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神社的大厅里,火把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躁动。富岳端坐主位,身后的宇智波族徽在火光中泛着暗红的光。下方按层级排列着族人:族老们拄着拐杖,面色凝重;上忍们腰杆笔直,手按忍具袋;中忍和下忍们则稍显局促,却都睁着写轮眼 —— 今晚能踏入神社的,无一不是开眼族人。
粗略一数,约有两百人。三勾玉的资深忍者约三十人,双勾玉的中坚力量七十人,剩下的一百人则是刚开眼的单勾玉族人。鼬站在上忍队列的边缘,黑色暗部制服与周围的族服格格不入,那双万花筒写轮眼隐藏在黑瞳之下,静静观察着全场。
“族长,今夜急着开会,是因为何事?” 刹那族老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富岳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八岁少年模样的身影走进大厅,身材高挑,五官清秀,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熟悉的宇智波族服穿在他身上,竟有种奇异的疏离感。
“刹那族老,今晚的族会,是我拜托族长召开的。” 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压下了所有私语。他走到族老席位旁,找了个空位坐下,动作自然,仿佛从未离开过。
火核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是…… 尘?宇智波尘?”
这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沸水中的石子,瞬间引爆了大厅。
“是赤刀修罗!”
“几年没消息,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变化好大,完全长开了……”
“这个时候回来,还特意召开族会,他想干什么?”
“看他的气息,实力肯定比以前强多了!”
议论声嗡嗡作响,写轮眼的勾玉在人群中纷纷转动,有惊讶,有警惕,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鼬的指尖微微收紧,心中暗忖:“尘,在这种时候提出隐退,能有多少人支持你?”
尘抬手,虚按了一下。奇妙的是,无需任何查克拉,大厅里的议论声竟自发地平息下来,仿佛他的动作带着某种无形的威严。
“诸位,” 他环视全场,目光在每一双写轮眼上停留片刻,“如今家族与村子的局势,就像一个火药桶,稍有不慎便会引爆。”
他顿了顿,清晰地抛出自己的主张:“我主张隐退。不过问村子的任何事务,不接任何来自村子的任务,像普通村民一样自给自足。但我们可以保留学习忍术的权利,用以自保。”
“愿意跟我走的,从今晚起,可以搬到我家附近居住。” 尘补充道,“另外,族里那些没开眼的普通人,若是愿意,也可以选择跟我走。”
话音落下,大厅里陷入短暂的死寂。火把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两百双写轮眼齐齐盯着尘,勾玉转动的速度暴露了众人内心的震动。
隐退?像普通村民一样生活?这对于骄傲的宇智波而言,几乎是难以想象的选择。可联想到止水的死、尸体被窃的屈辱,以及村子日益明显的敌意,不少人的眼神开始动摇。
富岳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族人的反应,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场决定命运的选择,打着无声的节拍。
——
神社大厅里的火把 “噼啪” 作响,将刹那族老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他拄着拐杖往前挪了半步,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疑虑:“尘,你说保留学习忍术的权利…… 村子会答应吗?他们巴不得我们彻底放弃武力。”
尘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星辰纹路在眼底一闪而逝:“他们若不答应,我不介意再杀九尾一次,就当为民除害。”
话音落下,大厅里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杀九尾?那可是能毁灭半个木叶的尾兽,连四代火影都为此牺牲!可从尘口中说出,却轻描淡写得像在说 “去买把苦无”。
刹那族老苦笑一声,摇了摇脑袋:“尘啊尘,整个宇智波,也就你敢说这种话了。” 他年轻时见过尘在战场上的狠劲,却没料到几年不见,这股狠劲竟变成了能掀翻木叶的底气。
人群后排,鼬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他望着尘那张平静的侧脸,心中暗道:“实力就是你的底气吗?” 随即又皱起眉,“但隐退的事,终究要向三代汇报…… 父亲和村子,怕是都不会轻易松口。”
富岳抬手打断了议论,声音沉稳:“好了,尘的主张大家都清楚了。今晚的族会,也是为了让大家做个选择。” 他目光扫过全场,“愿意跟尘走的,可以现在表态。”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我愿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药味上忍坚定地站起身。这位曾掌管族事务的上忍,此刻脸上再无往日的严厉,只剩下疲惫:“争了好几年,到头来…… 止水的眼睛都保不住,还争什么呢。”
“我也愿意!” 一个双勾玉写轮眼的中忍紧跟着站起,“我儿子刚满三岁,没开眼,我不想他将来也提着苦无去拼命。”
“还有我!”
“算我一个!”
附和声此起彼伏,很快便安静下来。富岳数了数站出来的人,眼神微眯,语气听不出喜怒:“三位上忍,六位中忍,八位下忍…… 还有人要表态吗?”
大厅里陷入沉默,剩下的族人面面相觑。有人握紧了拳头,显然仍倾向于反抗;有人看着站出来的同伴,眼中满是犹豫;还有些单勾玉的年轻族人,被长辈死死按住肩膀,不准他们乱动。
火核抱臂站在原地,三勾玉写轮眼冷冷地盯着尘:“就这点人?你以为凭他们,能在木叶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
尘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看向那些站出来的族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从今晚起,你们的安全,我保。”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周身的空气微微震颤,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 —— 那是化神期修士对天地法则的掌控,让在场所有忍者都感到心头一窒,写轮眼的转动都慢了半拍。
富岳看着这一幕,指尖在扶手上重重一敲:“既然如此,散会。”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尘一眼,“尘,你要护着他们,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完,富岳转身走向内殿,黑色的衣摆扫过榻榻米,留下一道决绝的影子。
人群渐渐散去,愿意隐退的族人聚在尘的身边,脸上既有忐忑,又有一丝解脱。火把的光芒在他们身后拉长影子,与那些选择留下的族人,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神社外的风更冷了,吹动着朱红色的鸟居,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在为这个分裂的夜晚,奏响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