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秦看着她眼底的水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破镜难圆，但我想试试。
染清，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不会再逼你，不会再自作主张，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柳淼的喊声：“清丫头！程小子！过来帮忙，有人送东西来了！”
染清趁机站起身，擦了擦眼角，快步往前院走。
程砚秦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也跟着起身跟上。
前院门口，几个工人正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往里走，为首的人看到程砚秦，立刻恭敬地打招呼：“程总，您要的东西都送来了。”
染清愣住了，看向程砚秦：“你买的什么？”
程砚秦走到她身边，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你上次说后院的草药架旧了，我让人换了新的。
还有你喜欢的那套紫砂茶具，之前打碎了，我找师傅重新定制了一套。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淼身上，“柳老说最近关节不舒服，我带了些护具和补品过来。”
柳淼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故意道，
“你这小子，倒是有心了。不过清丫头的东西，你还是自己交给她吧。”
染清看着那些印着熟悉品牌的箱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程砚秦向来大方，可这份刻意的讨好，却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我不需要。”
染清咬了咬牙，转身就要走，却被程砚秦拉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熟悉的温度，让她瞬间僵住。
“收下吧。”
程砚秦的声音很轻，带着恳求，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弥补。染清，哪怕你现在不原谅我，也别拒绝我的弥补，好不好？”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语气太过卑微，让染清原本坚定的心，悄然松动了一丝。
她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笑得一脸了然的师傅，最终还是没挣开他的手，只是低声道：“东西留下，你走吧。”
程砚秦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松开手，语气带着几分雀跃：“好，我走。但我明天还会来，给你带早餐。”
不等染清反驳，他已经转身跟柳淼打了招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柳园。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染清才缓缓收回目光，落在那些箱子上，心里乱成了一团。
柳淼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别跟自己较劲。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一次，就别再错过第二次了。”
染清咬了咬唇，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伸手碰了碰那个印着紫砂茶具图案的箱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次日一大早，柳园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柳老接过电话后表情凝重了起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柳老的低语让在一旁的染清听到了动静。
染清看到现在这般模样的师父有些震惊，她很少能看到师父脸上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怎么了师父。”
染清看向了身边挂了电话的师父。
“今天早上林业康的病情又加重了。”
“怎么会这样。”
染清没有忍住惊呼出了声。她知道师父的医术那是很厉害的，在医术届简直是说一不二的身份。
可昨天师父要用的那个药引居然对林业康没有用。
“刚刚是林家景打来的电话，他说，想让我们过去看看，感觉现在已经快命不久矣了。”
说完柳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他亲自过去看看了。
“师父不如我过去吧，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染清看着面前的师父有些心疼，师父这把年纪本就不适合奔波，还要做这种劳累伤身的事情，很有害身体健康的。
柳淼抬手按住染清的肩膀，眉头拧着却摆了摆手：“你去不行。林业康这情况邪门，昨天的药引按理说该压得住病情，现在突然恶化，指不定是哪里出了岔子，我得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染清还想争辩，柳老却已经转身往屋里走，声音从布帘后传出来：“你把我那只装银针的木盒找出来，再带上上次配的急救丸，咱们这就走。”
她看着师父略显佝偻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暖，只能快步去收拾东西。
两人刚走到柳园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就稳稳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程砚秦的脸。
他穿着一身简洁的休闲装，手里还提着两个保温袋，看到他们立刻下车：“柳老，染清，我来送早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柳淼看了他一眼，没绕弯子：“去林业康家，他病情恶化了。”
程砚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落在染清身上：“我送你们过去。那边地段偏，不好打车，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
“万一有什么事，多个人也能搭把手。”
染清下意识想拒绝，柳老却先一步点头，
“也好，那麻烦你了。”
说着就拉着染清往车里走。染清坐在后排，看着程砚秦熟练地发动车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明明说了让他别再来，可他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需要的时候。
车子一路往城郊开，柳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厢里很安静。
程砚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染清，轻声开口：“别担心，柳老医术高明，会没事的。”
染清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掠过的树木发呆。
她想起昨天林业康那虚弱的样子，又想起林家景那焦急的语气，心里总觉得不安。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林家老宅门口。院子里已经围了几个邻居，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他们来，立刻让开一条路。
林家景正蹲在门口抽烟，看到柳淼，扔掉烟蒂就冲过来：“柳老，您可来了！我爸他……他刚才还吐了血！”
柳淼脸色一沉，快步往里走：“别慌，带我去看看。”
染清和程砚秦跟在后面，进了卧室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林业康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柳老立刻上前，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越拧越紧。
“怎么样，师父？”
染清紧张地问。
柳淼没说话，从木盒里拿出银针，快速扎在林业康的几个穴位上。过了几分钟，林业康的呼吸才稍微平稳了些。
柳老松了口气，站起身看向林家景：“他这是体内毒素突然扩散了，昨天的药引没压住。
你老实说，昨天我们走后，你有没有给他吃别的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林家景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啊，就我陪着他，给他喝了点粥。”
程砚秦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一个空药瓶，眉头微挑：“这是什么药？”
林家景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拿：“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