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淼叹了口气,虽说他这几年没有回过这里,可这里的事情到底还是知道些许。
林业康这么多年,做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好事,可到底不至于到如此下场。
至于这个林家景啊,
哼,都是自己一手做的孽。
林家景打完药后,就急匆匆的赶了回去。现在的柳园就剩下程砚秦和染清还有她师傅。
现在的场面有些尴尬,染清并不想搭理这个刚离完婚的男人,可现在明显着,他是打算坐在这里不走了。
染清投过一个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柳淼,
柳淼轻咳了一下,看着程砚秦说道:“你过来跟我来一下。”
师傅的话有些严肃,话里话外都仿佛带着针刺似的。
柳淼将程砚秦带到了房间里,自己独自坐了下来,让程砚秦站在了一边,
整个屋内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程砚秦的表情虽没有到很明显的变化,但能感受到他的内心似乎也有些许的不悦。
“你和我徒弟都离婚了,现在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明面上我能给你些好脸色,可到底,如果你再这样不明意义的纠缠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柳老的语气很冲,屋内的话音刚落,就能听到柳老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有些喘气的声音。
程砚秦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上前一步,给柳老顺气。
“哼,别以为你这种小恩小惠,就想说服我。”
顺过来气的柳老脸色还有些发红,可嘴里的话确是不带一点含糊的。
“柳老,我……”
本在商业领域上赤姹风云的人物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开了口。
因为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本以为和染清离了婚,她就不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可他发现,这段时间离开了她,让他非常的不爽,看到染清的一举一动都想接近她。
他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染清。
看着没有说话的程砚秦,柳淼又先一步的开了口。
“你小子的腿恐怕也是让我徒儿给你治的吧。”
柳淼从一开始见到程砚秦的时候就察觉到他有些问题,可有时候距离太远,不太能确定。
现在面前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可以很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能站起来绝对少不了他徒儿的功劳。
别人他不清楚,可是这一手带大的娃娃,自己能不清楚吗。
后面柳淼和程砚秦不知道在屋内说了什么。
最后柳老出来时候的表情带着满意的笑容,程砚秦在一旁跟在后面。
看着出来的两人,染清没有想到这个程砚秦居然这么厉害,把她这么难搞的师傅都能讨的喜笑颜开。
不过染清并没有在意,这再怎么样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柳淼刚跨出房门,目光便精准地落在染清身上,那笑意还没从眼角褪去,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清丫头,过来给师傅倒杯茶,刚跟程小子聊得口干。”
染清握着茶杯的手微顿,抬眼时正撞上程砚秦的目光。
他就站在柳淼身后,褪去了方才在屋内的紧绷,眼神里藏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柔和,像是含着一汪化不开的温水,直直落在她身上。
染清错开视线,端着茶盏走过去,将杯子重重放在柳淼面前的石桌上,语气淡淡的:“师傅慢用。”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毛躁。”
柳淼故作不满地敲了敲桌面,话锋却陡然转向程砚秦,“程小子,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正好尝尝清丫头刚泡的雨前龙井,她这手艺,可是比我当年教的还精进些。”
这话像是一道无形的台阶,程砚秦自然地在石桌另一侧坐下,目光始终追随着染清的身影。
染清本想转身回里屋,却被柳淼一把拽住手腕按在身边的椅子上:“跑什么?难道还怕他吃了你?”
她咬了咬唇,没接话,只垂着眼盯着桌角的木纹。
空气里弥漫着茶香,却压不住那股挥之不去的尴尬。
程砚秦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温和,像是在刻意放轻姿态:“你的茶,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
染清指尖蜷缩了一下,抬眼冷冷瞥他:“程总说笑了,不过是普通的茶,入不了您的眼。
何况,我泡的茶,您以后未必有机会喝。”
这话带着明显的疏离,柳淼却在一旁打圆场:“怎么没机会?以后程小子要是常来,还怕喝不到?”
他说着,偷偷给程砚秦递了个眼色。
程砚秦心领神会,顺着话茬往下接:“我确实打算常来拜访柳老,顺便……看看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染清的心湖,漾开一圈细密的涟漪。
她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薄怒:“师傅,我去后院看看草药,昨天晒的还没收。”
不等柳淼回应,她转身就走,裙摆扫过石凳,带起一阵风。
程砚秦下意识要起身跟上,却被柳淼用眼神制止了。
“别急。”
柳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道,“这丫头性子倔,你俩闹成那样,她心里的疙瘩没那么容易解开。
你要是真有心思,就耐着性子等,别再像以前那样急功近利。”
程砚秦收回脚步,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杯壁,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我知道,是我不好,总想着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却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知道就好。”
柳淼放下茶杯,语气严肃了几分,“清丫头从小没了爹娘,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看着坚强,心里比谁都缺安全感。
你当初签离婚协议时有多干脆,现在就该有多耐心。要是敢再让她受委屈,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商界大佬,照样把你赶出去。”
“您放心,我不会了。”
程砚秦的语气无比笃定,目光望向染清消失的后院方向,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后院里,染清蹲在草药架前,指尖抚过晒干的艾草,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
她不是没察觉到程砚秦的变化,也不是没听见他和师傅的对话,可当初离婚时的决绝还在眼前,
那些因为他而受的委屈、那些深夜里的辗转难眠,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抹去的。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染清身体一僵,没回头。
程砚秦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还在生气?”
“程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染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事,与你无关。”
“有关。”
程砚秦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从你给我治腿开始,从你闯进我生活的那一刻起,就有关了。
染清,离婚是我错了,我不该以为放手是为你好,我不该忽略自己的心意,更不该让你一个人难过。”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却被染清猛地躲开。
她抬起头,眼眶微红,却强撑着倔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程砚秦,破镜不能重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