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明明她不是他的一部分,却比是他的整体还要让他痛。
良月,南城,大学街,周兀家
卧室里,李删坐在书桌前。
昏暗灯光下,那个木头雕刻的小鸭子泛着棕色的光泽。
她低着头,紧紧盯着那个鸭子,陷入沉思之中。
南烟叩了叩门,李删回头看了一眼,示意她进来。
她轻轻来到李删身边坐下,柔声询问:“周兀送的?”
“嗯。”
李删吸溜了一下鼻子,眼眶、鼻尖泛红,声音沙哑,明显刚哭过。
南烟伸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李删接过纸巾,沉默着,南烟也没有说话,房间陷入了一阵静谧中。
许久,李删才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南烟,你知道吗?我其实脾气挺不好的。”
“脾气,”南烟轻轻一笑,认真诠释:“只要是人,就会有脾气,它从来不是贬义词的,没有人能够情绪稳定,所谓情绪稳定,只不过是不够在乎罢了,”
南烟顿了顿,接着说道:“李删,可以把我当树洞,说说你的难过。”
李删侧过头,看向南烟,她温温柔柔、柔软有力,嘴角泛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似如沐春风一般。
“南烟,”李删低头沉思,转头问道:“你为什么更喜欢赵漪?”
“大概是因为,”南烟思索片刻,喃喃道:“她强烈地在乎我吧。”
“果然如此,”李删顿感失落,呢喃道:“谁都喜欢热烈的人,谁又会在意像我这样慢热的人。”
南烟拿起李删手里的小鸭子,仔细端详,果然有一行小字:“李删,快看。”
李删看向南烟所指部位,小鸭子的翅膀位置赫然刻着一行字:“全世界最好的小删删,没有之一。”
“李删,”南烟看向李删,温柔且坚定地说道:“你是慢热,但不是冷漠,你真心待每一个人。”
李删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南烟,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总觉得,”南烟轻笑一声,陷入回忆:“你和明轻很像,他也是如此,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比任何人都要热烈。”
“说来让你笑话,”南烟脸上浮现幸福的笑意,故作调侃:“他有时候,热烈得我都被他热化了,他太爱我,爱得让我不敢离开他,也舍不得离开他。”
李删第一次听到南烟说这样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南烟温柔内敛,绝不会是这样热烈大胆表达自己的爱意的人。
“南烟,”李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南烟,缓缓开口:“你变了,变得热烈明媚,连眼里的忧伤都少了许多。”
“李删,”南烟紧紧看着李删,郑重其事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性格,都无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然,等到失去,后悔就来不及。”
“南烟,谢谢你!”李删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是该跳出自己画的圈子。”
李删起身,拿着小鸭子,走向客厅。
对着周兀就是一顿输出:“周兀,我不许你相亲,我不开心,也不许你整天试探我,我也不开心,我想要你能够全心全意和我在一起,我,”
李删说得很快,快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还没有说完,周兀上前抱住她,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小删删,我爱你。”
因为不确定,所以说话会很快,生怕听到害怕的答案。
因为太喜欢,连说喜欢,也没有勇气。
爱需要勇气,可爱又总是缺乏勇气。
真正爱一个人,第一反应,是自卑和胆怯。
要多么幸运,能够遇见那个,永远强烈的,热烈的,不离不弃的人。
阳台上,明轻迎着夜风,热烈地吻着南烟。
他好想,能够和她融为一体,这样,就不怕她会消失,不怕她受苦生病。
明明她不是他的一部分,却比是他的整体还要让他痛。
“明轻,”
南烟被明轻吻得七荤八素的,她轻轻推了推他,想要让他停下。
他却不管不顾,抱她更紧,整个人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越吻越深。
最后,南烟也无法,只能缴械投降,随他而去。
“阿因,我又失控了。”
“我看你不是失控,”南烟紧了紧手臂,搂紧他的腰:“是要发疯了。”
“那你怕不怕?”
