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欲望是最原始的动力,没过多久,这附近所有农田的稻苗都被拔了个一干二净,百姓们也得到了能够支撑这个冬天的粮食。
但苏真真想做的还不止这些,又接着以仙人的名义分发给他们冬季作物。
百姓们虽然没见过这些种子,但是白给的谁也不嫌少,再者现在田地里也清理干净了,顺手种下去也不是多大的事。
两人忙活了一天,总算是把丰林县的民生问题解决了。
苏真真想着歇一歇,毕竟这一天的活计可比前几天加起来的还要繁重。
然后在睡梦中被人给围了。
几乎是听到声响的一瞬间,苏真真就从马车里坐了起来,掀开车帘一看,外面密密麻麻穿着官服的衙役,手里都举着兵器。
恨生拦在苏真真身前,对着官兵们横眉冷对,“主事之人何在?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人群中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紧接着四名衙役抬着步撵穿过人群过来。
步撵上坐着一名矮胖的中年男人,男人那对标准的绿豆眼在灯火的映照下有种贼眉鼠眼的感觉,配上他的怪笑,恐怖氛围拉满了。
要不是苏真真确定对面是人,险些都要怀疑是不是鬼门关大开,妖魔鬼怪全都钻了出来。
那人很谨慎,在确定能和马车位置正常对话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四周还围满了保护他的官兵。
“我说今天买米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散了队伍,平日他们不排到城门下钥是不肯回去的。原来是你们在搞鬼,一斤空壳稻苗换一斤大米,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粮食?”
苏真真这才反应过来,米铺的老板竟然就是这座城的长官,难怪家家商铺大门紧闭,就他家米铺开张,这个时节粮食比银子值钱,便是商人也是先想着留下粮食过冬。
恨生想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还在和对面交涉。
“今日冒犯原本就是无心之举,我等也只是怜悯此地百姓没有粮食过冬,并不想和您争个高低,我们现在就离开。”
“屁话!”米铺老板狠呸了一口,“你给了这些贱民粮食,他们还怎么会来本官的米铺买米?这其中的损失难道还要本官自己承担吗?还有你们哪来的这么多粮食?识相的都把粮食交出来,本官可以饶你们不死。”
苏真真大概估算了一下周围的人手,推测他们冲出包围圈的可能。
实在是已经很小心了,可偏偏没想到那米铺老板就是此地的最高长官。
要是这人一心为民,苏真真不介意给他点儿粮食作为官府储备粮,可这人一看就是个投机倒把的,想要用粮食牟利。
恨生从车辕上跳下来,掀开车帘示意官兵们看马车里面。
“大老爷,我们现在是一粒粮食都没有了。您手里的余粮也可以运到别的城池去买,南方闹蝗灾,这粮食怎么也不会赔在手里不是?”
米铺老板脸色瞬间变得茄紫,配上他的大脸盘子,还有绿豆眼,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然而他现在一脸怒容,更是让这份滑稽多了三分恐怖。
“这些粮食就是本官去周围城池托人情买的。再卖回去,贱卖吗?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抓起来,关进县衙大牢,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丰林县是姓什么的了。”
衙役们挥刀冲上来,苏真真和恨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对恨生来说,这些官兵们都是姜家皇朝的老百姓,即便他们现在听命于米铺老板这个当地最高长官,那也是事出有因。何况确实是他们无意之中断了人家财路,根本狠不下心来下死手,只能不停地躲闪,十分被动。
苏真真更是不敢对活人下死手,这些都是要沾染上因果的,再一个自己也没有学过真正的武功。
官兵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两人才冲出一个包围圈,立马又被新的包围圈包围了。
而官兵们下手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不多时两人身上都出现深浅不一的伤口。
眼看着再打下去身上的伤口会越来越多,苏真真十分明智且没有骨气地举起双手。
“等一下!我们投降。”
恨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听从苏真真的选择,停下了躲闪的动作,不期然被眼前的刀划到了下颚,鲜血淋漓,竟有几分妖冶的美感。
米铺老板挥了挥手,官兵们停止进攻的动作,把苏真真和恨生背对背捆了起来。
米铺老板说到做到,一点儿也不耽搁,直接让手下官兵提着苏真真和恨生去了县衙大牢。
牢门打开,扑面而来一股恶臭。
官兵们把苏真真和恨生推进去,就直接锁死了门。
苏真真还疑惑着怎么没把他们塞进牢房就走了,定睛一看,原来偌大的县衙大牢,只有自己和恨生两个活人。
其他牢房里的人全都死了,有直接烂做一摊白骨的,有刚开始腐烂的,总之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十分的令人窒息。
在这种环境里待一秒钟,都胜过许多刑罚了。
苏真真屏住呼吸,三下五除二地把束缚在自己和恨生手上的绳子拆了个干净。
这样背对背捆绑,谁都不好动弹,可以降低“犯人”逃脱的概率。
然而对于做死人生意的苏真真来说,背对背捆绑,倒是方便了她手上功夫施展。
解开手上的绳索后,苏真真立马弯腰将两人脚上的绳索也去除了,至此,四肢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苏真真立马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两瓶止血药粉,给了一瓶给恨生后,立刻往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挥撒。
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各种细菌一定少不了,伤口要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恨生脸上的伤实在是太过惹人心碎,苏真真看不过眼,从系统商城里买了几个创可贴给他贴上,可爱的图案倒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没有人注意到,恨生伤口上的血有一滴滴落在地上。
这滴血在沾到地面的一瞬间,就跟活过来似的,快速向黑暗中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