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51年3月初,河之国荒原的岩石被晒得发烫,尘盘膝而坐,衣摆被风掀动的弧度都带着规律的沉稳。内视丹田时,元婴已能清晰映照出眉眼 —— 那是个缩小版的自己,悬浮在中央,周身环绕着 30 滴银色的星空能量液,像缀满星子的河流,而 2 滴透明的灵液夹在其中,反倒显得不起眼了。
“嗯,看来以后得以星空修炼为主。” 他睁开眼,指尖在岩石上轻轻敲击,“忍界的灵晶,有空收集些备用就好。” 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丘陵,风卷着沙砾掠过草尖,露出底下几块泛着微光的矿石碎渣 —— 那是忍界灵气的余烬,如今在他眼里已远不如星空能量纯粹。
手摩挲着下巴,视线无意识地飘向高空:“其他地方虽也能破开屏障,但星空别处的危险谁也说不准…… 还是留在河之国稳妥些。” 这里离空间屏障的飞雷神印记最近,真有意外,退回忍界不过一瞬。
他屈指轻弹,三道与本体无二的分身从烟雾中浮现,分别掠向东南西三个方向,气息收敛得如同路边的石子。“能量够了,该突破元婴中期了。”
最后一道视线落在北方的密林,确认警戒无误后,尘重新闭上眼。《玄元造化诀》的经文在识海流转,丹田内的 30 滴能量液与 2 滴灵液同时震颤,化作银色与透明交织的洪流,朝着元婴涌去。
能量灌入的瞬间,元婴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原本模糊的面部轮廓渐渐清晰,甚至能看到眉宇间与尘如出一辙的沉静。灵液与能量液在元婴体表凝结成细密的光纹,像一层流动的铠甲,随着功法运转缓缓渗入体内。
时间在荒原的日升月落中流逝。当第一缕秋霜落在岩石上时,尘的身体突然一震,周身卷起肉眼可见的能量漩涡,将周围百米内的沙砾都卷到半空。丹田内的液体已消耗殆尽,元婴却稳稳悬浮着,体型增长到九厘米,皮肤泛着玉石般的光泽,眼神里的懵懂淡了许多,多了几分清明。
“嗯。” 尘轻声应了句,元婴竟在丹田内微微颔首 —— 这是灵智初开的证明,能简单回应本体的意念了。他试着将神识延伸过去,能清晰 “听” 到元婴传递来的情绪:饥饿、喜悦、还有对星空的向往。这种联系比从前紧密了百倍,仿佛是另一个自己藏在丹田深处。
他尝试着放出元婴。一道微光从眉心射出,缩小版的 “尘” 悬浮在肩头,通体莹白,带着淡淡的星辉。元婴转头看向远处的分身,又回头望了望本体,小巧的手掌朝空中一抓,竟真的引来了一缕风,吹动了尘额前的碎发。
“离体范围…… 至少有数十米了。” 尘心念一动,元婴便飘到十米外的草坡上,蹲下身拨弄着一块灵晶碎片,动作灵活得像个活人。就算离得远些,也能清晰感知到它的存在,比从前的存活时间延长了数倍 —— 或许真能让它替自己去探查敌情?
更让他惊喜的是,当元婴与本体同时运转功法时,周围的天地灵气突然变得 “听话” 起来。草叶上的露珠无风自动,在空中凝成细小的水箭;地面的沙砾随着心念起伏,竟能摆出简单的防御阵型。这便是 “元婴与天地灵气的共鸣” 么?
尘抬手结印,元婴在空中同步做出相同的动作。刹那间,百米内的空气骤然压缩,发出沉闷的爆响,比从前单靠本体引动的术法威力强了近三成。
“不错。” 他收回元婴,感受着丹田内顺畅流转的灵力,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远处的分身陆续返回,汇入本体。
荒原的风依旧凛冽,但此刻吹在身上,却像是多了层无形的屏障 —— 那是元婴引动的天地之力,在默默守护着它的主人。尘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沙尘,望向星空的方向。元婴中期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或许能走得更快些。
——
河之国荒原的风渐渐平息,尘重新盘膝坐下,指尖抵在眉心,神识沉入识海深处。
识海中央,一团朦胧的光晕正与丹田内的元婴产生奇妙的共鸣 —— 那是他的灵魂。此刻,光晕正像融化的琉璃,一点点渗入元婴体内。元婴的体表泛起淡淡的金光,每一寸肌肤都在灵魂的滋养下,变得愈发凝实,连眉宇间的神态都与尘本人愈发相似,仿佛一个有了灵魂的缩影。
“这就是灵魂蜕变……” 尘的心神沉浸在这奇妙的过程中,能清晰地 “看” 到灵魂与元婴融合的每一个细节。原本只是能量凝聚体的元婴,在灵魂注入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真正的 “生命”,眼神里的清明不再是单纯的灵智初开,而是带着属于尘的记忆、情感与意志。
他感受着灵魂与元婴融合后,那股骤然强盛的精神力,不由得暗道:“看来《玄元造化诀》果然不凡,不仅能提升修为,还在潜移默化中淬炼灵魂。” 寻常修士修炼到元婴,灵魂蜕变往往需要数年打磨,而他凭借功法特殊性,竟在突破中期的同时完成了融合,这效率远超修真界的常理。
当最后一缕灵魂光晕融入元婴体内时,丹田内的小家伙突然睁开眼,与尘的目光在意识层面交汇。没有言语,却有一股 “我即元婴,元婴即我” 的明悟在心底炸开。
尘缓缓睁开眼,眸底的光芒比从前更加深邃,仿佛藏着一片星海。他抬手一挥,元婴从眉心飘出,悬浮在肩头,小小的脸上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沉静。风掠过荒原,吹起尘的衣摆,也吹动了元婴周身的星辉,两者的气息完美交融,分不清哪是本体,哪是元婴。
“以后有机会,肉身也该锻炼。” 尘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忍界的危机四伏,他终于有了能与那些顶尖强者抗衡的底气。
元婴在他肩头转了个圈,似乎在回应他的话,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沉入丹田。荒原上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块被坐热的岩石,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灵魂蜕变的奇异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