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陪着刘光天、刘光福往大院后院走,夜色里踩着青砖路面,偶尔能听见墙根下蟋蟀的低鸣。
他这一路瞧着俩小子的做派,心里暗暗点头——
无论是接他递烟时那股恭敬劲儿,还是说话时总顺着他的话头接茬的机灵,都透着股会来事的模样,听着让人心里舒坦。
快到自家院门口时,何雨柱摸出兜里剩下的半包牡丹烟,手腕一扬扔给了刘光天,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的熟稔:“光天、光福,你们拿着抽去,别跟我客气。”
刘光天接住烟盒的瞬间,眼睛当即亮了亮,那可是市面上紧俏的牡丹烟,他连忙把烟盒揣进怀里,腰杆下意识弯了弯。
他的脸上堆着热络的笑,连声道:“谢谢柱哥!谢谢柱哥!您这也太照顾我们了!”
一旁的刘光福也赶紧跟着附和,语气里满是敬佩:“可不是嘛柱哥,您这为人真是没话说,够仗义!”
何雨柱笑着摆了摆手,脚下已经停在了自家院门前,昏黄的灯光正从窗户里透出来,映得门帘上的碎花图案隐约可见。
“行了,我到地方了,你们也早点回屋歇着,咱们回见。”
刘光天兄弟俩又殷勤地应了几声,看着何雨柱推门进去,才转身慢慢走远。
何雨柱刚推开门,就见堂屋里八仙桌旁围坐着三个人,桌上还放着半盏没凉透的花茶。
于莉、于冬梅和娄晓娥正凑在一起说话,听见开门声,三人齐刷刷抬眼看过来。
何雨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一边脱鞋一边打趣:“哟,这都大半夜了,你们仨怎么还没睡?”
说着,他径直走到于莉身边,伸手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于莉怀了身孕已有两个多月,自打嫁进何家,日日有细粮滋补,顿顿有热汤暖着,身子养得越发丰润,只是肚子还平坦着,一点没显怀。
于莉被他搂得身子轻轻一靠,眼尾却瞥了娄晓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可不是等你嘛!不过啊,有些人比我还急呢——
晓娥一直缠着我们说话,眼睛却老往门口瞟,那点心思啊,都明晃晃挂在脸上了,想藏都藏不住!”
娄晓娥一听这话,原本白皙的粉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泛起了细密的红晕。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有、有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的呢。”
话刚说完,就听见身旁传来“噗嗤”一声笑,正是于冬梅忍不住笑出了声。
于冬梅笑着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打趣:“晓娥,你可别自欺欺人了!
打从半个钟头前起,你往门口看的次数没有几十回也有十几回了,我们俩眼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娄晓娥被说得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抬手捂住额头,想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何雨柱见她这副窘迫的模样,连忙上前解围,绕到娄晓娥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对着于莉和于冬梅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逗她了。
晓娥性子直,藏不住事儿,哪禁得起你们这么打趣?”
娄晓娥被他搂住的瞬间,身子轻轻一颤,随即放松下来,往后一靠,整个人都温柔地坠入何雨柱的怀里。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皂角香,让她心里涌起一股踏实的依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何雨柱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忍不住在她光滑白嫩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晓娥,那今儿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娄晓娥的脸瞬间又红了几分,像熟透的苹果,她轻轻点了点头,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她抬眼看向何雨柱时,美眸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几分羞涩的激动。
她伸手拉住何雨柱的手,声音软软的:“那我们……我们现在就走吧,去我屋里。”
何雨柱却笑着摇了摇头,反手握紧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不,咱们不去你屋,去里屋。”
见娄晓娥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耐心解释道:“你想想,要是后半夜我从你屋里出来,万一被院里其他人撞见了,难免会让人猜到咱俩的事儿。
但要是换成你从我们的里屋出来,于莉还在屋里,谁会往别的地方想?这不就稳妥多了?”
娄晓娥听完,仔细琢磨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崇拜的光芒。
她抬头看着何雨柱,心里暗自感叹:他怎么这么聪明啊,连这点细节都能想到,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嘴角,脸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何雨柱正得意于自己的“妙计”,没承想腰上突然被人轻轻拧了一下,伴随着于莉娇嗔的声音:“好啊傻柱,你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拿老娘当挡箭牌!”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促狭继续说道:“我还在这屋里坐着呢,你就敢当着我的面琢磨这些,给我戴绿帽子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反了你了!”
