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花蜘蛛冷冷道,“冰蝴蝶的蝴蝶帮没了,阿坤死在她床上,军方早盯着她了。没有我庇护,她活不过三天。虽然她是我结拜姐妹,现在投靠我,但也要做出贡献才行。让她伺候张一,张一就能归心,一心一意地给我赌石赢矿脉,今后赌石赚钱,开采出来的原石也可以让他挑选一遍……我们可以源源不绝地获得好处。”
花蜘蛛转过身,睡衣的裙摆扫过地面,“囚禁他,割了他,能威慑一时,但万一他不想活了自杀怎么办?他这样的赌石天才,比黑影还管用——黑影的透视很浅,根本看不到原石深处,他却能凭本事从蒙头料里挑出帝王绿。”
“花蜘蛛倒有几分胸襟。”张成看到这里,摸着睡衣的盘扣暗忖,没囚禁,没动粗,只以冰蝴蝶为饵,拴住了他的心,比一味狠辣的冰蝴蝶高明太多。
隐形眼收回视野时,浴室的水声刚好停了。
浴室门被拉开,冰蝴蝶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黑色吊带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一半,天然卷的长发被吹干后如蓬松的云彩,垂落在肩头泛着柔和的光泽。
肌肤被热水蒸得泛起粉晕,与她冰寒的眼神形成强烈反差,艳得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她走到床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与冷香交织,扑入张成鼻间。
“过来,给我按摩。”张成靠在床头,语气自然得像吩咐老仆。
“你是不是想死?”冰蝴蝶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
她曾是呼风唤雨的蝴蝶帮帮主,何时给人按摩过?
张成坐起身,手指划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声音压低了几分:“你以为花蜘蛛留着你,是念及姐妹情分?”
他看着冰蝴蝶骤然变色的脸,继续道,“阿坤死在你床上,军方早就把你列为头号嫌疑人。没有蜘蛛盟的庇护,明天一早你就会被抓进军方大牢,到时候剥皮抽筋都是轻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冰蝴蝶的声音开始发颤,这些事她只跟花蜘蛛提过,张成不可能知晓。
“我用眼睛看,用脑子想。”张成松开她的下巴,语气陡然加重,带着直击人心的力度,“我三弟死在蝴蝶帮的祸事里,我要找凶手报仇;你整个蝴蝶帮覆灭,一百多号兄弟的血不能白流,你更要找凶手偿命——我们要的是同一个结果,本就是天然的盟友!”
他盯着冰蝴蝶骤然僵住的脸,字字戳心,“可你倒好,把仇怨撒在我身上,放着真凶逍遥法外,简直愚不可及!”
他稍作停顿,放缓语气却更显压迫:“你想报仇,想重建蝴蝶帮,就得靠花蜘蛛的势力遮风挡雨;而花蜘蛛的势力,现在要靠我赌石赚来的真金白银撑着。你仇视我,难道是想断自己的后路?”
冰蝴蝶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圆桌角上。
桌上的茶杯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恨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张成说得对,蝴蝶帮覆灭是因为价值两百多亿的翡翠引来了强敌,与眼前这个“张一”本就无关;而要找出真凶,她必须借助花蜘蛛的力量,自然也不能得罪张成这个“摇钱树”。
“我们……是天然的盟友?”她迟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总算没蠢透。”张成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按摩啊。”
冰蝴蝶咬了咬下唇,不太熟练地将手指按在张成的肩膀上。
她的指节带着薄茧,按摩的力道忽轻忽重,显然很少做这种事。
“凶手……你有眉目吗?”张成闭上眼睛,享受着不算舒服的按摩,
“暂时没有。你有没有想法?”
“我认为,除了我们两个,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花蜘蛛。”
“花蜘蛛?”冰蝴蝶的手猛地一顿,“她是我结拜姐姐,怎么会……”
“结拜姐姐就能信?”张成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蝴蝶帮的翡翠被洗劫,那么多人被杀,唯独你安然无恙,或许是她念你是结拜姐妹,不忍心杀你。你来投奔她,她却不怎么重视你,而是让你来伺候我。
加上她的势力那么大,她有能力做到。所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冰蝴蝶的身体开始发抖,她想起花蜘蛛先前捏住她下巴时的狠厉,想起那些若有似无的监视,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吊带裙。
“可她要是真凶,为什么还要抓你?她不是已经拿到透视隐形眼镜了吗?”
“或许,那副眼镜根本没落在她手里。”张成的声音带着蛊惑,“拿到那样的宝物,只会带着潜逃,傻子才会交给花蜘蛛。她抓我,不过是想找个替代品罢了。”
“有道理……”冰蝴蝶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杀气从眼底溢出。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破掌心也浑然不觉——若花蜘蛛真的背叛了她,她定要让对方血债血偿。
但既然是花蜘蛛做的,一定格外防范她,一旦自己露出半点破绽,估计没好下场。
想到这里,她莫名地颤抖。
张成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倒在床榻上。
他伸手关了灯,月光瞬间涌进房间,将两人的身影笼罩。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温柔,“我们暗地里查,慢慢来。”
“你你你想干什么?”冰蝴蝶怒气冲冲。
“她让你来伺候我,若你不听话,我担心你没命啊。”张成压低声音道。
话落,他俯身吻住了冰蝴蝶的唇。
“不要……”冰蝴蝶的身体瞬间绷紧,抬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她的力道很轻,带着几分犹豫——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同盟,是她重建蝴蝶帮的希望,她不敢真的得罪;若拒绝的话,花蜘蛛可能会不高兴,会直接对她下杀手。
张成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唇瓣滑到颈侧,她的反抗渐渐弱了下去,贝齿松开,任由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夜风吹动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
冰蝴蝶从抗拒到渐渐环住张成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蝴蝶帮的血海深仇、花蜘蛛的步步紧逼、未来的迷茫忐忑,在这一刻都被这灼热的温度融化,只剩下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与唇齿间淡淡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