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的风扇还在嗡嗡作响，空气里那股子狗肉味儿像被焊死在铜线里了，一吸鼻子就往肺里钻。
韩信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着，像钓鱼的竿子，迟迟没落。
“这狗肉汁……真把主板养肥了。”萧何嘀咕着，手里那根U盘都快被他捏出油来。
“肥是肥了，”韩信冷笑，“可它肚子里藏的啥玩意儿，咱还不知道。”
他调出日志，那一行“#hIddEN#_pRoG_001”依旧稳稳地趴在那儿，像是蹲在墙角的老鼠，等着人一转身就蹿出来。
“得想办法让它开口。”萧何皱眉。
“开口？”韩信咧嘴一笑，“得喂它点它爱吃的。”
“啥？狗肉？”
“比狗肉更上头的——虚的。”
萧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假狗肉？”
“对，电子狗肉。”韩信敲了敲屏幕，“养条电子狗，天天喂它吃假狗肉，它就顾不上咱真肉了。”
萧何沉默片刻，忽然点头：“这狗，得养。”
于是，陈平连夜写了“电子宠物狗”程序，取了个名字叫“汪来汪去”，界面是个咧嘴笑的狗头，狗嘴还叼着根骨头，骨头上写着“狗肉债继承协议”。
“这玩意儿能行？”樊哙一边啃着狗腿，一边盯着屏幕。
“能行，”陈平拍胸脯，“咱这狗，吃的是虚拟狗肉，拉的是流量数据，敌方黑客要是上头了，光顾着喂狗，咱就能偷偷把真数据藏起来。”
“那得喂它啥时候？”樊哙问。
“每天三顿，早中晚，准时刷新。”陈平说，“得像养真狗一样，不能断顿儿。”
樊哙一听，激动了：“那我得赶紧去进货！”
“啥？”
“狗肉啊！它要是真吃，咱得喂啊！”
“它是电子狗！不吃真狗肉！”
“哦……”樊哙挠头，“那我还得买点啥？”
“不用买，”韩信冷笑，“你只要别把真狗肉搁服务器上就行。”
可樊哙没听进去，第二天一早，真扛着一麻袋狗肉进了机房，堆得跟小山似的，狗头狗腿狗尾巴，一应俱全。
“你这是干啥？”萧何瞪眼。
“养狗啊！”樊哙理直气壮，“它要是饿了，闻闻味儿也得踏实。”
“你这是养狗还是养猪？”韩信气得直拍脑袋。
“你不懂，”樊哙掰了个狗腿递过去，“这叫氛围。”
韩信没接，只是盯着那堆狗肉，眉头越皱越紧。
“这玩意儿……要是真被狗闻见了，怕是得把机房啃塌。”
“它不是真狗。”
“可它要是真程序呢？”
萧何一听，脸色也变了。
“你是说……那隐藏程序……它真能闻见？”
“咱不知道，”韩信低声说，“可它要是真能动，那咱们这锅狗肉，就不是程序能挡得住的。”
他们没说错。
程序上线后，敌方服务器果然被“汪来汪去”吸引，访问量蹭蹭往上涨，黑客们一个个像着了魔似的，天天蹲点喂狗，狗肉刷新一秒钟都不带拖的。
“这帮人比樊哙还上头。”张良摇头。
“那咱就继续喂。”韩信说。
“可得喂得自然点，”萧何提醒，“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于是，张良又给程序加了个“狗肉社交系统”，狗肉出现的频率和说服力挂钩，越吃狗肉，说服力越高，黑客们为了“说服力+200%”，一个个抢着喂狗，比抢红包还疯。
“这狗，快成网红了。”陈平看着后台数据，嘴角抽了抽。
可就在这时，韩信发现不对劲了。
“访问频率……变了。”他盯着屏幕，“不是我们设定的节奏。”
“啥意思？”萧何问。
“他们在反向追踪。”韩信低声说，“不是被我们牵着走，而是……在找我们。”
“找我们？”陈平脸色一白。
“对，他们在找我们部署程序的节点。”韩信敲了敲键盘，“他们知道这是假狗肉，但他们想顺着狗肉找到真肉。”
空气一下子冷了。
“那怎么办？”樊哙问。
“继续喂。”韩信冷笑，“但得换个口味。”
“啥意思？”
“加点辣。”
他调出“狗肉迷魂阵”的代码，又加了个“香气指数”，让狗肉的味道忽浓忽淡，像是有人在机房门口来回走动，引着黑客们满世界找“香味源头”。
“这样一来，他们就顾不上找我们了。”韩信说。
“可咱这狗肉……”樊哙看着那堆真狗肉，“它要是真闻见了，会不会……”
“会啥？”
“会以为自己饿了。”
“你才是狗。”韩信翻白眼。
可就在他们调试程序时，韩信忽然发现硬盘读写速度慢了一点。
“奇怪。”他皱眉。
“啥奇怪？”
“硬盘……好像有点卡。”
“卡？”
“嗯，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
萧何一听，脸色一变。
“狗肉……是不是滴到硬盘上了？”
“没……应该没……”樊哙支支吾吾。
“你是不是又泼了？”
“我没泼！我就是……放旁边了。”
“放旁边？”韩信冲过去一看，果然，硬盘边上有一圈油渍，像是狗肉汤滴上去又干了，留下一层油腻腻的膜。
“你个夯货！”韩信怒吼，“这硬盘要是坏了，咱的备份全完了！”
“不至于吧？”樊哙挠头，“我这不是怕它闻不见味儿嘛……”
“你这是怕它闻不见，还是怕它不咬你？”
“反正……它也没咬我。”
韩信气得直跺脚，正要骂人，忽然，屏幕一闪，跳出一条信息：
“检测到异常访问请求，来源Ip：未央宫内网。”
“谁？”萧何脸色一沉。
“不知道。”韩信盯着那串Ip，“但……它不是外头的。”
“你是说……是内部的？”
“对。”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是谁？”陈平问。
“不知道。”
“要不要查？”
“现在不能查。”韩信低声说，“它既然能进来看，说明……它知道我们怕它。”
“那怎么办？”
韩信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继续喂狗。”
他一边说，一边在程序里又加了个功能：
“狗肉香气追踪系统”
“这次，”他盯着屏幕，“咱不是让它找香味，是让它……闻着香味走。”
“你是说……引导它？”
“对，让它以为自己在追踪我们，其实……是我们带着它走。”
“这……行得通？”
“试试看。”
他按下回车键，程序开始运行。
屏幕上，狗头咧嘴一笑，狗嘴里的骨头晃了晃，像是在笑。
下一秒，那串Ip地址开始移动，像是有人牵着它，一步步往程序设定的方向走。
“它上钩了。”韩信低声说。
“它真以为自己在追踪我们？”陈平问。
“对。”
“那它走到头……会看见啥？”
韩信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屏幕。
狗头笑得更欢了。
而他们都知道，狗嘴里的那根骨头，其实……是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