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巩斯维这么一个大变活人,舒冬至只能问出一句:“你怎么找到我的?”
巩斯维双手作喇叭状:“你喊得辣么大声,我很难不注意到你啊。”
舒冬至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真的有辣么大声吗?”
难道,她的声压已经如此强大了吗?
可是,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练习唱歌了哎。
难道是……她的唱歌天赋也已经逐渐崛起了?
舒冬至内心狂喜。
准备升咖!
巩斯维默默开口,打破幻想:“我骗你的啦。”
舒冬至不嘻嘻。
巩斯维失笑:“其实,你刚进入大厅我就看到你了,只是人太多了,我又不想触碰别人。
“所以虽然我的视力在黑暗中比别人要好上那么一点,但我摸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刚刚好。”
舒冬至礼貌一鞠躬:“那我还要谢谢你没让我落单了。”
巩斯维二鞠躬:“我也要感谢你啊。”
舒冬至正顺便做拉伸呢,就感觉巩斯的头也低了下来,正正好卡在她头顶的花圈上。
巩斯维搁这和她夫妻对拜呢?
她一头的雨水,他也不嫌弃。
难道这就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不对,应该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不是……
ber,ber,ber!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舒冬至猛地直起身体,用铁头功把巩斯维凑过来的脑壳给顶开了。
巩斯维的脑袋也是很硬,和舒冬至就像石头碰石头。
他非但没事,还有心思帮舒冬至整理歪掉的花圈。
就在舒冬至快要再次陷进去时,公鸡打鸣了。
“让我看看落单的、即将要上台给大家演唱伴奏的幸运儿是谁呢?”
大灯熄灭,伴随着紧张刺激的音乐,追光灯开始在人群上方游移,仔细寻找着落单的倒霉蛋。
舒冬至是安全了,但其他人不一定。
她被激起了看热闹的闲心,眼睛立马追随起追光灯来。
灯光点亮了一对又一对组队成功的男男女女,让舒冬至也看清了不远处的纪时悦和苏礼染。
她俩身边赫然站着顾松雪和沈律顽。
其实现场有很多落单的人,但是主持人有意揶揄组队成功的人。
追光灯从舒冬至头顶经过时,晃得舒冬至眼前一花。
巩斯维下意识抬手挡在舒冬至头顶。
灯光骤然停摆,照亮他们的身影。
这一幕自然也被公鸡调侃了:“这位猫咪男士真是贴心啊,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福这一对新人好吗?”
这样有些荒谬的要求,大家却都很配合。
舒冬至耳边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她在社会上打拼这些年,善意的调侃和恶意的起哄还是分得清的。
见大家看得开心,反正也都戴着面具。
舒冬至顺势拿起旁边的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麦克风,另一只手提起裙摆,优雅屈膝。
她先是羞涩一笑,然后夹起嗓子,略微搞怪道:“谢谢谢谢谢谢。”
她说完就把麦克风递给了巩斯维。
巩斯维垂眸沉思,随后压低嗓音,发出了一串气泡音:“Romantic……”
人群瞬间炸开一阵爆笑。
眼看着场子已经热得差不多了,公鸡先生提起了这个环节的正事。
追光灯也很懂事,很快就停在了一位穿着蓝色蓬蓬裙,独自站在一处的女士身上。
她戴着的面具点缀着许多碎钻,熠熠生辉中又生出了几朵靓丽蓝花。
纵观全场,她的穿着打扮并不算是很起眼。
舒冬至却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人的气场很不一般。
像一朵被雪水洗涤过的鲜花,冷冽,盛放。
很陌生,但又让舒冬至嗅到了点类似于……同类的气息?
会是谁呢?
在主持人的邀请下,女人没有进行推脱,而是落落大方地上了台。
接着,她从容地跟乐团交流了几句什么,然后定定地站在了舞台中央。
台下众人也各就各位,摆好了正确的舞姿。
前奏一响,舒冬至就听出来是什么歌了。
歌剧《霍夫曼的故事》中,由三个女主之一,木偶奥林比亚,用花腔女高音模仿鸟儿的叫声而演唱的《林中小鸟》。
女人的歌声一出,舒冬至就自闭住了。
有种上课的时候,仰望优秀同学的即视感。
这声压,这高音,这小台风,让整个大厅瞬间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说这人是主持人特意安排在人群中的专业歌手,舒冬至都信。
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舒冬至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高跟鞋鞋跟不知何时跑到巩斯维的皮鞋上了。
她抬起脚,皮面上已经留下了一个凹下去的印子。
可想而知她刚刚踩下去的力度有多大了。
舒冬至赶紧收脚:“哎呀,对不起!”
