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掌心那道狗肉焦印还在发烫，像揣了个刚出炉的狗肉包子，捂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蹲在战马圈里，一手抓缰绳一手捏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嘴里嘟囔：“这玩意儿比狗骨头还硌手，装你干啥？防诈？咱马又不上网！”
张良站在旁边，拿根狗尾巴草戳了戳盒子背面涂的那层油：“别小看它，这可是狗肉社交系统的副产品——反诈App芯片，专治各种忽悠。项羽不是信狗味信号吗？咱就让他骑马都骑出幻听来。”
刘邦从草堆里站起来，袖口又蹭了点狗肉渣——这人简直拿狗肉当香水喷——他一脚踹开挡路的马粪筐：“格局打开！现在全军战马统一安装，谁家马要是听见‘炖狗肉九折’就尥蹶子，说明安装成功！”
樊哙挠头：“哥，万一敌方也听见咋办？”
“那就更好。”刘邦咧嘴一笑，门牙缝里卡着的狗肉丝闪了光，“他们越听越信，以为咱连马都联网了，高科技得不行。”
于是整个营地开始给马装App。场面一度失控：有的马一听语音播报“前方三十里有诈骗风险”，当场跪了；有的马被调试员一碰鞍子就嘶鸣，跟中了电击似的；还有匹老骥直接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把陈平刚写好的布阵图踩成了二维码。
张良蹲在地上捡纸片，叹气：“这不是反诈，是群演罢工。”
刘邦不慌，反而蹲在那匹尥蹶子的老马前头，掏出狗肉脯搓了搓手指，往它鼻孔边一晃——老马瞬间安静，眼神从警惕变成了渴望，像看见食堂阿姨手里的勺子。
“看见没？”刘邦得意，“狗肉油才是终极协议，比啥验证码都管用。”
樊哙听得入神，顺手把最后一个没贴标签的报警器塞进了刚缴获的项羽备用马鞍夹层里，嘴里还念叨：“这玩意儿咋还带狗叫铃？八成是张良调错了语音包……”
没人听见他说啥。大家都忙着给马做心理建设，有人说“兄弟你不是被骗，是预警”，有人说“别怕，这是为你好”，还有人对着马耳朵喊“格局打开”，搞得整个营地像开了个动物心理咨询门诊。
三天后，鸿沟西岸校场。
项羽一身玄甲锃亮，骑着他那匹乌骓马巡视军容，威风凛凛，活脱脱一副“我乃天命之子”的表情管理大师。他刚勒马停稳，准备发表战前动员演讲，突然——
“叮咚！您有一条新消息！”战马屁股后面传来一声清脆女声，“炖狗肉买一送一，仅限今日！错过等明年！”
全场寂静。
乌骓马耳朵一抖，尾巴一甩，直接原地蹦高半尺。
项羽差点摔下来，死死拽住缰绳：“谁？谁在放屁？”
“叮咚！”又一声，“温馨提示：本马已安装反诈App，谨防虚假冲锋、冒充主帅、伪造粮草等套路行为。”
项羽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快成茄子色了。他低头摸马鞍，想揪出藏在里面的小喇叭，结果手指刚碰到夹层，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炖狗肉的锅气。
“这味儿……”他皱眉，“咋这么眼熟？”
话音未落，旁边一匹副将的战马也响了：“前方十步内发现可疑人物，请立即远离！远离！远离！”
那马当场炸毛，带着副将冲进旗杆堆里，把“西楚霸王”四个字撞歪了三十度。
紧接着第三匹、第四匹……整个骑兵队像集体中了病毒，此起彼伏响起语音播报：
“检测到高风险情绪，请保持冷静！”
“疑似存在虚假军令，请核实身份！”
“警告！检测到狗肉信号源不稳定，建议立即下马检查！”
项羽骑在马上左摇右晃，像个坐过山车没系安全带的游客。他吼了一嗓子：“都给我闭嘴！”
结果他那匹乌骓马居然回了一句：“检测到主人情绪激动，疑似遭遇诈骗，请拨打110。”
项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马脖子上。
此时远处山坡上，刘邦正趴在草丛里啃狗肉脯，一边看千里镜一边笑出眼泪：“哎哟我草，樊哙你手滑塞进去的那个，居然是促销广告版？”
樊哙蹲在他旁边，掌心焦印烫得能煎鸡蛋，尴尬地搓着手：“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备用芯片……谁知道张良偷偷改了语音包当彩蛋……”
张良在另一边淡定记录数据：“效果显着。敌方战马误判率为87%，指挥系统混乱指数上升至危险级别。建议下次给项羽本人也装一个。”
刘邦抹了把嘴上的油，眼神亮得像刚偷完鸡：“格局打开！这就叫土办法破高科技，狗肉债专治各种不服。”
他顿了下，忽然盯着千里镜不动了。
只见项羽终于从马上下来，脸色铁青地掀开马鞍夹层，掏出那个黑盒子，盯着上面残留的狗肉油渍看了足足十秒——然后他居然没扔，反而递给身边谋士：“拿去验，这油……有点东西。”
刘邦的笑容僵住了。
樊哙察觉不对：“哥？咋了？”
刘邦没说话，只是慢慢放下千里镜，指腹摩挲着袖口残留的狗肉渣，低声问：“狗肉社交系统……是不是也能远程更新？”
张良愣住：“理论上可以，只要你吃得够撑。”
樊哙一听“吃得够撑”四个字，立马捂住肚子往后退两步：“别别别，我现在武力值归零，谁护驾？”
刘邦没理他，盯着项羽方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戏谑，而是那种“我刚埋了个坑，结果发现坑底有蛇”的警觉。
他缓缓站起身，狗肉渣从指缝掉进泥土里，像一颗微型炸弹。
项羽那边已经派人开始逐匹检查战马鞍具，动作专业得不像临时起意。
刘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坏了，他们不是被骗了。”
“他们是——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