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沈律顽这么个浑身上下的皮肉只对苏礼染免疫、其他人碰一下就要抽风的队友,又被他咬怕了。
所以这局游戏,纪时悦选择弃权。
小艾:“你确定吗?”
纪时悦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盘亮条顺的水果们,悲痛又不舍地收起了自己受了老大苦的食指,然后缓缓地竖起了中指:“我确定。”
【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这个国际友好手势是认真的吗?】
【纪时悦:我鄙视沈律顽,我鄙视这个游戏!】
沈律顽刚从苏礼染的温柔乡里出来,就骤然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请下了台。
他用脚刹车:“我觉得我还可以挣扎一下!”
纪时悦把中指对准他的方向:“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沈律顽痛苦闭眼:“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沈律顽的人生:第一集,投胎错为猪】
【作为一个特别怕痒的人,我能理解他,真的玩不了一点这个游戏】
【你脖子和头的咬合力也不亚于一只成年鬣狗吗?】
苏礼染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要结束这个游戏了,急急忙忙就抄起了自己之前赢得的保鲜膜道具:“那我们组来吧!”
巩斯维在她举起那卷保鲜膜的时候,抱头躲到了舒冬至身后。
舒冬至正在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见他这副鹌鹑样儿,顺手也拍了拍他的胸脯:“All is well。(一切顺利)”
【巩斯维:嘤嘤嘤~冬冬~人家真的好怕怕~】
【舒冬至: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巩斯维:呜呜呜,冬冬坠好了】
【舒冬至:谁让你是我的软肋呢,到我怀里来吧】
【巩斯维:窝爱泥一杯几!】
【舒冬至:我也是!】
【斯冬批:好耶!说好了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哦!】
【又给你们演爽了是吧】
【苏礼染:请苍天,辨忠奸!本人没有任何主观恶意,纯粹就是不想和疑似闺蜜未来男朋友的最佳人选产生任何不妥的行为】
【苏礼染还是见得少了,请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没关系,斯冬再这样发展下去,苏礼染马上就会和纪时悦一样淡定了】
那一卷保鲜膜虽然普普通通,却给了苏礼染在这局游戏里最大的安全感。
她甚至没敢撕一片出来,直接握着保鲜膜卷在巩斯维的各个身体部位画画。
每一次如临大敌地画完,她还要偷偷观察一下舒冬至的表情。
巩斯维的状态比她更紧绷,全程都在紧张兮兮地盯着舒冬至看。
【这两人好像接头的特务啊】
【仿佛只要舒冬至皱一下眉头,他俩立马就会原地弹飞一百米远的样子】
【不要紧张嘛,我们舒冬至可是很大方的】
【那不见得,我觉得真正爱一个人,对那个人是会有很强的占有欲的】
【别看舒冬至表面淡定,她心里肯定醋死了】
【但是她性格好,又很嘴硬,所以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舒冬至本来正在想晚上面具舞会的事情,被苏礼染频繁看过来的视线和巩斯维灼热的目光整得莫名其妙的。
她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礼貌的微笑后,就转了个身继续想。
【她肯定是害羞了】
舒冬至眼神不经意瞥过正在品咖啡的顾松雪和无聊掰手指的纪时悦。
现在情况大变,面具舞会会面临的局势也是十分不确定的。
到时候大家都戴着面具,又人山人海的。
万一再整一些奇妙的活动,顾松雪不知不觉中偷溜出去又回来了,舒冬至可能都不知道。
而且舞会肯定是要跳舞的,她一直死盯着顾松雪,难免要和他跳舞。
她现在玩游戏都不想触碰顾松雪,更别说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共舞了。
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她比较担心纪时悦。
昨晚她就收到纪时悦半夜偷偷哭的微博推送了,但是回到别墅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她洗漱完就休息了,所以忘记看那条微博的具体内容了。
通过昨晚纪时悦在好芒吖的表现,她也大概看出来纪时悦没有完全对顾松雪死心了。
舒冬至害怕纪时悦知道了顾松雪来恋光的目的不纯粹,纯纯是利用她后,一时会接受不了这种打击。
然后像苏礼染一样,伤心好长一段时间。
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她真的不想让她的朋友们有一丁点的难过。
更何况,纪时悦要面对的真相,比苏礼染面对的还要残忍得多。
第三个问题是,舒冬至不想让纪时悦误会她。
她是绝对不愿意让小说里的剧情重演的。
所以她想等她在纪时悦面前揭露了顾松雪的真面目后,就彻底远离这个男人。
游戏啊什么的都尽量不和他一组。
至于纪时悦还要不要这个顾松雪,那就是纪时悦自己的选择了。
还是那句话,舒冬至只适当干预,选择权永远都在她们自己手上。
当然,要是他们让她们受到欺负了,舒冬至还是会扛起大砍刀的。
必要时斩断孽缘。
苏礼染和巩斯维猜对的水果不多,只有六个。
大概是保鲜膜太大了,不好画,不过这局有纪时悦和沈律顽的垫底,他们也已经稳拿第二了。
其实算算总积分,纪时悦和沈律顽有四分,苏礼染和巩斯维是五分,舒冬至和顾松雪已经以六分的优势赢了。
但这毕竟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场游戏,舒冬至还要赢得更彻底一些。
她站了起来:“接下来,我会以绝对的优势,勇夺第一的宝座!”
巩斯维玛卡巴卡鼓掌:“好耶~”
【太好了,是花园宝宝,我们有救了!】
舒冬至戴上一层手套,认真地检查了一下手套的气密性,想了想,又加了一层。
双手交握试了试,舒冬至面无表情地又套了一层。
她今天没绑头发,于是纪时悦和苏礼染慷慨解囊,把头上的橡皮筋给了她,让她绑在手腕上固定三层手套。
【顾松雪:我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
准备好后,舒冬至揭开自己这组的盖子,来到了顾松雪的身后。
她选的第一个水果是蟠桃。
这个蟠桃和巩斯维买的黄桃不太一样,她特别想试一试是什么味道的。
是不是一口咬下去,心里就会充满甜蜜。
小艾:“左脸。”
舒冬至一顿,来到顾松雪左侧,微微俯身,朝他的左脸伸手。
顾松雪感受到她的靠近,微微偏了下头。
而就在他抬眸的一瞬间,舒冬至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刺痛。
舒冬至眼前一黑,只感觉心脏如同被一双手狠狠地攥了一下,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
认真来说,曾经这样类似的,比惊涛骇浪还要汹涌的感觉,她只对巩斯维有过。
而如今近在咫尺的,却是顾松雪这张脸。
有哪里不对……
不,哪里都不对!
非常不对劲!
但舒冬至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缓缓靠近顾松雪,离顾松雪的脸越来越近。
她内心在疯狂尖叫,可是无济于事,她的肉体在不管不顾地违背她的意志,私自篡改她的感情,即将让她做出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而她拼尽全力都阻止不了。
她就好像变成了自己歌词里写的那个戴着镣铐在跳舞的女人。
愚蠢、恶毒。
以及那只被蛛网缠住的,渴望飞舞的蝴蝶。
在深不可见的蓝色海洋中,她仿佛看到了被浪驱赶着的,蝴蝶的那对被折断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