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辛童一行,在面对乌当妖圣的刹那,乌当妖圣直接开口道:“此战,我们妖族败了,是杀是罚,悉听尊便。但我只问一句——你们武宗的护宗大阵到底是哪个等级的护宗大阵,我活了近六千年,还没见过如此精妙绝伦、坚不可摧的大阵,竟能将我们六千出窍境以上的妖族尽数分割在这些阵法牢笼之中,要知道我们六千出窍境妖族联手,足以和你们人族所有势力联手抗衡而不落下风。”
墨辛童神色平静,凝视乌当妖圣片刻,缓缓道:“此阵名为‘两仪归元阵’,是十万年前武宗一位阵法天才所设想的阵法,从未问世,而经我手加以改良完善,成功将其复现于世。而你们之所以败得如此彻底,皆是因为你们妖族不屑于我人族阵道,否则以你们妖族的寿元悠长与天赋感知,本不该被困于阵中。然你们轻视阵法玄妙,终被格局所限。这‘两仪归元阵’和以往的护宗大阵不同之处在于它内含其他宗师小型阵法嵌套,同时包含各种属性的杀阵,可随入阵者的属性操控阵法将之分割于对立的属性空间之中,使其力量被阵法属性反制,从而削弱入阵者实力,难以发挥十之七八。更可借阵法两仪转移之力,将阵法承受的上限攻击能量转移到专属的能量转移节点,从而实现阵法从内无解!”
乌当妖圣听罢,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原来如此,非战之过,实乃道之差也。我妖族虽寿元悠长,却囿于暴力破解,忽视阵法精微,终究落得今日之败。老夫死也算瞑目了,动手吧。”话落,乌当妖圣缓缓的闭上了双眸,而边上的鹿妖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轻叹地闭上了双眼,而其余妖族眼神中则是不甘和挣扎,甚至有部分妖族已经在悄悄的积蓄力量试图反抗。
墨辛童见状,轻笑道:“此番你们妖族之行,并未对人族造成实质性伤害,且部分妖族已在阵中醒悟,故此战不以屠戮为目的。”
乌当妖圣和鹿妖王闻言,骤然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墨辛童。而那些积蓄力量的妖族也纷纷停下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墨辛童负手而立,目光如渊:“立下妖族古老誓约,效忠武宗,便可以同门身份,共参大道,武宗会一视同仁对待每一位妖族,我们人族能修行的,你们妖族有能力的也能修行,我们能享用的资源,你们也同样享用。”
这时众妖中有一位不太聪明的妖族,蠢问道:“若是不立下妖族古老誓约,又当如何?”
这声音在寂静的阵中显得格外刺耳,激起了细微的涟漪。乌当和一众妖族眼神中纷纷流露出几分无奈,墨辛童眸光微闪,然而不等墨辛童开口,牛黑山猛然踏前一步,怒目而视:“若是不从,便给大家一个体面的死法,自行燃烧元神,否则我牛黑山亲自送你上路!”
那妖族闻言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阵中众妖皆屏息凝神,心中权衡生死与自由的分量。乌当妖圣缓缓摇头,将脑海中一切杂念压下,沉声道:“我乌当愿立誓约。”话落,不待众人反应,便急速完成了古老誓约,当血印进入识海后,乌当妖圣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千钧重负。鹿妖王见状,亦步亦趋,紧随其后立下誓约。其余妖族面面相觑,终在生死权衡间低头,陆续完成仪式。
墨辛童眸光平静,心下却是暗叹:“这才是真正的妖族啊,生死之前,哪有那么整齐划一,哪有什么同族的执着,哪有什么血脉的枷锁。”
当最后一个妖族完成古老誓约后,剑无心的声音在虚空中淡淡响起:“墨辛童护法,我在天玄地困阵前等你们。”
墨辛童闻言点头示意,接着道:“刀傲天阁主,你将除了乌当妖圣的其他妖族带到云巅古岛去吧。过后我们待将凤瑶的问题处理后,再去将佘瞳他们一并收服,而后再到云巅古岛汇合。”
刀傲天抱拳领命,接着对着众妖朗声道:“墨辛童护法的安排,你们也听清楚了,各位同门,请随我前往云巅古岛。”话落,刀傲天直接向上飞去,众妖迟疑一瞬,随即纷纷腾空而起,紧跟其后。
刀傲天领着众妖离去后,墨辛童也动身朝天玄地困阵方向掠去,身形如电,而其余人则紧随其后,破空之声连成一片。
剑无心再次和大部队汇合后,他轻笑道:“没想到这次妖族的侵略就这么被我们化解了。我得正面看看凤瑶的表情。”
墨辛童轻声道:“你可是宗主,注意点形象,莫要失了威严。”
剑无心摆了摆手,神色间却难掩笑意:“威严是给外人看的,咱们自己人面前,何必端着。”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队伍最后方的乌当妖圣等妖的身影上,随即开口道:“武宗欢迎你们的加入,只要你们今后将武宗当成你们自己家,便再不会有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你们。同时你们将收获你们过往一生都不曾拥有的归属与温暖。这片天地终归是守序者多于乱世之徒,而秩序的根基,正是从一次次对生死与信念的抉择中铸就。你们今日所选,不止是保全性命,更是为你们妖族寻一条真正的出路。从此刻起,你们不再生活在灵武星的一些险地之中了,而是生活在灵武星真正的修行圣地,你们将与武宗共修大道,同御外敌,共享资源,同历劫难。这片星空下,你们亦能堂堂正正地行走于阳光之中。未来或许仍有质疑之声,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正如我此刻相信你们一样。你们的选择,终将被历史证明是正确的。修行之路漫长而艰险,你们修到如今境界,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的,然而我们灵武星对上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未来纵然上界强者如云、秩序森严,我等亦当携手,以剑开天,共辟一方天地!以同门之谊,为你们铸就牢固的庇护所。你们既已归心,过往恩怨便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同进退、共生死,若有外敌来犯,武宗弟子,皆为你们的后盾。”
乌当、虎戈、牛黑山、蛇无痕闻言,身躯微颤,纷纷对着剑无心深深鞠躬。
剑无心抬手虚扶,目光温和却坚定:“不必多礼。未来的路还长,你们也要用行动证明自己,也要用实力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归属。”
剑无心说完,便再次对着墨辛童道:“墨护法,凤瑶此女应该是妖孽级天赋,若是我们进入去,她一心想要自爆,我们该如何面对,虽说她的自爆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危害,但实属可惜啊,这等天赋若是用在守护灵武星上,或于上界开路上,说不定能成为我武宗未来站稳上界的基石。”
墨辛童轻笑道:“宗主如今,确比往日更懂惜才了。未来的武宗前途不可限量,正是因为有你这般格局的引领。至于凤瑶之事你无须担忧,我有信心将其说服,从她问世开始,即便掌握强大的力量,也未曾滥杀无辜,便能说明此女心性纯良、重情守义,只是身处妖族,不得已而为之。你放心便是,一次的失败并不会让我们这类人沉沦,反而会让她更清醒地审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