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原本的权限和流程,此等罪孽深重之人,打入畜生道轮回十世是跑不了的。
“判官老爷!”聋老太见上方没有反应,哭嚎得更大声了,“我是被人害死的!是被那挨千刀的杨翠兰推进粪坑活活淹死的啊!她心肠歹毒,不得好死!还有那傻柱,也不是好东西!他们合伙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我在阳间过得苦啊……”
聋老太将自己描绘得无比可怜,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杨翠兰和傻柱身上,言语间充满仇恨。
至于她自己往日是如何作恶,如何欺凌他人,则是绝口不提。
判官听着她的哭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生死簿上记录得明明白白,岂容她狡辩?
他正欲按照原有思路,判其在十八层地狱里享受一遍,随后将其投入畜生道,却忽然眉头一皱。
“你说你是怎么死的?”
判官崔珏嘴上是在问话,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要让她回答的意思。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一点,聋老太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经历就如同电影一般快速划过。
短短5秒钟,崔珏已经了解了聋老太的全部。
整个一生的绝大多部分跟生死簿上见到的没任何区别,但死前的几个月,聋老太的经历却跟记录上的完全不同。
而且死亡时间也不对,聋老太应该是八十多岁才死,现在距离她死亡时间还有十多年。
这……
可是当他去捋其间究竟有什么不对时,却又总觉得朦朦胧胧,根本抓不住重点。
这让崔珏想到了更多奇怪之处。
此前就有不少人(杨卫民、阎解旷等人)的死亡时间与方式跟生死簿上的无法对应,现在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崔珏打算认真查一查,可当他这个念头刚起,就感觉神魂被狠狠地锤了一下,修为更是倒退了千年。
崔钰一口精血喷出,耳中已经听到了警告。
这下崔珏算是明白了,这是有“不可察觉”的大人物掺和其中。
虽然不知道连他都不能发现任何一丝端倪的大人物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跟这几个普通人过不去。
但崔珏再也不敢有什么心思,同时对聋老太也更产生了恨意。
一千年啊!!
实际上,这都是系统所为。
不过郑文山不知道而已。
早在系统带他来这个平行世界时,就已经将后来的郑文山在这方世界的一切抹除。
无论是生死簿上还是所有人的心中,死后都没了关于现在的郑文山的任何记忆,他们记忆里的郑文山,只有原身那些。
在他们死后的记忆里,郑文山早就被傻柱失手打死了。
这也是聋老太告状时丝毫没提到郑文山的原因。
……
崔珏稳下翻腾的神魂,准备安排聋老太时,生死簿上的判词却已自动出现。
而且这自动生成的判词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规则之力……
崔钰看完,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
判官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与……荒谬。
他震惊于这背后“不可察觉”之存在的恐怖手段,竟然能绕过地府规则,直接于生死簿上定下如此“别致”的刑罚,同时内心也忍不住疯狂吐槽。
“这……这也太损了吧!简直是比让她进入畜生道还要……真是……杀人诛心,不,是‘杀鬼诛心’啊!”
崔珏抬眼看了看下面仍在哭嚎卖惨、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的聋老太。
觉得……莫名解气?
“咳。”判官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异样,恢复了威严的神态,声音洪亮地宣判道:
“聒噪!念你在阳世‘有大功’且善良,又确实有诸多冤屈,地府不插手活人的事,既然你一心要报仇,判你带着记忆投胎去!”
聋老太的哭嚎戛然而止,惊喜地抬头。
‘不是,地府工作人员这么好骗的吗?自己居然成了功臣?’
聋老太心中有诸多疑问,但却不敢问出口。
在她心中,有了记忆,就可以去报仇了,到时候一定要找到杨翠兰和残废了的傻柱,让他们也尝尝粪坑里淹死的痛苦。
两名青面獠牙的鬼差上前,带着聋老太去了直接越过奈何桥去了轮回池。
判官看着聋老太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合上了生死簿。
……
地府的事情跟活人没什么关系。
四合院里,又是一星期过去。
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除了聋老太死亡,刘光天又跟孙丽娟一起去了两次招待所。
这些日子头套男再没出现过,让孙丽娟心中的担惊受怕慢慢消散,也从跟刘光天一起中感受到了快乐。
有时候白天要应付刘光天,晚上还要应付刘光齐。
可能是因为愧疚的缘故,孙丽娟对刘光齐的态度更好了许多。
但是在家里,有时候又跟刘光天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眉来眼去。
简而言之,就是偷偷地。
……
不过他们的偷偷地跟郑文山的偷偷地完全不同。
郑文山这些天过得很好。
尤其是今天,他已经带着赵青苗,跟赵青禾“说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今晚,就是他和赵青苗的洞房花烛夜。
……
街道办那边在派出所通知了聋老太死亡原因后的第二天来了四合院。
这次是刘花亲自到场,因为知道这个院子的狗屁倒灶,怕一般人搞不定。
她是来接收聋老太的房产的。
没了傻柱在院里,而且有众人之前说的傻柱天天殴打聋老太的事,她的房子留给傻柱已经是不可能的。
而且之前早有决定,聋老太那些年骗国家的五保户补助,她死后房屋本来就是要收走的。
也就意味着傻柱的那些骚操作本就没用,即使聋老太真的留下遗嘱把房子给他,他也拿不到。
刘主任打开门的一瞬间彻底傻眼。
之前派出所来查案时她也是进去过的。
这才短短两天,原本各种家具齐全的房屋里除了一些没人要的垃圾,可以说只剩墙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