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学校来说,图书馆是大学的核心设施之一,关系着学生发展的重要场所,为营造好的学习环境,严禁游客进入。
午后,苏棠在僻静的图书馆内刷着题,内心的烦躁渐渐地突破了环境所能带来的安抚——不仅仅是考公题目的离谱造成的。
教材边的手机许久没亮,因是关了响铃的原因,她时隔一会就要查看一次,每查看一次便又若无其事放下去。
理论上讲,她该是没空的。
且不提学习任务和论文,仅为了保证一个心静的状态,也不该答应去什么艺术展搞直播。
就连兼职了两个月、每周只需要去一次的破吉他驻场,都说不干就不干了,为何拒绝交情不深的杨嘉,会让她如此心烦?
是了,若生活是一串珠帘,那一些人就是连接珠子和珠子之间的引线。
她不在乎艺术展,却能明明白白看见,参加艺术展会与一些人产生交集的可能性。
手机屏幕不经意间亮了,明明是窗明几净的光线良好的地方,苏棠却能第一时间发现。
白手套(杨嘉姐姐):陆砚说他帮忙问过你了,你没答应。
白手套(杨嘉姐姐):是真的吗?我怀疑他在敷衍我。
此时,命运的丝线仿佛又一次缠绕过来,她可以轻易将其推开,却坦然迎了上去。
再睡五分钟:什么?我不知道呀(疑问.jpg)。
不知道小小的恶作剧会给那个男人带来怎样的麻烦......
苏棠笑了笑,这次,她觉得该能安心刷题了。
......
并非每个小小的恶作剧都是南美洲扇动翅膀的蝴蝶,但此时男女肩颈交错叠一起,呼吸喷涌间的灼热和胸膛起伏时的微妙压迫,足以在一个人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拳击服下,擂台地板上,身体与身体在纠缠中,渐渐滚烫、汗液岑岑浮现。
顾姓女子双腿如藤蔓般紧紧缠住他的腰际,一只手用力掰扯手臂。
而陆砚看似受制于人,实则正枕在一片温软之间,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心猿意马——
他能感知腰间传来的微妙触感,那双腿不管怎么绷着,感触依旧柔软,紧紧将自己吸住;
脑后是丰腴的不可触碰之地,伴随对方每一次喘息,像潮汐般将人轻轻托起,又缓缓滑落。
他几乎要溺死在这片带着汗意与香气的温柔海里。
“你......认不认输。”
喘着气,她勒住脖子的手臂微微发颤,仿佛一根将要崩断的弦。
陆砚则疑惑地侧头,不想与那处地方撞了个满怀——这下真有溺死的可能性。
身后显然一颤,双腿下意识夹紧了些,由此陆砚也闷哼了声。
在无限制格斗中,这本是构建裸绞的正常体位,可此刻每一分接触都挑战着理智的边界。
毕竟实力相差过大,陆砚只是微微撑了撑地,便连背后的人一同带起。
男人心里是火热的,因此才乖乖被捆了那么久,如今......
“怎么可能认输呢。”
腰背微微发力,女人就被慢慢带到旁边,一探手,揽住她的腰,顺势滑到背后,用力一勾,同时整个人欺身压了上去。
裸绞在顾南乔手中不再是无解的杀招。
尽管她的双腿仍缠在腰间,手仍锁住他的颈侧,两人却成了面对面相拥的姿势。
这姿势太过暧昧,呼吸无可避免地交缠在一起,温热地拂过彼此的脸颊。
陆砚不得不摆出一脸严肃的模样、专注决斗,伸手探向对方......
顾南乔的脸颊渐渐生晕,如晚霞浸染云朵。
男人的汗气和自个的体香浊在一起,你中有个我我中有个你,直愣愣的冲着鼻头窜来。
心中又羞又恼,偏偏身子竟酥了半边,委屈换做眼波里水汪汪的光,欲滴未滴。
胸口紧贴着,她抬眼,偷偷望着这个男人。
除开高大俊朗,肩宽背阔外,那份正经中透露的侵略性,恰是女人喜欢的......