明轻将下巴搁在她左边的脖颈处,不停地往她耳边吹气,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痒,”她轻轻推了推,却没能推开他:“别往我耳边吹气。”
“阿因,”明轻邪魅一笑,故意逗她:“轻轻用力就可以推开我,怎么,不舍得吗?”
“我是不忍心,”南烟掐了一下他的腰,软声低吼:“你少蹬鼻子上脸。”
“我知道,”明轻趁机轻吮了一下她的耳垂,得意一笑:“阿因,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我不该这样的,我错了。”
看着明轻一本正经地认错,却没有半点认错之心,南烟也只能受着。
“阿因,闭上眼睛。”
南烟随之闭上眼睛,也懒得管他发什么疯。
“睁开眼睛。”
南烟缓缓睁开眼,只见明轻手里甩下一个压襟,上面是黄金打造的一对小人,正是南烟和明轻。
南烟伸手接过压襟,看着那惟妙惟肖的模样,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他很会讨她欢心,送的每一件礼物都送到她心尖上,让她想生气都找不到理由。
明轻送过她很多压襟,大多是玉石、珍珠材质,上面还总是刻字。
可南烟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上面有字。
“不用看,没刻字。”
说着,将压襟挂在南烟的旗袍盘扣上。
纯白色旗袍上加上黄金压襟,一下子衬得贵气起来,就好像古时候的大家闺秀。
明轻痴痴地看着她,柔声呢喃:“真好看。”
就在明轻给她挂压襟时,南烟趁机把一个莫比乌斯耳钉戴在明轻左耳垂上。
明轻专注于看南烟并没有察觉,一味地盯着南烟的压襟。
直到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耳朵方向,他才伸手去摸,发现是个耳钉。
明轻勾唇,狂狷一笑,不经意凑近南烟:“好看吗?”
南烟呆呆萌萌,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傻傻地点头:“好看。”
身穿白色西装的他,戴着耳钉,优雅中添了几分痞帅风情。
明轻伸手拿起南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那个更好看?”
南烟回神,才意识到,他又在调戏她,满脸娇羞:“烦死了。”
“阿因,”明轻扯着魅惑嗓音,缠绵地调笑:“你可不能光看,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喜欢要表现出来。”
明轻伸手,把她圈在怀里,说话的热气不断喷在她耳边。
南烟无语,他总是这样,无端挑逗她。
“阿因害羞,”明轻炽热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声音暗哑诱人:“那我来,我教你怎么表达喜欢。”
话罢,便吻上了她的唇。
他紧紧地贴着她,她只觉得要热死了。
南城的夜晚,除非吹过来的是海风,不然也和东城一样,满是热气。
南烟被明轻吻得意乱情迷的,手在他的脖颈处摸来摸去的,燥热又让明轻失控,他搂着她,吻得越来越强烈。
天空中烟花热烈地绽放,使得整个天空都添上了璀璨。
“阿因,”明轻将头埋在南烟左肩头里,满心都是无奈:“我的告白总是失败,我可怎么娶你啊?”
“我什么都不要,”南烟伸手似摸小狗头般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只要你。”
“阿因,”明轻长叹一声,语气不容拒绝:“就算是告白无法成功,你也要和我结婚,好吗?”
“怎么样都会嫁给你。”
明轻俯身向前,南烟以为他是又要亲她,急忙说道:“别来了,招架不住。”
“阿因,不信我吗?”明轻只是蹭了蹭她的脸,柔声道:“我会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只顾自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是周兀家,我们一直待在这里,这样不合适。”
“没关系,他们也忙,”明轻伸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
南烟细细打量了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多番对比,还是眼睛占了上风:“眼睛。”
话落瞬间,吻再次落下,他细密的吻遍及她整张脸。
手轻轻用力,将她抱得很紧,手轻抚着,用外套裹着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柔软滑溜,轻轻抚摸揉捏。
夜空下,烟花绚烂,一对白色身影交织着,相拥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