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招娣眼圈通红,结结巴巴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楚萧随口道:“绵绵被周氏带进城,结果路上偷跑回来,不小心摔下了山坡,好在我及时赶到。”
“呀,那有没有受伤?”
曹晓琴信以为真,抬手去扶魏招娣。
可眼尖的她一下子看到魏招娣脖子上斑驳的吻痕,瞬间明白了什么,轻笑一声。
“晓琴,你,你笑什么?”魏招娣脸颊通红,抬手紧了紧脖子上的衣领。
曹晓琴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子,快点跟我进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魏招娣脸红得更狠了。
想起昨晚的事可能败露,她幽怨地看了看楚萧。
原本臭乞丐是撕破了她的上衣,但是裤子和兜肚分明都是他昨晚和早上撕破的。
还说什么这样才刺激。
刺激个头啊。
这个兜肚可是曹晓琴专门为她绣的,绣了好几天,就这么给扯坏了,她心疼得不行。
楚萧对上她幽怨的眼神,尴尬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这不能怪他啊,往常睡在小院里,整个院子里都是人,他想过夫妻生活都得收着,生怕被人偷听墙角。
这次好不容易在野外,不得玩得尽兴点啊?
再说了,一件肚兜而已,眼看着就要到进城交衣服的日子了,他再给三姐妹买个几件就是了。
等他把那些鸳鸯戏水,龙凤呈祥,凤穿牡丹,观音坐莲的花样都买齐。
到了晚上再慢慢撕。
就在他美美想象时,曹子峰火急火燎来了。
“楚兄,你昨晚说让魏村长帮忙集结周边几个村的人吗,他们全都来了,你赶紧去祠堂看看。”
楚萧随手拿起个馕,朝他大手一挥:“走!”
小胡岭村的祠堂在村中间,除了有个大院子,还有四个房间那么大的堂屋。
此时院子和堂屋里都坐满了人。
正堂屋里坐着璇山下村,上河村,柳树村,三阳村等村的村长。
一共十七八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无不是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
其中几个白胡子老头感叹:
“哎,曹村长怎么说走就走了,去年年会,大家还在一起商讨着怎么种地,今年说没就没了,嗐!”
“没什么好叹息的,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担惊受怕咯。”
“你这话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想看我家孙子娶媳妇生重孙呢,要死你先死。”
“……”
年轻的村长们不关注这些,只是好奇地看向曹铁柱。
“按照规矩,老村长过世,也应该你这个长子继承村长之位,怎么让给了别人?”
“就是说啊,这村长一职看起来不是个大官,但也是要经府衙批准的,你可别被有心之人糊弄了。”
“怎么会被糊弄呢,这是我爹临死前亲口交代的。”曹铁柱赶紧开口:“而且我爹说了,谁能带领我们小胡岭过上好日子,那就能当村长!”
“你这孩子,真是好赖话听不出来。”有人觉得曹铁柱傻。
曹铁柱却义正词严:“俺爹还说了,这叫能者居之,楚萧不仅能屠蟒,还能带我们村妇女纺织赚钱,是我们村的英雄。”
三阳村村长啧啧了几声,“纺织这是个什么了不起的活吗?那是娘们该干的事,他一个男人搞这玩意,还想带领我们抗匪?”
听到这话,其他村的村长也相继站起来。
“我也走了,杀山匪的是小胡岭的人,跟我们村子可没关系,我还不想死那么早呢。”
“对呀,你连山匪的寨子在哪,手下有多少都不知道,就要搞什么剿匪队,你哪来的自信?”
“山匪们心狠手辣,有人有武器,我不可不想拿村民的性命开玩笑!”
这几个人都跟小胡岭村离得比较远,不知道楚萧先前做过什么,只担心山匪势强村民们干不过。
这次之所以会来开会,也只是想当面表明立场。
三阳村村长更是一脸不屑,“就是说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搞武器,搞钱,才能打山匪强盗啊。”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洪亮清冷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搞武器搞钱?”
众人齐齐扭头。
楚萧从背后拿出弓弩,对着门口的两棵枫树扣动扳机。
“嗖嗖嗖嗖——”
十声尖锐的呼啸声,掩盖住所有不屑和质疑声。
刚刚走出祠堂的老头,被擦着耳廓没进树干的箭矢惊的顿住脚步。
他目光空洞地回过头,看向手持弓弩的楚萧,几乎抖着声音道:“你,你想做什么?”
楚萧径直走到说话的村长面前,礼貌性笑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只是想让诸位看看这个武器。”
“如何,三阳村娄村长?”
娄村长腿都吓软了,半天才站直身子,凑过来打量他手里的弓弩。
楚萧直接将弓弩扔进他怀里。
“娄村长,我知道您年轻的时候也是位猎户,不如试试看?”
去祠堂之前,楚萧问了曹子峰其他村长的大概情况,知道三阳村村长年轻时是个猎户,性子最为耿直。
而且这个世上,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武器和游戏。
果然,刚才还一脸傲慢与偏见的娄村长,在接过弓弩的瞬间脸色微变。
他拉弓上弦,对着树顶的鸟窝扣动扳机。
“嗖——”
清脆的箭矢声擦过树梢,直击鸟窝。
“嗖嗖嗖——”
又是三支箭矢激射而出,钉在了树干上。
箭头整个没进大树,箭尾轻微震颤。
三支箭矢从上到下依次排列,整整齐齐的刚好像用尺子测量过一样,就连每根箭矢之间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好箭法!”楚萧由衷赞叹。
娄村长哈哈大笑:“不,不是我箭法好,是这个弓好,实在是好!”
“只是这弓我从没见过,不知道楚老弟从哪弄来的?”
楚萧胡诌道:“是我爹年轻时候研究出来的,我自小耳濡目染,就学着做了出来。”
听到这话,娄村长又是一惊。
“没想到楚老弟不仅是打虎英雄,还是位匠人,先前是老夫浅薄了,失敬失敬。”
他这次是由衷地表示尊敬,心底更对楚萧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楚萧笑得谦逊:“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得一提。”
其实他很不喜欢这种虚伪的谦虚,但也只能学着古代人的样子,虚头巴脑地假客气。
毕竟现在古代,从众才能活得更久。
两人正聊着天,后面有人又产生了质疑。
“就算这个武器再厉害,也不可能人手一个吧,你看看它的制作材料,好像是枣树木造的,我们这枣树是稀罕物。”
楚萧摇头:“传统的弓弩制造材料确实难寻,但只要找到合适的钢材,这些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