心头微微一跳,忙慌垂下眼帘,拍地板认输。
......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朴素的做法,而朴素的做法不仅仅可以应对高端的食材。
回家,顾南乔去洗澡,陆砚久违地开动了油烟机做饭。
而这顿饭他有些心不在焉——这娘们嘴上说得凶,要打什么无限制格斗,结果一上台就不行了,什么锁技、地面战,两人穿着较薄的衣服......
确实难缠,差点异常凸显,当场社死。
女性朋友需要对男女体力有个客观认知,这哪是单挑呢?
纯纯福利......
言归正传。
暧昧描述只是文学志趣,两人一开始真的是抱着好奇心态尝试的,后面人家也说了,决斗的目的是以后一起健身、撸铁。
毕竟卡是之前办的,不用白不用,对吧?
出菜,美人也刚好出浴。
香颈乃至锁骨之上、点点粉痕,比任何开胃菜都来得食指大动。
顾南乔紧了紧衣领,面上自然:“你是不是掐着点上菜的?”
“总比掐着点喊投降好吧。”
她趿着拖鞋走来接菜,轻巧略过了刚才的胜负问题,道:
“其实在家吃饭性价比真的很高,一个月能省好几千。”
两人一并走向餐桌,一起布置局面。
手上的合作不影响嘴上的争斗,就像陆砚心情不错,‘抱怨’起来亦是信手拈来:
“做饭的不是你,当然性价比高了。”
“难道一个锅还需要两个锅铲一起炒菜啊,你会我就不用学了,把精力花在其他地方,咱们不就又多了项技能了吗?”
怎么说呢......似乎有点道理,但又感觉被pUA了呢。
因为对方是顾南乔,倒也没抗拒这点小小的不公。
“团队精神你的富足的。”
此时她坐在对面,兴致勃勃算起账:
“陆砚,你知道我每个月交通费多少吗?一天就是六十块,还不算跑外勤......伙食费也要七八十块,这样算下来,你辛苦一下可以帮我每月省四千,但是我房租只有三千......”
“喂,你占便宜就算了,还要当我面算这么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有预想中的回嘴反击,专注话题的她起身去沙发拿手机,“你看,余额。”
随即亮出屏幕——
4756.2元。
额,她说她月光,还真不带骗人的。
“你的呢?我看看。”
“这合适吗?”
“难道这不合理吗?”
诡辩!
如果哪天我洗澡光着膀子出来,你也光膀子让我看一回?
陆砚摊开手机,调出余额——
.3元
是的,由于苏州民宿的垫资,即使算上沈秀娥转的十一万,他还亏了将近四万。
这还是张野和冯小军没开工资的前提下......
若是把陈禹的钱一还......两人还真是难分伯仲的穷。
顾南乔盯了一会,渐渐严肃:
“我们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这句本想吐槽,但又发觉没毛病。
根据一般规律,一个穷鬼加另一个穷鬼,两人的财务危机确实无法化解。
他没问对方的钱花哪了,对方也没问他是怎么亏的,这股子默契天然适合结盟。
于是没反驳,而是凑上去问:
“是的,顾小姐,你有没有办法?”
她脱口而出:
“开源节流,精细化每一笔开销。”
朋友们,即便他们演得有点过,但生活与经济的困境并不好笑,尤其在充满茫然的低谷时期。
这份严肃悄然感染了陆砚。
他端碗坐过来,两人边吃饭边合计着这段艰苦岁月的安排。
“撑到月底我大概有两万进账,先交一个月房租,”陆砚刚要说话,她抬手打断:“如果两个人在家做饭带饭,生活质量不会下降。外出娱乐要减少......我也会做力所能及的事。等吃腻了,我带你去山姆买八点后的打折商品。”
陆砚点头,“还好你没让我去做日结工补贴生活。”
顾南乔眨眨眼,“等姐熬过这阵子,接送的油费、人工费我都补给你。你安心当房东就够生活了。”
你确定要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多债务吗......
然而那双满是乐观的眼睛闪烁着......
好吧,艰苦岁月似乎不那么艰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