巩斯维不在意地摇摇头:“冬冬,专心点。”
“好的。”舒冬至不忘纠正,“叫我艾米丽小姐。”
“好的,艾米丽小姐。”巩斯维收起扶在她背上的手,“准备好了吗?转圈圈了哦。”
“哎?……等等!”舒冬至还没做好准备,整个人就被巩斯维送出去转了几个圈。
她顺利转回来后,巩斯维稳了她一会儿,又猝不及防地把她送了出去。
这样连续几次,舒冬至算是反应过来了。
巩斯维让她转圈的频率,是根据歌声来的。
一荡一荡的,把他玩得可乐呵了。
又一次回到巩斯维臂弯的时候,舒冬至幽幽抬眸:“巩斯维,你很开心吼。”
“请叫我爱波瑞吉先生。”巩斯维有样学样。
思索了几秒后,他的语气突然带上了十分刻板的惊讶,“哇,我们好巧啊,都是ai字辈的。”
舒冬至敷衍道:“ai?行吧行吧,ai还是取代不了人类。”
巩斯维赞同:“冰冷的数据怎么可能取代有血有肉的人类呢。”
在即将迎来最高音时,舒冬至认真起来了:“来,爱波瑞吉先生,你再拉着我转几个圈。”
巩斯维照做,熟练地伸长手臂,准备把舒冬至送走。
这次,舒冬至直接一个稳住核心,一把勾住了巩斯维的脖子。
她还得意呢,巩斯维就顺势把她拦腰抱起,一起转起了甜蜜双人圈。
“啊啊啊!”舒冬至害怕得双手搂紧了巩斯维的脖颈,“巩……爱先生你快放我下来!”
巩斯维笑得开朗:“艾小姐,我再转几个圈圈就放过你。”
舒冬至一边头晕,一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好烦啊……”
抬头见鬼!
舒冬至笑到一半,笑容消失。
顾雄端跟个鬼似的,时不时地来一个鬼探头。
吓人倒是其次,主要是破坏了舒冬至的好心情。
舒冬至落地时,台上的演唱也刚刚结束。
她这次掌握主动权,把巩斯维转着圈送了出去:“你走吧,我准备上台去当心碎歌手了。”
巩斯维摸不着头脑:“啊?”
舒冬至留下心碎的歌声:“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只因为相遇太美~就算流干泪伤到底心成灰也无所谓~”
巩斯维不明所以地目送她的背影。
可是舒冬至才走到一半,就被公鸡先生宣布新的环节的声音定在了原地。
也是,灯亮了,大家现在都已经抱团了,再来一次就没意思了。
公鸡先生兴致依旧高昂:“斗舞斗舞,斗斗又舞舞,斗得天地之倾华,赢得冠军笑哈哈。”
舒冬至听得满头黑线。
神经病啊。
公鸡先生笑得咯咯哒:“battle的最终获胜者,能够获得由国际知名设计师陈深亲手设计的面具一张!”
陈深?
一听到这个名字,舒冬至一下子就来劲了。
是那个荣获过许多国际大奖的优秀设计师陈深吗?
是那个一个设计就价值一千万元以上的陈深吗?
如果舒冬至没记错的话,陈深同时还是陆若岚的丈夫、陈雅琳的父亲。
这可是一个设计大家啊。
要是真得了这张面具还了得?
到时候舒冬至转手一卖,那不就又发了一笔横财了吗!
来财财,来财财财!
当那张面具在聚光灯下露出真面目的霎那,舒冬至一下子就睁大了毫无杂质、只剩下对金钱无比热爱的卡姿兰大眼睛。
公鸡先生补充规则:“斗舞比赛规则很简单,觉得自己舞跳得好的,都可以上台一战,不过,同样需要组队参赛哦。
“队伍之间两两进行pk,由观众投票决定淘汰队伍,最后留在台上的一组将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期间,布鲁克爱乐乐团会随机奏乐,一直守擂成功三轮的组,可以获得一次自己选择音乐的机会。”
斗舞?
舒冬至不屑一笑。
别说她身上有那么点舞蹈细胞了,就算她是个舞痴,为了那张价值千金的面具,她也可以在台上跳他个三天三夜……
直到……最后一刻!
舒冬至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奔向巩斯维:“嘿!我向你飞~雨温柔地坠~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