏厕中!
周勃闻讯,遂遣人分捕诸吕男女,无少长皆斩之!吕禄、吕通等皆被擒杀,吕媭被笞杀,诸吕集团被彻底铲除!
此番靖难,虽血流成河,然天道感应,那压制刘氏赤龙的暗紫色牝鸡虚影骤然崩碎!道道冤屈怨气得以宣泄,重归地府。未央宫深处,那原本萎靡的赤龙气运发出一声高昂龙吟,挣脱束缚,腾空而起,虽略显虚弱,然其正统之光已复燃!
天庭,昊天镜光华大放。
“众正盈朝,逆邪伏诛。刘氏天命复归,人道伦常得正。”昊天上帝微微颔首,“周勃、陈平、刘章等人,扶保社稷,有功于天道秩序。着功德司,记录其功,酌情增其寿元福报。”
“臣遵旨!”
幽冥地府,怨气骤减。
平心娘娘道:“诸吕伏诛,其罪孽已偿大半。然吕雉之魂,仍需受刑。其余吕氏族人,依其生前善恶,审判轮回。”
“是!”
西方极乐世界。
准提道人曰:“劫波度过,众生当休养生息。可令行者,助汉室安抚百姓,宣扬仁恕之道。”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
诸大臣议立新帝。少帝刘弘乃吕后所立,且非惠帝亲子,大臣皆言:“今皆已诛诸吕,而所立即长用事,吾属无类矣。不如视诸侯贤者立之。”
考量诸侯王中,齐王刘襄虽率先起兵,然其舅驷钧恶戾,恐重蹈吕氏覆辙;淮南王、代王等皆被认为不宜。
最终,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等皆曰:“代王方今高帝见子最长,仁孝宽厚。太后家薄氏谨良。且立长故顺,以仁孝闻于天下,便。” 乃相与共阴使人召代王刘恒。
代国,晋阳。
代王刘恒,刘邦中子,母薄姬,出身卑微,故得免于吕后迫害,就藩代地。其人性情仁厚,节俭贤明,治理代国,颇有贤名。其周身气运,并非其父刘邦那般赤龙冲霄的霸烈,而是温润如水、厚重如土的仁德之气,隐与紫微帝星的守成安民之光相合。
得长安使节来报,刘恒初疑有诈,占卜得“大横”吉兆,乃遣舅父薄昭入长安见周勃。周勃具言所以迎立之意。薄昭还报曰:“信矣,无可疑者。” 刘恒乃笑谓宋昌曰:“果如公言。”
遂乘传诣长安,至渭桥,群臣拜谒称臣。刘恒下车答拜。太尉周勃进曰:“愿请问。” 代王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无私。” 周勃乃跪上天子玺符。
刘恒谦辞曰:“至代邸而议之。” 遂入代邸。群臣随至,上议曰:“子弘等皆非孝惠子,不当奉宗庙。大王高帝长子,宜为嗣。愿大王即天子位!”
代王西乡让者三,南乡让者再,遂即天子位,是为汉文帝。
文帝即位,大赦天下,赐民爵,赏功臣。赏赐周勃、陈平、灌婴等金帛,封刘章为城阳王。其施政宽仁,废除肉刑,减轻徭赋,与民休息。
那代表汉室气运的赤龙,得文帝仁德之气滋养,褪去了几分刘邦时代的杀伐暴烈与吕后时期的阴郁压抑,变得中正平和,勃发生机,与文帝所推崇的“黄老无为而治”的治国方略完美契合。
文帝之母薄太后,亦仁厚善良,约束外戚,与吕后形成鲜明对比。 汉室气象,为之一新!
然,文帝虽仁,亦非毫无手段。 感于周勃功高震主,乃问右丞相周勃:“天下一岁决狱几何?” 勃谢不知。又问:“天下钱谷一岁出入几何?” 勃又谢不知,汗出沾背。问左丞相陈平,平对曰:“有主者。陛下即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 文帝曰:“苟各有主者,而君所主者何事也?” 平谢曰:“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 文帝称善。周勃大惭,出而让平曰:“君独不素教我对!” 平笑曰:“君居其位,不知其任邪?且陛下即问长安中盗贼数,君欲强对邪?” 勃自知其能不如平远矣。居顷之,乃谢病请归相印,文帝许之。陈平独任丞相。
此举,文帝既展示了君王威仪,又妥善安置了功高老臣,稳固了权位。其仁德之中,隐含的帝王心术与平衡之道,亦令天庭仙官暗自点头。
自此,汉朝进入了着名的“文景之治”的黄金时期。 国力迅速恢复,仓廪充实,百姓安居乐业。黄老思想成为官方主导思想,道家“清静无为”的理念得以充分实践。
然,百家之火并未熄灭。
儒家学者在民间默默传播经典,等待时机;
法家思想融入律法,悄然运行;
兵家则关注着北方匈奴的威胁…
一个更为辉煌灿烂的时代,正在这休养生息的平静水面下,悄然孕育。
洪荒诸圣的目光,掠过这片重归安宁的大地,知晓这短暂的平和,将是下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序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