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冬至不是没有怀疑过导演组里有人要整她。
但是他们进行这局游戏的时候,开始的顺序是随机的,饮料也是他们随便选的,所以游戏其实是没有具体的针对性的。
她只能自认倒霉,将所有的苦涩都咽下。
舒冬至和顾松雪的第一轮饮料难喝得不分伯仲,算是没有组加分也没有组扣分了。
他们直接进行了第二轮。
这次的饮料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好歹不像史了。
有点像是黑巧咖啡,质地非常地浓稠。
舒冬至大着胆子凑近闻了闻,彻底放心了。
她的这杯就是巧克力和咖啡的味道,闻起来特别香甜。
她心里是放心了,但是没表现出来,而是深深皱起了眉头,像是被这杯饮料的气味打了一下,最后脸都皱了。
【坏了,感觉舒冬至这杯也不太美妙啊】
【不会加了酱油吧?】
【或许是光东凉茶?】
【没关系,巩斯维的蜂蜜水时刻准备着呢】
舒冬至看了顾松雪一眼,顾松雪点了下头,两人随后同时将杯中的液体饮下。
这一口下去,舒冬至嘴里仅剩的那点苦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醇厚甘美的滋味。
她的味蕾经历重击后,终于得到了治愈。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这一点甜美如同沙漠中的甘露,十分珍贵。
舒冬至喝完后细细品味了半秒,然后表情瞬间呆滞,看样子比上次喝到黄连水还要难受。
好像魂已经彻底抽离了,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仔细看,她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已然饱含泪水。
【难喝到咩哭饮料?】
【蜂蜜水!上啊勤劳的搬运工!】
【巩斯维怎么不动啊,急死我了】
【够了,我心疼她】
顾松雪的表情和上一轮一样,先宕机三秒,再手动捂嘴强迫自己吞咽,最后四十五度仰头,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沈律顽一看舒冬至眼泪都滋出来了,立马举手:“我选舒冬至!”
小艾:“很遗憾,回答错误,沈律顽老师的队伍扣一分。”
【什么?】
【舒冬至都哭了,难道是演的?】
【她的那杯估计也难喝,只不过难喝的程度比顾松雪的要低一些】
纪时悦看了沈律顽一眼,苦笑道:“我们组好不容易得的那一分,还让你给扣掉了。”
“纯属失误。”沈律顽转头愣愣地问小艾,“舒冬至的那杯是用什么做的啊,她怎么喝得眼泪汪汪的?”
舒冬至喜笑颜开,抢先回答道:“我这杯是黑巧咖啡。”
沈律顽一看她这副被狠狠滋润过的样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不甘握拳道:“舒冬至你好演技啊!”
舒冬至接过巩斯维递过来的纸巾,优雅地抹掉眼泪:“过奖了。”
纪时悦鼓掌:“我都没看出来。”
舒冬至摆手:“那是因为你大意了。”
【宝宝真棒,把我这个铁血斯冬批都给骗过去了】
【感觉她没骗过巩斯维,因为巩斯维没着急】
【我知道了,判断舒冬至有没有喝到难喝的那杯,只需要认准巩斯维的表现就行了】
【巩斯维:我成bug了?】
【可惜其他人可能都被之前的饮料摧残狠了,还没发现这个bug】
沈律顽好奇道:“那顾松雪的呢?加了什么料?”
小艾支支吾吾。
小晴大胆道:“顾松雪老师的饮料是黑米黑豆黑芝麻黑玉米黑醋豆豉黑巧咖啡墨鱼汁呢,营养十分丰富。”
【绝命毒师】
【拿他们几个当小白鼠呢?】
【我就说前面的早餐那个丰富的程度肯定不是白嫖的,代价原来等在这儿呢】
听到那丰富的配料表,顾松雪天塌了,又开始了灌水模式。
舒冬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沈律顽露出了十分庆幸的表情,说出了舒冬至想说的话:“幸好这杯没让我喝到……”
舒冬至有心情损他了:“是啊,要是让你喝到了,咱们别墅的屋顶就会被你的叫声给掀翻了。”
沈律顽已经熬过了,这会儿一身轻松:“我还是更想看你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
舒冬至:“呵呵,你想peach。”
巩斯维摇头:“我的桃子不给他吃。”
“好好好,我斗不过你们俩,我投降。”沈律顽说完就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
【单枪匹马是打不过夫妻档的】
最后一盘饮料的颜色特别纯,是淡绿色的,看起来非常无害,也没有漂浮什么杂质。
给舒冬至带来的安全感是之前所有的饮料都比不过的。
刚刚被治愈,又到了这局游戏的最后一轮。
这次的饮料看起来还很好喝的样子。
因此舒冬至也就放下了警戒心。
顾松雪被她带动着也放松了下来。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节目组的整人的能力。
舒冬至和顾松雪被这看起来最纯洁无害的饮料整得最惨,只需一口,就双双变成了痴呆派大星。
液体从嘴里滚了一圈,又原封不动地滚回去了。
【要不你俩再多喝一口呢?我现在没法判断你们是演的还是真被难喝得懵了呢】
【想害他们就直说】
舒冬至只感觉自己刚刚喝了一口涮了四年锅,用坏了被人扔在垃圾桶里放了四天四夜,然后再浸在下水沟里四个小时的臭抹布的洗澡水。
为什么她脑子里现在都是“四”这个数字呢?
因为她有一点四了。
还好巩斯维的蜂蜜水就像及时雨一样,再次拯救了舒冬至的味蕾。
沈律顽以为舒冬至这次还是在演,再次积极举手:“我选舒冬至!”
小艾:“很遗憾,沈律顽老师的队伍再扣一分,这一局游戏的总积分为负一分。”
纪时悦无奈道:“我是拦都拦不住你啊沈律顽。”
舒冬至舌头都有点麻痹了,她伸着舌头含糊不清道:“小艾……我这斯什么登西啊?”
小艾:“舒冬至老师的这杯是豆汁儿。”
听到这个答案,舒冬至释怀了。
【我就说这个颜色挺眼熟的,原来是豆汁儿啊,那不奇怪了,我第一次喝的时候比他俩还夸张,直接吐了】
【刚开始要了半碗,最后还给了老板满满的一碗是吧】
【再说下去我真反胃了】
【豆汁儿这种东西只有从小喝到大的老北京人才会喜欢,外地人十个有九个都喝不惯】
【真的有这么难喝吗?虽然我没喝过,但我感觉没有这么夸张吧,这看起来就是普通豆浆的样子啊】
【有的,真的喝不惯,我感觉它是嗖嗖的,臭臭的】
果然最后的一般都是最猛的,这才是真的“毒药”。
舒冬至还好,顾松雪可是遭老罪了。
他脸都被毒白了。
舒冬至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满满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