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看到这一家人的状况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老妇人央求道:”公安同志,求求你帮帮忙吧!我们一家人是真没辙了,都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一口粮食了,我们这几个大人也就算了,可这个孩子太可怜了。”
张军被这个声音惊醒,他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什么也没摸到,他这才想起自己在广省把身上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张军小声问道:“老人家,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老妇人小声道:“公安同志,我们不是坏人,老家闹灾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们是来投奔亲戚的,我娘家侄子在京城工作,他说回来接我们,可我们都来了六七天了,身上带的吃食和钱都用完了,也没等到人,我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才贴着脸来找你们要口吃的。”
张军询问道:“你们有你侄子的地址吗?你给我看看,也许我可以帮你找找人。”
老妇人听了张军能帮她们找人,赶忙对身后的一个男子道:“大魁,快把你表哥的地址拿给这位公安同志看看。”
站在老妇人身后,一直扶着年轻女子的男人答应了一声,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对折的信封递了过去,张军接过来打开一看,寄出的地址是京城军区,寄信人名叫卢强,收信地址是河北沧县。
张军对沈建国道:“建国,去找点柴过来升堆火,给大家取取暖,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弄点过来。”
张军把人领到一边道,“老人家,你们就没去找找信上的人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怎么可能没找,我大儿子找人打听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找了地方,可人家不让进,站岗的进去通报后,说家里没人,让我们等一段时间再过去,可这一等就等了这么长时间。”
张军点了点头道:“那你们这些日子都是在哪里住的?”
这时沈建国已经在一个墙根底下点燃了一堆火,等张军几人在火堆旁坐下后,沈建国拿出一个小布兜道:“处长,这是我管陈列车长要的几个窝窝头,这大晚上的就凑活着吃吧!”
张军接过来道,麻烦你了建国,这时候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说完转身把小布袋塞给老太太道:“老人家这里有几个窝窝,你们拿着吃吧!”
老太太接过袋子道:“谢谢,谢谢你了公安同志,你这可是救了我一家子的命啊!”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几个人,看到张军递过来小布袋,眼睛都在冒金光。
老太太从布袋里拿出窝窝,给每个人各自分了一个,几人接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沈建国看着我个人饿的有点狠了,吃这么急肯定会噎住,就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道:“你们吃慢点,喝点水小心噎住。”
五个连忙道谢,结果水壶就喝了起来,张军站起身,对沈建国道:“你去和咱们的战士说一下,看谁的大衣旧了,那几件过来,等回去后,让他们去后勤领新的去,好有你看那个孩子要是再不救治,恐怕就不行了,你找几个人把他们送去医院,看看还能不能救吧!钱你先垫上,明天我再给你。”
沈建国敬了一礼,叫了五名战士,等这一家人吃完了手上的窝窝头,就每人扶着一个向附近的医院去了。
张军留在原地和战士们一起站岗,直忙到凌晨,这一车皮物资才拉完,张军等人跟着最后一趟运物资的车辆回了轧钢厂。
回到轧钢厂后,张军疲惫地回到办公室,他先是把火炉子点着,不让这一宿他非冻死不可,张军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点着了火炉子,张军又打了一壶水烧上,这才坐在了沙发上。
等水烧开后,张军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打来凉水,舒舒服服的烫了个脚,等全身都暖和了过来,张军把炉子关好火门,这才躺床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建国就来找他,“处长,那家人现在都还在医院,那个孩子也没病,就是饿的,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张军点了点头,“建国这件事麻烦你了,昨天花了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沈建国摆了摆手道:“处长,没花多少钱,这钱我还出得起,您就别给我了。”
张军不悦道:人是我让你送去的,这钱怎么能让你出呢!再说了你家里情况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沈建国不好意的挠了挠头道:“处长,我就是看那一家子太可怜了,想帮他们一把。”
张军没好气道:“行了,收起你那菩萨心肠吧!这往后像他们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帮的过来吗?再说了别人之前要先把自己家里照顾好,行了,你也别和废话了,你就说花了多少钱吧!”
沈建国吭哧瘪肚道:“处长,那一家子一共花了五块钱。”
张军从抽屉里拿出二十块钱和几张粮票递给沈建国道:“这些钱票你拿着,一会儿你把他们从医院接出来,找个招待所,给他们开个大通铺,然后再给他们买点吃的留下,我这边联系一下京城军区那边,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等沈建国离开后,张军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就打了出去,“喂,你好,是京城军区吗?我是轧钢厂保卫处长张军,请问你们那里有没有你一个叫卢强的人?”
哦!你不知道啊!那能请你帮我查查吗?我们这边有一家从河北沧县的,说是他姑姑。
对,是来投奔他的,现在就在人就在我这里。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边是轧钢厂保卫处。
好的,我听你们回话!……说完这才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打出去后,张军就把这个事情放到了脑后,然后就投入到了工作中,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