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司令官阁下,吉野少佐目前正在新京,负责特高课的一些专项行动。”
“立刻将他调回来!”梅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成立一个特别行动队,代号‘搜源犬’
由吉野弘幸全权负责,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清黑虎纵队的武器来源!
另外,命令各地宪兵队和特务机关,对辽通地区实行更严密的经济封锁和情报渗透!
我要让林楚生,连一粒子弹壳都别想从外界搞到!”
梅津的命令如同旋风般传达下去。
吉野弘幸,这位以心狠手辣和嗅觉敏锐着称的特务头子,很快便带着他的“搜源犬”行动队,出现在了辽西的阴影之中。
而此刻的渡边谦作,在遭受了梅津的严厉申斥后,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便将怒气变本加厉地倾泻到了那些在他看来“作战不力”的靖安军身上。
他的部下有样学样,对伪军的打骂和欺压更是家常便饭。
一时间,靖安军内部怨声载道,不满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暗中积蓄。
一些不堪忍受的伪军士兵开始小规模地逃亡,甚至有零星的哗变事件发生
虽然很快被日军残酷镇压,却也让这支伪军部队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与日军的焦头烂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黑虎纵队三旅的预设阵地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但此刻却洋溢着一种沉稳的乐观。
李怀谦拄着拐杖,站在临时搭建的土台子上,看着台下那些虽然疲惫却精神抖擞的战士们。
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依然刺鼻,但胜利的喜悦冲淡了一切。
“弟兄们!”李怀谦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子力量
“这一仗,咱们打赢了!咱们三旅,没给黑虎纵队丢脸!没给林总丢脸!”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打倒小日本!”“黑虎纵队万岁!”的口号此起彼伏。
李怀谦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打赢了是好事,但咱们不能骄傲自满。
这一仗,咱们也暴露了不少问题,伤亡也不小。”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牺牲的弟兄,咱们要永远记在心里。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他想起林总在战前的指示,不仅要打胜仗,更要学会打“明白仗”。
“林总教导我们,打仗不光要靠勇猛,更要靠脑子,还要靠老百姓的支持。
以前俺老李光知道闷头往前冲,这次林总给俺上了重要一课。”
他清了清嗓子:“从今天起,咱们三旅除了军事训练,还要加强政治学习!
要学习林总的军事思想,要学习如何发动群众,巩固根据地!咱们要把这新占的地盘,变成咱们真正的家!”
李怀谦的转变,让不少老兵都感到惊讶。
他们印象中的李旅长,是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猛张飞,什么时候也开始讲这些“弯弯绕”了?
但看着李怀谦认真的表情,他们也渐渐明白了,这不仅仅是打仗,更是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很快,从纵队派来的政工干部和医护人员陆续抵达,协助三旅开展伤员救治、战后总结和群众工作。
李怀谦带着干部们,深入到周边的村庄,帮助百姓恢复生产,宣传纵队的政策,建立初步的农会和地方武装。
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猛将,开始真正思考如何在这片土地上扎下根来。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外围情报网传来消息,一支由日军特务头子吉野弘幸带领的“搜源犬”行动队
已经开始在辽通周边活动,手段极其毒辣。
他们四处搜捕所谓的“通匪分子”,已经制造了好几起针对“同情八路”商贩的血案
一时间,辽通地区的商路几乎断绝,人心惶惶。
李怀谦接到报告,眉头紧锁。
这“搜源犬”来者不善,目标直指他们的武器来源,这可是黑虎纵队的命根子。他立刻将情况上报给了林楚生。
林楚生接到电报,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吉野弘幸?土肥原的徒弟,有点意思。”
他放下电报,对身边的张浩云和陈振华说道:“敌人这是急了眼了,想从根子上掐断我们的补给。
不过,他们越是急于求成,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他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既然他们想找‘源头’,那我们就给他们造一个‘源头’。
通知‘红刃’,准备一份大礼,送给这位吉野少佐。”
与此同时,在三旅的战俘营里,一名被俘的靖安军低级军官,名叫赵有德
在听过文艺宣传队演唱的《祖国不会忘记》后,几日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那句“在无声的较量中,我从不退缩”,深深触动了他。
他想起自己在伪军中受到的屈辱,想起那些被日军无辜杀害的同胞,再对比黑虎纵队官兵平等的优待政策,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这日,他主动找到了三旅的政工干部,交代了自己原部队内部的种种矛盾
以及不少中下级军官对日军的普遍不满和动摇情绪。
“长官,我……我想明白了,给鬼子当狗,没有好下场!
我愿意……我愿意为黑虎纵队做点事,哪怕是去送信!”赵有德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绝。
李怀谦得知此事,心中一动。这赵有德,或许能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
他立刻将这个意外的收获,也一并报告给了林楚生。一场围绕着武器来源和人心向背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
新京,伪齐洲国的“首都”,此刻正暗流涌动。
吉野弘幸少佐,这位梅津司令官寄予厚望的“搜源犬”头领,正以其特高课的身份为掩护
频繁出入伪政府的各个要害部门,试图从那些腐朽的官僚口中,撬出关于黑虎纵队武器来源的蛛丝马迹。
他像一条真正的猎犬,嗅觉灵敏,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张更大的网,也正在悄然向他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