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大获全胜,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去。
他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脚步轻快,路过东厢房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妹妹雨水正扒在窗户上,聚精会神地往院里张望着,显然还在回味刚才那场热闹。
何雨柱心中一动,想逗逗这个小丫头。他悄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放轻脚步,像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他屏住呼吸,猛地从窗户边探出头,同时板起脸,眼睛一瞪,压低声音,故意用严厉的语气喝道:“何雨水!
你不好好待在屋里学习,扒在窗户上看什么呢?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
雨水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耳边响起这么一声,吓得“呀”地叫了一声。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回头一看,见是何雨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随即就被吓出来的火气取代了。
她没好气地瞪着何雨柱,说道:“傻柱!你你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故意吓人是不是?”
说着,她还故意挤挤眼睛,眼眶微微泛红,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何雨柱见状,再也绷不住脸,忍不住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但叠得整齐的20块钱,“啪”地一声轻轻拍在了窗台上。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
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拿着,这个月的零花钱,省着点花,别又跟上次似的,没几天就花光了,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穷。”
雨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点假装出来的委屈立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和兴奋。
她一把抓起那20块钱,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它长翅膀飞了似的。
她对着何雨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声道:“谢谢哥!哥您真是太好了!您慢走,路上小心点!”
何雨柱看着她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刚才还一口一个‘傻柱’地叫得挺欢,怎么现在改口改得这么快?”
他故意逗她,挑了挑眉,“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那桀骜不驯、敢跟我顶嘴的样子,麻烦你恢复一下?我看着还顺眼点。”
雨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哪有,哥您说笑了。我刚才就是被您吓着了,一时口误,口误!”
她连忙摆了摆手,“您快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关上窗户写作业,保证不耽误学习!”
何雨柱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装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然后背着手,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往后院走去,那背影,别提多潇洒了,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雨水看着他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啪”地一下关上窗户,转身就扑到了床上,抱着枕头兴奋地欢呼起来。
“太好了!20块钱!”她在心里盘算着,早就看上了书店里那本最新出版的小说,还有供销社新到的奶糖和漂亮的红头绳,这20块钱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她翻了个身,突然想起来什么,笑得更开心了。
“对了,这个月嫂子也给了我5块钱零花钱,说是让我买点零食和学习用品。
还有冬梅姐,也塞给了我5块,让我自己买点好吃的。她们俩应该不知道对方都给了我钱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她越想越得意,又猛地坐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哎呀,差点忘了,晓娥姐也是我‘嫂子’啊!
她那么有钱,出手又大方,要是知道我缺零花钱,肯定也会给我不少的!”
想到这里,雨水的眉眼弯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更多的零花钱在向她招手。
而院子里,正费力地拉着撒泼耍赖的老娘贾张氏往屋里走的贾东旭,恰好将这一幕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里。
他整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拉着贾张氏胳膊的力气都松了几分。
他在轧钢厂当正式工,一个月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地干活,到手的工资才33块钱,这33块钱要养活秦淮茹、两个孩子,还要供着老娘贾张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可何雨柱刚才随手给妹妹何雨水的零花钱,竟然就有20块!
贾东旭的心里瞬间被羡慕、嫉妒和不甘填满了。
他看着何雨柱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老娘,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连带着拉人的力气都少了一大半。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永远都只能过这种捉襟见肘的苦日子。
贾张氏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她本就因为被何雨柱气了半天而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看到何雨柱如此大方地给了何雨水20块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看看这傻柱,真是个败家子!给雨水那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多钱,却不想着接济一下我们这些困难的老邻居。
我们家东旭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他倒好,随手就是20块!呸,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回头啐了一口,恰好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易中海。
两人本就因为之前的种种矛盾而相看两厌,此刻眼神交汇,更是火花四溅。
贾张氏本就心情不好,见状更是没好气,对着易中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地骂道:“看什么看?看你娘呢!没事干了是不是?”
易中海本就因为刚才何雨柱和贾张氏的闹剧而心里盘算着什么,此刻被贾张氏这么一骂,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猛地转头对身边的易大妈低声说道:“老婆子,听见了没有?
这贾张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明儿一早你就去街道办汇报,把她躲在城里偷懒,秋收都不回农村参加生产队劳动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李干事说清楚!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还能嚣张多久!”
易大妈见丈夫气得不轻,连忙柔声劝道:“老头子,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你放心,明儿我一早就去街道办,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咱们跟这种人犯不着置气,自有地方治她。”
贾张氏被贾东旭半拖半扶地拉回屋里,刚一进门,秦淮茹的心就“咯噔”一下提了起来。
她手里的火柴盒糊了一半,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心里暗自揣测:婆婆今天在院里被傻柱气了个半死,这会儿肯定是要找个人撒气,自己作为儿媳,恐怕又要遭殃了。
秦淮茹紧张地抬起头,准备迎接婆婆的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贾张氏脸上的怒容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近乎和颜悦色的表情。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喘了口气,然后对秦淮茹说道:“淮茹啊,刚才我看傻柱已经回后院了,你也去他那看看呗。
他那里肯定有不少好吃的,你去瞧瞧,要是有啥稀罕的,给咱家棒梗带点回来。”
正趴在炕上摆弄弹弓的棒梗,一听到“好吃的”三个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就快泛出绿光了。
他今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每天吃的不是红薯就是窝头,肚子里早就没了油水,哪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他“噌”地一下从炕上爬下来,光着脚丫子就跑到秦淮茹身边,抱着她的大腿,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妈,你就去傻柱那看看呗,我今天晚饭都没吃饱。”
秦淮茹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小脸,心里一阵发酸。
以前棒梗的小脸圆乎乎、红扑扑的,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多招人稀罕啊。
可自从断了何家和易家的接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孩子也跟着遭罪,脸上的肉都快掉光了。
她心疼地摸了摸棒梗的头,又看了看婆婆那副“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吧,妈去看看。
不过棒梗啊,以后不能再喊‘傻柱’了,要喊‘何叔’,要有礼貌,知道吗?”
贾东旭本就因为刚才的事心里烦躁,此刻见秦淮茹还在教育儿子,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催促道:“秦淮茹你快去吧!
磨磨蹭蹭的,别一会儿让傻柱那小子把好吃的都给吃完了,到时候咱家棒梗喝西北风去!”
秦淮茹闻言,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和无奈:“你就知道吃!
棒梗现在越来越没规矩,都是你给教坏的!以前我们家棒梗多有礼貌啊,见了谁都主动打招呼,哪像现在这样……”
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往下说。
贾东旭被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再说话。
秦淮茹不再理会他,起身走到镜子前,对着那面模糊的旧镜子,轻轻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又抬手理了理身上那件半旧的蓝色粗布褂子。
即使是这样普通的衣服,也难以掩盖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尤其是她胸前那丰满的曲线,随着她整理衣服的动作微微晃动,勾勒出诱人的弧度,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侧目。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风情,白皙的脸颊因为刚才的争论而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添了几分动人的姿色。
整理完毕,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家门。
斜对面的易中海刚好站在自家门口,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看来这秦淮茹又得去找傻柱了。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要是能抓到两人的把柄……
想到这里,易中海不动声色地对身边的易大妈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看看情况。”
说完,便压低了脚步,远远地跟在了秦淮茹的身后,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四合院的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