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襟淡笑说之后再聊。
而来找他攀谈的人里女性不少，每个都是美人，大部分自我介绍时都有出色的背景。
虞婳大致能猜到，被吸引是一部分，利用两性关系来笼络讨好周尔襟更是重头戏。
如果他想，今天晚上他可以通宵到天亮。
来搭讪的人基本都比她更有吸引力，外放自信又有雄厚背景。
他认真聆听每个人说话，而那些女人的视线会在他薄唇喉结肩膀上流连。
虞婳忽然发现自己在玄关看了他很久，才穿好拖鞋，匆匆往里走，刚好能跳过他同人寒暄的画面。
等他回到他在当地的别墅，他坐下来，周围终于是安静的。
虞婳却没出声。
看她不出声，周尔襟也不说话，他坐落在长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房卡，握在手里开始一张张认真看，还给它们分类，淡定分成了三个小堆。
虞婳忍不住了：“周尔襟。”
“嗯？”他没抬头，还在淡定分房卡。
观察每张房卡上面写的酒店名称，还似乎在思索每张是谁给的。
她忍不住问：“你每次都能拿到这么多房卡吗？”
“也不是每次，今天比较多。”他风轻云淡的。
他终于把兜里那一叠房卡全部分完，放在桌上，才拿旁边的热茶喝了一口。
那三叠卡就这么放在她面前。
她也没有急，而是古井无波地道：“你给它们分类，是在挑选吗？”
周尔襟才微微扬眉，似思考她在说什么一般：“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她也只是轻声说。
周尔襟微微点头，摁了一下呼叫铃，管家马上上前，周尔襟看了一眼那些卡，眼神示意对方拿走：
“把这三叠房卡还回去，每叠都是一个区，注意看卡上贴的纸条，不要弄混了。”
管家连忙应是，拿着那三叠房卡走了。
而周尔襟拿起热茶又浅酌啜一口。
虞婳一时才意识到，周尔襟分房卡，是为了方便还回去。
而周尔襟放下热茶，俊美得很有攻击性的脸面对她是松弛淡然的：
“怎么不说话？”
“没事。”虞婳又把话咽下去。
周尔襟又安静一会儿，拿过旁边的资料，像是在处理文件，须臾才忽然道：
“你刚刚是因为我拿着房卡，有点不开心？”
虞婳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很难直接承认自己的想法。
他若有所思，似乎才明白她微妙情绪：“是这样。”
虞婳板着脸，淡声问：“你怎么能这样做到在我面前分房卡？”
须臾，他反而似有深意慢慢说：“没想到你能这么在乎我，我默认你不会吃醋。”
“为什么？”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她感受？
虞婳莫名有点生气。
周尔襟却毫无波动，风轻云淡地说出：“因为作为仰望者，很少会觉得仰望的对象对自己有探索欲。”
虞婳才略微愣住。
而周尔襟淡声说：“我习惯了，以为你会不在意这个。”
这种很微妙的感觉，透出周尔襟喜欢她的长期心态。
让虞婳又莫名被爱了一下。
一时间她都不出声。
周尔襟也不说话，好像出席了太久的活动疲惫了。
他宽背倚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是后仰的姿态，看她的眼神是微微疲惫，垂着笑眼的，看着他高抬的鼻尖，弧度性感的薄唇，就有些玩味之意。
他在那头拆领带，长指握着结左右扭松几下，从领子上抽下来，随手放到旁边桌上，青筋和掌骨清晰游突的手背，充满男人的爆发力和谦和。
虞婳看着他：“你还要多久回来？”
他思索了一下：“五天左右，还有件事没谈妥。”
虞婳又不说话了。
周尔襟微微偏头问她：“在想什么？”
虞婳忽然直白说：“在想看得着吃不着。”
周尔襟似有些微讶，他扬眉好奇看着她。
虞婳后知后觉地面红，脸上热汽浮浪，她一下趴在桌上。
周尔襟在那边轻笑，轻微的气声让虞婳脸更红。
但他又不出声调侃她，任由虞婳面红。
虞婳都想问他怎么不接话了。
周尔襟就开口了：“我也想，不用害羞。”
但这话明显是接她的，虞婳再直起身来的时候，脸全红了。
她双手半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周尔襟轻笑：“吃饭了吗？”
“还不饿。”她脸上的热气稍微去了点。
周尔襟忽然又调转话头说：“蛮意外的，你想睡我。”
虞婳风格清冷的脸染上潮红，平时周尔襟只有在床上才能看见她的脸这么红。
他那种细细欣赏的目光，看得虞婳无所适从。
虞婳竭力转移话题：“家里的…面包果还有好多。”
他温柔接话：“等我回来一起吃。”
虞婳又说：“evtol已经投产了，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坐了。”
他笑意似有若无，凝视她片刻：“好。”
又聊了几句，周尔襟让她去吃饭，虞婳才挂掉电话。
但吃了饭又闲不下来，脑子里有点活跃。
她按照宫敏今天说的，登录了宫敏的日记app账号，输入里面第一个带锁日记本的密码，里面赫然就是李畅买卖学术成果的往来证据。
她看剩下还有几个相册，大概率就是李畅猥亵女学生的证据了。
宫敏没给她密码，但虞婳其实已经有能力弄开，只是在宫敏未违约的情况下，她不开。
但忽然间接到了况且电话。
况且一般不会私人时间给她打电话，她接起：“什么事？”
况且严谨问：“老师，您上网了吗？”
“怎么了？”虞婳心底有点预兆。
况且一五一十说：“有一些谣言在网上小范围传播，可能对您不利。”
“发过来我看看。“虞婳的声音仍旧淡定。
对面很快发网址过来，是一条帖子。
标题就是hK低空飞机设计所工程师虞婳学术不端。
把虞婳的工作地址，名字，全部都挂出来了，里面是虞婳之前引以为傲登上顶刊的那篇文章，对方把她里面一张设计图重点标出来，和前人的某张设计图对比。
写了上万字的抄袭对比，说虞婳这篇文章完全是抄袭。
外行人肯定被唬得一愣一愣，甚至不从事她这个方向的同行，大概率都会被唬到。
但两个设计根本不一样。
现在下面已经有几百条回复留言，一看就都是同行。
“抄得这么明显都给发，她导师给编辑打过招呼了吧。”
“礼貌问一下她导是不是gjl？”
“对，学阀中的学阀，俩人一丘之貉，这个虞高中就发北核文章，看得出很早就有人铺路，这女的一看就不是做科研的，天天花枝招展，大概率来镀金的，东拼西凑一大堆成就。”
“最近还颠倒黑白告她师伯抄袭她，倒反天罡，她师伯是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