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来得太突然。
赵郁白喉咙梗住,一时不知道是否认,还是承认。
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慕软织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
“孟小姐,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慕软织走到孟枝身旁,“你看他,满眼都是你。”
说完,慕软织直接溜走。
只留下孟枝与赵郁白在原地四目相对。
孟枝脸上的错愕还没消失,对视了许久,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率先开口,“郁白,那个小保姆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
赵郁白否认了。
否认之后,他自己都惊觉意外。
他为什么会否认?眼前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他承认,就算孟枝拒绝他,那也让她知道了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
短短一瞬,赵郁白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意,变得模糊,朦胧,不清……
“是吗……我还以为小保姆说的是真的呢,吓我一跳。”
很快,孟枝脸色恢复如常,“我去找我哥哥了,再见。”
说完,孟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赵郁白转过身,看着孟枝离开的背影,心情越发变得复杂。
另一边。
慕软织以为这么一搞,赵郁白喜欢女主的事情已经坦白了。
那原书最邪恶的男人。
既然创飞不了,那就让他先抱得美人归好了。
让另外几个争风吃醋吧,打起来才好呢。
在外面待了很久,天快黑了,慕软织才回谢时序那边收拾包袱。今天玩这么大,谢时序肯定是恨死她了,必然不会再留她在他那边。
这一箭双雕简直完美。
又折磨了他,又能顺利离开他那。
不过就在慕软织高高兴兴回来,前脚刚踏进门,立马就被保镖拦住了路。
“嗯?”
这是连包袱都不让她收拾了?
保镖没说话,只板着脸盯着她。
算了,回去收拾包袱万一被揍一顿怎么办,反正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慕软织立即说:“走走走,我现在就走。”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保镖一左一右抓住手臂。
“干嘛?”慕软织问。
不会真揍她一顿吧,谢时序你丫的……
保镖不语,只一味的将慕软织拽进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很丰盛,谢时序坐在餐桌前,两只手平静地搭在轮椅扶手上,没有动筷,似乎在等谁。
慕软织当然不觉得他是在等自己。
她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喊道:“六少爷。”
接着说:“我回来收拾行李,收拾完立马就滚,保准不在你眼前晃悠。”
谢时序抬眼看她:“走?去哪里?”
慕软织:“离开你这。”
谢时序语气冷淡:“我答应让你走了?”
慕软织:“……”
早知道不过来了。
“过来。”他说。
慕软织八风不动站着,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谢时序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菜:“如果你想被我的保镖按着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保镖正准备动手。
慕软织立马识时务:“我自己走过来。”
谢时序扯了扯唇,直到慕软织走到他身旁,他言简意赅示意:“坐下吃饭。”
慕软织:?
还以为自己听错,直到他又说了一句:“我等你很久了。”
这下慕软织彻底懵了。
她今天把背叛演得几乎入木三分,这家伙难道不当回事吗?他难道还打算把她这个叛徒留在身边吗?他疯了吧。
“迟迟不坐,是不饿吗?”谢时序扬起头看向她,“还是说,你在外面吃饱了,回来吃不下了?”
外面吃饱……听听,多么引人遐想的猜忌。
他的角色瞬间像个无能的丈夫……
打住,打住,别想,别笑。
“既然你不坐,那就……”
话没说完,慕软织已经坐了下来,她拿起筷子,“吃,我吃。”
动筷时,却又犹豫了,小声问:“六少爷,这菜不会下毒的吧?”
谢时序睨着她:“你尝尝就知道了。”
慕软织:“要是毒死了呢?”
谢时序:“厚葬。”
“……”
神特么厚葬。
算了,是福是祸躲不过。
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扒饭,胃口好得像饿了很久。
谢时序静静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伸手过来,慕软织吓一跳,饭碗差点飞了。
她防备地盯着谢时序。
谢时序眉峰轻挑:“菜里有毒都不怕,还我对你动手?”
慕软织诚实发言:“动手会比较痛。”
谢时序:“那要是穿肠毒药呢?岂不是痛不欲生。”
慕软织不接话了,越接越感觉肚子有点痛,她皱起眉头,放下筷子,弯着腰,表情很痛苦:“嘶,好痛啊,快帮我打120……”
谢时序只是冷眼睨着她。
慕软织身体一下趴在了餐桌上,声音也变得虚弱:“好痛,我肚子好痛,六少爷你下了什么毒?”
谢时序:“演得真不错,来我谢家当保姆,真是屈才了。”
“……”
没意思,一眼就看穿。
慕软织慢慢直起腰:“好像又没那么痛了。”
然后继续吃。
边吃边瞄谢时序的反应,其实也没什么反应,从进屋坐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脸淡定,看着也不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啊……
慕软织纳闷地又吃了几口,这时终于又听到谢时序开口,他说:“谢时莹心狠手辣,你想保命,我能理解。”
‘吧嗒’一声。
筷子上的肉落回碗里。
谢时序继续说:“你在谢家只是一个小保姆,无依无靠,你只想寻求安稳,我都能理解。”
慕软织转头看向他:?
谢时序看着她的眼睛说:“所以我不怪你。”
慕软织:“……”
惊悚到此并没结束,下一秒,谢时序伸手过来搭在她握着筷子的手背上。
慕软织吓一跳,本能要抽回手,却被谢时序牢牢按住。
他说:“尽管谢时莹百般阻挠,最终我还是见到了江老先生。”
“呵呵,是吗……”慕软织笑得很勉强,“那真是恭喜你了。”
谢时序微微一笑:“不用恭喜,江老先生并没有答应给我治腿。”
哈?
没答应那他笑什么?
难道是没招了,所以出现平静的疯感?
正纳闷,接着便听到谢时序说:“江老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治好腿,就要相信你,由你来给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