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川在经历了情欲天劫和直面心魔的双重考验后,他的实力竟然得到了惊人的提升。然而,尽管他的实力有所增长,他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却依然存在,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白瑶的询问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伤势,他不禁摸了摸脸颊,那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那场激烈战斗。可是,当面对伙伴们的追问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这是因为他直面心魔,与心魔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而这些巴掌印就是他在暴打心魔时留下的吧?毕竟,心魔本身就是虚幻的存在,也许在他自己的神识中,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真正战斗,但在外人眼中,这可能仅仅是他在自虐罢了。
每一次他抽打在心魔身上的巴掌,在现实中也许都变成了他狠狠地朝着自己甩出的巴掌,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抽打自己的脸和身体。这样的解释,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让他成为大家的笑柄。
所以,李忘川最终只能选择含糊其辞地将话题扯开,避免正面回答伙伴们的问题。但这样一来,他原本想要直接回到冥蛊道山门的计划也不得不推迟了。毕竟,他不能就这样带着一脸的伤势回去,至少要等脸上的伤势养好之后再说。
不过他确信只需要两三天就会恢复,毕竟自己可是炼丹神师,乾坤袋中有着数不清的疗伤丹药。至于自己的实力,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虽然之前万金分会的开业典礼上,很多人对于元婴期就可以使用出窍期才能够掌握的域这一消息存在质疑。
元婴之间的战斗能够分出胜负,但是彻底的灭杀却极为艰难,就算是元婴后期修士与元婴初期修士间的战斗,后期可以轻松战胜前期,那是因为锤炼后的元婴所具备的元婴之力所不同。后期想要灭杀前期,只要那前期境界的元婴修士一味的想要逃跑,虽然瞬移的距离上有所不同,但是也几乎不可能将对方完全灭杀。
但是出窍期的修士却有所不同,因为他们的元婴已经脱离了这个维度,真正的达到了更高维度的世界。元婴开始向着元神进化,作为高纬度的生命,便可以肆意的控制低纬度世界的空间之力,甚至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域。
元婴的瞬移便是依靠空间之力,可是对方将空间之力冻结,并利用自己特殊的域,本身两者的法力就相差巨大,那么元婴自然无法逃跑,只能直面强大的敌人。因此,对方便可以将元婴直接灭杀,就算是你的元婴再特殊或者再强,就算是一点点的磨,也最终可以磨死。
李忘川现在并没有拥有所谓的域的能力,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元婴还需要这个低纬度世界的天地元力的锤炼。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元婴仿佛对于那高纬度的空间也有着一种特殊的亲昵感,这让他确信就算面对出窍期的修士,对方在施展域的时候,却无法将空间冻结,自己虽然不敌却一定可以利用瞬移逃跑。
虽然这种感觉他并没有尝试,也无法尝试,但是那种对任何空间都有着特殊亲昵感的感受让他确信这一点自己可以做到。至于如今的身体,他有种特殊的感觉,那就是坚韧强度不比奇奇的傀儡之身差多少。
当然他也经过了验证,与奇奇用身体对撞,最后证明了他的躯体在化龙乾坤诀的改造下,已经具有了化作龙躯的雏形。因为无论是野兽、异兽、灵兽乃至神兽,最强大的就是身体的防御,而如今的李忘川也具有了这种特殊的属性!
两日后李忘川脸上的巴掌痕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仿佛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担忧。巨蟒自然发觉了他的变化,一人一蟒坐在海边漫无目的的谈了起来。
“老龙,你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吧!”李忘川低声问道。
巨蟒则是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想要说什么?”
李忘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奇奇和白瑶等人的方向,然后说道:“每次的突破我都会回到了我曾经的世界,尽管短暂但是我知道那一切才是真实的。而我来到这里,需要我进入睡梦之中才会回归,所以我觉得这修行的异界对于我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梦境!”
巨蟒不知该如何回答,陷入了沉思,仿佛想要在它那混乱的记忆中寻找答案,可是最终却找不到任何答案,只能沉默。这时李忘川再次轻声询问:“可是如果这是一场梦,而这里只是梦中的异界,那么你们是什么?”
巨蟒终于缓缓开口:“我们是真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奇奇是你创造的傀儡,它本是暗渊森林中的锦影鼠。白瑶乃是来自半妖天域的狐之一族的上古残魂,成为了天山姥姥的器魂,现在跟随于你。小影乃是翠影剑随着你的修为增加,吸收了你的气息和法力而进化成的通灵器魂,焚风则是你意外所遇的龙炎狮与狮鹫的变异灵兽。他们一切都可以溯源,本就真实存在!”
李忘川想要反驳,但是巨蟒的声音再次传来:“就算没有你,那奇奇依旧是锦影鼠,白瑶依旧是器魂,焚风依旧是变异的灵兽!还有童瑶他依旧是这里的魔宗女修,雀儿依旧是那半妖天域天庭的小公主,甚至冯悦依旧是柔然部落的嫔妃!”
李忘川一时语塞,是啊,这些人就算自己没有穿越到这里,他们依旧生活在这里。
“虽然你的出现让他们的命运有所变化,可是他们依旧都是真实的。哪怕这修行的世界相对于你真实的世界只是一场梦,但我们至少在这方天地之内,都是真实的!”巨蟒的话一字一句的宛如刀子一般的扎入李忘川的心中,让他无言以对。
是啊,无论踏足的是真实还是梦幻,那生活其中的角色于自身的世界而言皆为绝对的真实。即便本是旁观的外来者,也无需执着于那虚实的边界。只需将自我全然沉浸在每一段生命的旋律之中,便能听见灵魂深处吹奏的长笛。
恰似万丈星河里漂泊的浮舟,我们皆是他人故事里的过客与配角。有人是他人梦境中稍纵即逝的萤火,有人是他人记忆里日夜流转的星辰。
但无论主角或路人,每段人生都是一部正在被书写的诗篇,每颗心灵都是一座静候月光的庭院。重要的是,我们是否能以朝圣者的虔诚,去触碰每一场命运的涟漪,让自己的倒影,融入他人时光的长河。
当李忘川想清楚了这一切的瞬间,心中无比的通畅,他站起身对着海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如同张开怀抱拥抱着这在他眼中所谓的梦中异界一般。
忽然他转身对着伙伴们朗声说道:“我的伤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先回冥蛊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