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瑞华翻搜的这段时间里,床上的两人简直是度秒如年。
阎解成和于丽裹紧被子,四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房间里扫视,时不时就瞥向床铺。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钉在耻辱柱上,却又根本没法穿衣服。
此刻,阎解成见到他们的目光定格在床上,他害怕了。
阎解成太了解他爹了,为了保住家里的黄金,他可以毫不迟疑地弄死亲儿子阎解放,现在只是掀开被子找黄金,阎埠贵绝对可以做出来,不用任何迟疑。
果然,阎埠贵哑着嗓子,咬牙命令杨瑞华:“被窝!掀开被窝找!”
阎解成厉声阻止:“不行!绝对不行!”
被窝里的于丽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
她此刻身无寸缕,所有的尊严和遮羞布都系于这一床被子之上。
若是被婆婆当众掀开……更何况还有公公在虎视眈眈地看着……
那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家待下去?
这一刻,她无比确信,这就是公婆精心策划的下马威,是要彻底碾碎她新媳妇尊严的酷刑!
“不,阎解成,你敢让他们掀被子,我就死给你看。”
杨瑞华作为女人和母亲,她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和迟疑,动作顿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找啊!”阎埠贵见她犹豫,气得跺脚催促,金条的下落压倒了一切。
眼看父亲铁了心,阎解成脑子飞快转动。
赤果果状态面对穿着衣服的人带来的心理劣势让他处于绝对的被动。
“搜!可以!但爸你必须出去!让我妈一个人搜!否则……否则我今天跟于丽一起死,我看谁给你们养老!”
然后又赶紧咬牙安慰于丽:“媳妇,你放心,让我妈一人找,到时候我肯定给你出气!”
于丽能说什么呢?!
空气凝固了片刻。
阎埠贵死死盯着儿子决绝的脸,又看看那床仿佛藏着惊天秘密的被子,权衡再三。
最终,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算是勉强默许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阎埠贵转身走到门口背对众人,像一尊门神。
他始终不放心,一双耳朵却竖得老高。
屋内,杨瑞华的手伸向棉被。
于丽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阎解成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母亲的动作,仿佛她掀开的不是被子,而是他的遮羞布。
被子被掀开一角,于丽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杨瑞华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忘了黄金。
儿媳妇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尤其是胸前和大腿内侧,更是惨不忍睹,床单上的血迹,一切都在说明昨晚于丽遭了极大的罪。
杨瑞华毕竟是女人,一瞬间的母性本能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儿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责备。
于丽感受到婆婆的目光,羞愤欲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一股破罐破摔的怨气也涌了上来,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那些伤痕更清晰地暴露在婆婆眼前。
看吧,好好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你们阎家都是畜牲,没一个人。
她希望婆婆能在跟自己同为女人的份上,站在她这一边。
可杨瑞华短暂的恻隐和震惊很快被更强烈的执念覆盖。
“金条…金条呢?”杨瑞华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慌乱中甚至不小心碰到了于丽的伤处,引得她痛呼一声,她也恍若未闻。
期待中的金黄颜色始终没有出现,被褥下只有凌乱的床单和一对惊慌失措、衣不蔽体的新人。
“没有?!这怎么可能!金子呢?金子能飞了不成?!”
杨瑞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崩溃和绝望。
她猛地直起身,看向门口当家的。
门口的阎埠贵一听这声音,心里那点最后的希望粉碎,情急之下猛地扭头想看个究竟——
“怎么了?没找到吗……”
这一扭头,目光神奇地没往床边站着的杨瑞华身上看,而是恰好将床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如果说刚才闯进来时只是惊鸿一瞥看到一抹雪白晃眼。
那么此刻,没有任何遮挡,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他眼前。
于丽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那上面刺眼的淤青,以及……
阎埠贵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脏咚咚狂跳,像是要冲出嗓子眼,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经历过如此尴尬欲死、有悖人伦的场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根本不受控制,压抑不住的冲动。
他今年毕竟才40岁而已,胳膊断了后这些天,别说那啥,甚至连尿尿都要媳妇帮助才行,毕竟他没手啊!
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此时眼前的场景……
偏偏就在这个当口,一个摇摇晃晃、嘴里流着涎水的身影蹒跚着走到了新房门口,正是从中院溜达回来准备吃早饭的阎解旷。
他脑子坏了,虽懵懂无知,但还认得这是自己家。
此刻的他咧着嘴,发出无意义的呵呵傻笑。
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屋内大床上,抬起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嚷嚷起来:
“mermer……嘿嘿(黑黑)……mermer……嘿嘿(黑黑)……”
阎解旷重复着这几个含糊的音节,手指还一点一点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于丽的神经本就绷到了极致,公公那直勾勾的目光已经让她如坠冰窟,此刻再被一个傻小子这样指着看、笑着点评,她仅存的一点理智彻底崩断!
“啊——!!!”
一声凄厉至极、饱含屈辱的尖叫猛地迸发出来,几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阎解成的眼睛瞬间赤红!
他看到了父亲和傻弟弟那几乎粘在自己媳妇身上的目光。
尤其是父亲阎埠贵那还没来得及完全扭回去的侧脸上。
竟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及时掩饰的惊愕与……
阎解成不敢往深里想。
奇耻大辱如同沸腾的油浇在了他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上!
“阎埠贵!我操你妈!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