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将军府邸,方信羽与程无咎两人在门口处,遇见了同样接到苏无名传令的庄怀和皇甫龙斗两人。
皇甫龙斗看着匆匆赶来的程无咎与方信羽,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率先走进了将军府。
而庄怀则是先跟二人打了声招呼,小声的提醒道:“我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字里行间的意思,似乎这一次的许昌大战会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结束,说不定就与今晚岐......大将军召见我等有关。”
方信羽眉头一皱,来之前,程无咎就曾大大咧咧的跟自己说过这件事,现在庄怀又来提醒一遍,今晚必定会有大事发生,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会让机会白白错过,坐失建功立业的良机,我得打起精神来!
方信羽拱手抱拳,嘴里真挚的道了声:“多谢!”
随后三人结伴进入将军府。
灯火通明的大堂之中,岐伯源脸上似乎有些倦怠,衣袖遮掩着打了个哈欠。
苏无名走入大堂,回禀道:“大将军,您要见的人,属下已经全部带来了,就在大堂外恭候。”
岐伯源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而后,在苏无名的引领下,皇甫龙斗、程无咎、庄怀、方信羽四人鱼贯而入,四人齐声下拜道:“拜见大将军!”
岐伯源沉声道:“行了,不必多礼,今夜召你等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去做,一定要严守秘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以通敌论处!”
跪下的四人俱是心中一凛,如此直白的威胁,足见岐伯源接下来所说之事的重要性,四人不敢怠慢,急忙道:“谨遵大将军教诲!”
岐伯源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紧接着说道:“明日未时二刻,建武将军单凌云、骁骑将军单霄霆将会从许昌南门突围而出,你等下去抓紧时间准备,一应所需之物,持我手令前去军需营支领,不得有误!”
四人满眼的疑惑,程无咎当即就要发问,却被岐伯源一个冷冽的眼神,冻在原地,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岐伯源冰冷的声音传来,饱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们四人还愣着干嘛,还不抓紧时间下去准备,小心军法从事!”
即便是皇甫龙斗,在这股威严之下,也只能咬牙道:“遵命!”
等到四人离开大堂之后,岐伯源捏了捏依旧酸胀的眉心,轻叹道:“机会我给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抓住,就不关我的事了!”
皇甫龙斗走出将军府之后,眉头紧锁,心中牵挂岐伯源所说之事背后的深意,跨上青骓马,就要离开。
不曾想,原本应该是程无咎一头的庄怀,却忽然叫住了皇甫龙斗。
“皇甫龙斗,先不要着急离开嘛,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旅客,不求同舟共济,但是一同搭乘一段路程应该还是可以的。”
庄怀不顾程无咎几欲喷火的眼神,对着皇甫龙斗说道。
皇甫龙斗回过头来,冷笑着看着庄怀等人,冷声道:“我皇甫家的子弟,跟武国公府的人,没什么好合作的!”
言罢,便又扬鞭策马,径直离去。
程无咎冷嘲热讽道:“嘿嘿,庄大傻子,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滋味如何?”
庄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只是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不好受,不过,最起码,我可以确定,他皇甫龙斗也对岐......大将军的军令一头雾水。如此一来,对大家来说,就都是公平的。”
方信羽此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依照皇甫龙斗的个性,若是他知道其中的内情,面对庄怀的请求,只会高高在上,夹枪带棒地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再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程无咎眉头费力的扭在一块,问道:“庄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怀单手扶额,轻叹一口气,“没什么,以你的智商,我真很难跟你解释清楚。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商量一下,岐大将军到底想让咱们准备些什么吧!”
程无咎还想继续追问,方信羽连忙道:“不错,程大哥,还是正事儿要紧,估计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他娘的岐伯源,大半夜折腾老子还不够,现在还不让老子睡了!”程无咎一想起岐伯源瞪自己的那一下,心里火气立刻蹿了上来。
方信羽慌忙捂住岐伯源的嘴,急声道:“可不敢在将军府门口乱说,先回去再说!”
三人马快,一阵奔驰,便已回到了方信羽的营寨。
掀开帅帐门帘,三人赫然发现,原本应该在静养的范增此时正一脸凝重的端坐在方信羽的营帐里。
“范先生,你耳朵不疼了?”程无咎兴奋的问道。
范增犀利的眼神瞬间落在了方信羽身上,方信羽只是尴尬的嘿嘿干笑着。
不等三人落座,范增开口问道:“镇东大将军这么晚召见你们,所为何事?”
程无咎、庄怀两人相视一眼,随后,便齐齐将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方信羽。
方信羽心中郁闷,这两人真不愧是豪门子弟,真是滑不溜丢,一点浑水也不想蹚,全都甩给自己。
方信羽不作沉吟,便将岐伯源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范增。
范增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呵呵笑道:“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还真是未卜先知,料敌于先呐!”
范增的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方信羽小心翼翼询问道:“亚父,大将军的军令其中到底有何深意,我等又应该准备些什么呢?”
范增没有直接回答这个方信羽的疑问,而是反问三人道:“若是想要击破许昌城外的百万白莲教大军,当用何法?”
程无咎率先嚷嚷道:“范先生,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率兵杀出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枯坐。”
庄怀虽然不言语,也在默默思考,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也是如程无咎一般,如果他们要是真的有办法,早就去献言献策了,这可是绝世大功啊,立下此功,怕不是能一跃成为世之名将!
方信羽尴尬的挠着后脑勺,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范增看着三人模样,轻叹一口气道:“随便说,只是讨论而已。”
三人又是一阵挤眉弄眼,最后,还是方信羽最先开口说道:“亚父,那我就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