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国的海岸边,黑色的礁石在暴雨中被冲刷得发亮,海浪拍击岩礁的轰鸣如同巨兽的咆哮。一处隐秘的洞穴内,幽蓝的查克拉灯映照着两张诡异的脸 —— 绝的上半身从地下钻出,白绝那张苍白的脸对着带土,黑绝则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观察的眼睛。
“带土,白绝来报,宇智波尘回村了。” 绝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诡异,“他召集了一批族人,似乎打算隐退。”
带土坐在洞穴中央的石台上,螺旋状的面具只在左侧开了个小孔,孔中露出的眼睛泛着猩红的光 —— 那是止水的右眼,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岩壁上跳动的灯影。听到 “尘” 的名字,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冷笑:“隐退?问过我了吗?”
“富岳真是没用,连自己的族人都管不住。” 他站起身,黑色的风衣在潮湿的空气中猎猎作响,“不过也好,到时我亲自会会那个所谓的‘赤刀修罗’。”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面具上的孔洞,语气带着残忍的戏谑,“瞬身止水在地下待得太久,也该有人陪他了。”
绝的白绝部分歪了歪头:“带土,什么时候行动?宇智波现在分成两派,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快了。” 带土走到洞穴入口,望着外面倾盆的暴雨,止水的右眼在雷光中闪过一丝猩红,“先找个时间去见见鼬。” 他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得让他知道,现在的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正好,让他帮我们多收集些写轮眼 —— 宇智波的‘荣耀’,不就是这些眼睛吗?”
白绝的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带土,你真有办法让他听话?他可是宇智波的天才,又是暗部成员……”
“天才?” 带土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再天才的人,也有软肋。鼬的软肋,可比谁都明显。” 他转过身,止水的右眼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去准备吧,等雨停了,就去木叶。”
绝应了一声,身体缓缓沉入地下,只留下黑绝的半个脑袋,依旧盯着带土的背影。
暴雨还在继续,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仿佛永不停歇。带土站在洞口,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面具上,右眼的写轮眼疯狂转动 —— 他能看到无数未来的碎片:宇智波的灭族之夜,鼬跪在血泊中的样子,还有…… 那个叫尘的少年,倒在自己脚下的场景。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低沉的话语被暴雨吞没,洞穴内只剩下幽蓝的灯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带土那颗早已被仇恨扭曲的心。
——
宇智波族地的偏僻巷弄里,月光被两侧高耸的院墙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石板路上,泛着清冷的光。鼬刚结束暗部的执勤,黑色制服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正低头快步走过 —— 这条近路能让他避开族里激进派的视线,却没料到会在此处遇到不速之客。
身前的空间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道黑色身影从扭曲的光线中缓缓浮现,螺旋状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带土站定,露出的双眼中,三勾玉写轮眼正缓缓转动,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鼬,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火之意志的继承者吗?”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准备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族人下手?”
鼬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在带土现身的瞬间,双眼中便浮现出猩红的万花筒,黑色的勾玉旋转成风车状,映着巷弄的暗影:“止水的眼睛,用着还顺手吗?”
带土的动作猛地一顿,面具下的神色瞬间凝重:“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十二岁就开了万花筒,真是惊人。” 他盯着鼬的万花筒,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看来,止水是把眼睛托付给你了 —— 这事,你对三代和族人都隐瞒了吧?”
“你不会专程来聊天的。” 鼬的声音冷得像巷弄里的夜风,万花筒的转动速度陡然加快,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带土轻笑一声,三勾玉在眼底亮起:“我需要写轮眼。”
“我为何要帮你?” 鼬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苦无的手紧了紧 —— 他几乎能猜到对方接下来的话。
“宇智波佐助,是你弟弟吧?” 带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鼬的软肋。
鼬的身体猛地一僵,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凛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佐助的笑脸在他脑海中闪过,与带土那双充满恶意的写轮眼重叠在一起,让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给你几个月考虑。” 带土看着鼬紧绷的侧脸,满意地勾起嘴角,身影在空间波动中渐渐变得透明,“想清楚了,用止水的眼睛联系我。”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时,带土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只留下巷弄里残留的、带着写轮眼气息的冰冷查克拉。
鼬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月光落在他紧握的双手上,映出掌心的血痕。万花筒写轮眼在他眼底缓缓隐去,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里面翻涌着痛苦、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绝望。
他知道,带土的威胁不是玩笑。佐助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软肋,而对方,恰好捏住了这根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线。
巷弄深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鼬迅速收敛气息,转身融入阴影中。只有石板路上那几滴未干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红,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短暂交锋中,那个少年承受的、足以压垮灵魂的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