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到何雨水点头,悬了半天的心差点跳出来,脸上瞬间堆满了感激和如释重负:
“太好了!雨水!真是太好了!你哥有救了!钱呢?快给我,我这就去找李所长打点,一刻都不能耽误!”
她说着,手就伸了过去。
何雨水看着秦淮茹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眼神,心中一阵恶心。
没理会她,而是直接走到傻柱病床前。
傻柱此时也是满脸期待。
腿没了,他可不想再去坐牢。
何雨水握住他的手道:“傻哥,你放心,事我已经办好了,李所长说等你养好了伤,出了院去派出所办下手续,就可以直接回院里。”
傻柱听事情已经办妥,心中顿时一块大石头落地。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雨水,哥谢谢你”,可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办好了?雨水,什么意思?你怎么处理的?”
秦淮茹连珠炮似的发问,语气里带着质问。
可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态度不对。
她马上强行按下翻腾的怒火,挤出笑容找补道:
“雨水,你别多心,嫂子……嫂子就是太着急了!
我是怕你年纪小,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公家的事复杂着呢!
不懂这些门道,万一哪里出了岔子,这钱不是白花了吗?你哥的事再给耽误了可怎么好!”
秦淮茹的心里都要恨死了,说好的取好钱拿来给我,怎么能直接去办事呢??!
何雨水将秦淮茹的表情变幻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面上却满满都是花了这么多钱后的心疼和疲惫。
她转向傻柱,按照郑文山之前教她的开始“汇报”:
“哥,你别担心,都处理好了。我取了钱就直接去了派出所,找到李所长。一开始,李所长态度可冷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持械抢劫是重罪,肯定要严惩。”
看到傻柱的脸色紧张起来,才继续道:“我赶紧跟李所长说好话,求他说你只是一时糊涂,而且现在腿都没了,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请他高抬贵手。
我说我们愿意积极赔偿,尽全力弥补郑文山的损失,只求能给个机会。”
“后来呢?”傻柱紧张地问。
“后来……我就暗示了一下,”何雨水做出一个搓手指的动作,“我说我们准备了补偿,希望能表达我们的诚意。
李所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那个,态度才稍微缓和了点。
他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说这事性质恶劣,但考虑到郑文山同志不追究,加上郑文山那里确实没大碍,而我们态度又诚恳,他们也会考虑从轻处理的。
最后……最后他把钱收了,说是作为赔偿和……嗯,说他还要去让那几个发现你的联防队员不要乱说,总之,就是一些必要的费用,现在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所长:我总算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黑了……
何雨水说得有鼻子有眼,听起来合情合理。
对于一个没什么文化、对公家单位既畏惧又觉得其黑暗的普通妇女来说,这套说辞极具说服力。
秦淮茹在一旁听得心都在滴血,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心里很清楚,派出所原本根本不需要什么打点费用,只需要赔偿郑文山的自行车损失而已。
哪里需要三千!?
可何雨水说的那些“衙门深似海”、“不打点办不成事”的潜规则,正好契合了她内心对“权威”的认知。
她自己本就对公家没啥好印象,觉得那些穿制服的心黑手狠,肯定是看何雨水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去送钱,顺水推舟收下太正常不过了!
关键是何雨水说的太真了,让她不得不相信,连收钱之前要关门都那么具体。
更让她憋屈的是,即使她怀疑这事她也没法去核实!
难道能跑到派出所去问李所长:“哎,领导,我小姑子给您的三千块好处费您收到了吗?”
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无论派出所是真收了还是根本没这回事,她都不能问!
现在何雨水把事情办成了,傻柱肯定高兴,她也不能说什么。
这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三千块啊!在秦淮茹心里,那早就是她的钱了!
现在就这么被何雨水这个败家丫头“霍霍”给了派出所,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何雨水的脸!
这恨意,让秦淮茹对那个早已在脑海中成型的、针对何雨水的残忍计划,更加迫不及待。
她阴毒地想:等着吧,小贱人!等我的计划成功了,你手里的钱是不是真的少了三千,就一清二楚了!就算这三千真的没了,你手里剩下的五千,也跑不了!无论如何,我秦淮茹都不会亏!
突然,她心中一动,问出了句:“雨水,李所长给你收条了吗?”
何雨水一愣,反应过来可能在试探自己,她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秦淮茹:“秦姐,你什么时候见过送礼还能拿回个收条的?”
“还好是我去的,不然……真不敢想是个什么结果!”
躺在病床上的傻柱也觉得秦淮茹的问题有些失智,不过谁让是自己媳妇呢,算了算了。
“嗐,是嫂子说错话了。”
秦淮茹说完这句也不觉得尴尬,堆起感激对何雨水说:“雨水,辛苦你了,真是多亏了你啊!要是没你嫂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哥这下总算是有救了!”
“对了雨水,你哥现在这样子,还得补充营养,可你也知道,我和你哥还欠着外债,手里更是一分钱没有,你看……”
何雨水看她迫不及待地开始要钱,心中厌恶更甚。
但好在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零钱,一张张数着,凑够十块钱,剩下的只有两三块了。
“秦姐,这十块钱你先拿着。我知道我哥现在需要营养,可我……我刚才也没取多的,现在手里就剩这点生活费了。”
等秦淮茹一脸吃了一坨的样子接过去,何雨水忙又开口:
“秦姐,我哥现在这个样子,身边离不开人。你这个星期就先别去轧钢厂上班了,请个假先专心照顾他。
等他过了这个星期,伤口差不多长住了,稳定些了你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