这话一出,娄晓娥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安——
是啊,于莉还在这儿,自己这么跟着何雨柱去里屋,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她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何雨柱却不吃于莉这一套,他反手一把将于莉也捞进怀里,低头在她光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坏笑:“小娘们胆子不小啊,敢跟柱爷这么说话?来,跟我说说,你是谁的‘老娘’啊?”
说着,他故意把大手放在于莉的肋下,轻轻碰了碰——他知道,于莉最怕痒,这动作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于莉果然立刻慌了,连忙摆着手求饶,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敢了,你快饶了奴家吧!”
她说着,抬眼看向何雨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像是含着一汪清泉,那水润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水来。
何雨柱被她这副模样看得心里一荡,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深深亲了一口,随后转头看向一旁憋着笑的于冬梅。
他纳闷地问道:“这丫头是跟谁学的?说话怎么还文绉绉的,一口一个‘奴家’,听着怪新鲜的。”
于冬梅再也忍不住,笑着解释道:“还能跟谁学?
最近莉莉天天捧着本《红楼梦》看,那书还是从晓娥那儿借来的,她都快要看入迷了,连说话都不自觉地学起书里的样子了。”
于莉趁机从何雨柱怀里溜了出来,快步走到娄晓娥身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
于莉脸上带着坏笑:“晓娥啊,你好心借书给我看,我也得礼尚往来不是?我把柱子借你‘使使’,怎么样?”
她说着,还故意在“使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里满是打趣。
娄晓娥被她这话闹得更是手足无措,脸颊滚烫,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只能站在原地,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心里又羞又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何雨柱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娄晓娥的手,对着于莉无奈地笑道:“哎呀莉莉,你就别再逗她了。
晓娥心眼实,性子又软,哪禁得起你这么打趣?再逗下去,她都该找地缝钻进去了。”
说着,他拉着娄晓娥就往里面的屋子走。
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着于莉和于冬梅笑道:“我也累了,今晚就让晓娥好好‘侍寝’,你们也早点睡。”
娄晓娥被他拉着往前走,脸颊依旧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的脚步,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里屋。
里屋没有电灯,只有一盏马灯放在床头的小桌上。
何雨柱松开她的手,从抽屉里摸出火柴,“哧”地一声点燃了马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不大的屋子,光线虽然黯淡,却透着一股温馨的暖意。
娄晓娥看着何雨柱坐下,忙转身从墙角拎过一只木盆,又快步走到桌边提起暖壶,手腕微倾将隔夜的热水缓缓注入盆中。
她不时伸手探了探水温,待热度刚好,才取过一旁的布巾,轻手轻脚蹲到何雨柱面前,小心翼翼帮他脱下鞋袜,再将他的脚轻轻放进温乎的水里。
她的动作轻柔又细致,一边帮他揉搓着双脚,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他,眼神里满是温柔的顺从,那模样,就像一个尽职尽责、体贴入微的妻子。
另一头,刘光天和刘光福揣着那半包牡丹烟,脚步轻快地往家赶。
推开门时,堂屋昏黄的灯还亮着,刘海中竟没睡,正端坐在红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个搪瓷缸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两兄弟瞬间敛了气息,刘光天强撑着笑意先开口:“爹,您还没睡啊?”
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发紧。
刘光福更是把头埋得更低,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大气都不敢喘——往日里只要他俩晚归,没少挨刘海中的棍棒,此刻心里早打起了鼓。
刘海中抬眼扫过俩儿子,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他们的脸,冷声道:“你们俩去哪了,当我不知道?”
他早就瞧见兄弟俩往阎解成新房那边凑,定是去听墙根了,正憋着股火要发作。
刘光天见势不妙,忙从怀里掏出那半包牡丹烟,双手捧着递过去,语气放得更软:“爹,您别生气。这是柱子哥给的烟,我们没舍得抽,特意拿来孝敬您的。”
那烟盒一露面,刘海中的眼睛“唰”地亮了——
牡丹烟可是市面上紧俏的“干部烟”,寻常人家难得见着,他这官迷心窍的性子,最看重这些体面物件。
他一把夺过烟盒,指尖摩挲着烟盒上的花纹,脸上的怒意消了大半。
却还端着架子,不咸不淡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都回屋睡觉去,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两兄弟如蒙大赦,忙不迭应了声“哎”,脚步轻快地溜进了里屋,连门都没敢多关。
刘海中捏着烟盒,慢悠悠抽出一根牡丹烟,快速点燃。
烟丝燃烧的醇厚香气弥漫开来,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眉眼都舒展开来,连端着搪瓷缸子的手都松快了几分,心里美得不行——
这烟味儿,可比自己平时抽的“经济”烟强上十倍,有这烟在手,明天去厂里在老哥们面前也能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