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准备迈步走向胡同口那家热气腾腾的早点铺,身后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轻响。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只见隔壁陆亦可家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陆亦可拿着一个印着红牡丹图案的陶瓷缸子和一把牙刷走了出来。
她头发有些凌乱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眼睛红红的,像是没睡好,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眼角甚至还挂着一点晶莹的泪。
当她的目光和何雨柱的撞在一起时,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陆亦可的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停住了,脸上的睡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像是惊讶,又像是无奈。
何雨柱反应最快,他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主动打招呼:“哟,亦可,早啊!”
陆亦可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包含了无奈、好笑,还有一丝丝被打扰的嗔怪。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还好意思说早?”
何雨柱被她看得心里一虚,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昨晚那动静,看来是真的被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了。
这种事情,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没什么,可让陆亦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听了一晚上,确实是有点尴尬,甚至有些失礼。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比如“昨晚喝多了”或者“有点激动”之类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会让场面更尴尬。
何雨柱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脑子飞速运转,急中生智想找个台阶下。
他灵机一动,指了指胡同口的方向,笑着说:“那个……亦可啊,我这正准备去买早点呢。你看,昨天……嗯……确实冒昧了,今天这顿我请,就当是……赔罪了!”
他特意加重了“赔罪”两个字,话里的潜台词不言而喻,希望能就此揭过这尴尬的一页。
陆亦可一听“赔罪”两个字,本来就因为没睡好而有些泛红的脸颊,这下更是“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没放过,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嗔怪地瞪了何雨柱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低着头匆匆朝着公共水龙头的方向走去,那背影看起来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甚至带着一丝可爱的窘迫。
看着她的背影,何雨柱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丫头还挺害羞。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胡同口那家最有名的早点铺走去,心里想着:“这顿早点,可得多买点好的,好好‘赔罪’,可不能再让人家姑娘觉得不自在了。”
他走到早点铺前,这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升腾的热气混合着食物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师傅,给我来两斤油条!要刚出锅的!”何雨柱嗓门洪亮,底气十足。
“好嘞!”掌柜的李师傅麻利地用报纸包好油条,动作娴熟。
“还有六个糖火烧,两碟酱菜,一碟是酱黄瓜,一碟是八宝菜!”
“对了,还有那刚煮好的茶叶蛋,给我来五个!”
何雨柱一口气点了一大堆,都是些这个年代相当不错的早点,足够三个人吃得饱饱的。
油条、糖火烧是硬通货,茶叶蛋更是稀罕物,平时都得排队才能买到,可见他这次是下了血本。
他这哪里是买早点赔罪,简直是要摆一小桌了,诚意满满。
早点摊的师傅一边麻利地给他打包,一边笑着打趣:“同志,您买这么多,是要请客啊?”
“可不是嘛!”何雨柱嘿嘿一笑,也不隐瞒,“请两位朋友吃早饭,得丰盛点。”
付了钱和粮票,何雨柱两只手满满当当拎着好几个油纸包,几乎都快看不见路了,活像个满载而归的小商贩。
他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顿早餐送过去才不显得尴尬,既要表达歉意,又不能让对方觉得有压力。
走到黄丽华家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丽华,开门,我买早点回来了。”
门很快开了,黄丽华站在门口。
她头发有些蓬松凌乱,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的旧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带着一丝慵懒的媚态。
脸上还带着昨夜激情未褪的红晕,眼神里也充满了刚睡醒的迷离和一丝慵懒,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当她看到何雨柱和他手里拎着的早点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糯糯地说道:“柱子,你回来啦!还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那可不!”何雨柱把东西拎进屋,“快,趁热吃点,别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把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顿时,小小的屋子就充满了油条和茶叶蛋的香气,温馨又诱人。
黄丽华看着满桌的早点,又看了看何雨柱,心里甜滋滋的,幸福感溢于言表。
她知道何雨柱对她好,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连她爱吃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先吃,我去给亦可也送一份。”何雨柱擦了擦手,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黄丽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点了点头:“好啊,去吧去吧。”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走到隔壁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亦可,在家吗?我买了点早点,给你送来了。”
门里没有立刻回应,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陆亦可的脸探了出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她已经洗漱完毕,头发也梳理整齐了,但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看起来依旧有些羞囧。
看到何雨柱,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比刚才自然了一些,至少没有立刻躲开。
“不了吧,我自己煮点粥就行……”陆亦可小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蚋。
“那怎么行!”何雨柱不由分说地把门推开一点,“我买了好多,油条、糖火烧、茶叶蛋都有。快,拿着吧,就当给我个面子,别让我白跑一趟。”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里面是刚出锅的油条和两个糖火烧、两个茶叶蛋,分量十足。
“你看,都快凉了,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亦可看着他真诚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油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油纸包,小声说了句:“那……谢谢你了,柱子。”
“谢什么!”何雨柱笑了,“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