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您不担心少爷,也要担心一下老爷子啊,老爷子现在是不能动怒的。”
“医院有医生,爷爷有个三长两短医生会救爷爷,而且爷爷这样也不是我气的,是陆隽深,凭什么他惹老爷子生气,我要去给他擦屁股?”
老管家没想到夏南枝现在连老爷子都不顾了,不由觉得夏南枝有些冷血。
老管家气冲冲离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夏南枝不是不想担心老爷子,只是没有那心力去担心了。
她此刻恨不得跟穗穗一起坠下山崖,恨不得去陪穗穗。
她无法想象穗穗再也找不到了,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
陆照谦分散了老爷子一些注意力,才让陆隽深少挨了几下打。
老爷子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气,老管家回来,提前带来了医生。
陆隽深还是笔直地跪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化。
老爷子推开走上前来的医生,质问陆隽深,“你有没有想过穗穗这个孩子找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陆隽深抿紧唇,没有说话。
在他的计划里,穗穗不会出事。
两个孩子他都能救下。
只是,他失策了。
“从前我们都怀疑穗穗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穗穗如果真的是你的女儿,你从今往后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和枝枝?”
老爷子说着,再一次举起了棍子,老管家连忙拦着,“老爷子,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会打出内伤的。”
老爷子恨恨地甩手,把棍子丢给管家,喘着粗气坐下,“陆隽深啊陆隽深,你就等着吧,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们陆家的,到时候有的你后悔去。滚,都给我滚出去。”
“大少爷二少爷,要不你们先出去吧,老爷子不能动怒的啊。”
陆隽深面色铁青,低下头,“爷爷,我一定会把穗穗找回来。”
“滚!”
陆隽深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陆照谦捂着屁股“斯哈斯哈”的,看着陆隽深步伐矫健,严重怀疑陆隽深不是人,没有痛觉。
出了病房,陆隽深更是大步离开。
陆照谦根本追不上他,“哥?你去哪啊?你是不是人啊?挨了这么多下,不疼啊?”
陆隽深还要去找穗穗,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接下来的三天,陆隽深都在不分昼夜地找穗穗,那片山崖底下都快找遍了,只找到了穗穗的一件衣服,却不见穗穗。
有人说那晚下大雨,崖底的水流高涨,把穗穗卷走了。
有人说山上有野兽,把穗穗叼走了。
总之,没有好消息。
医院。
夏南枝一身病号服坐在花园里,刚下过雨,天阴沉沉的,入秋了,天气说凉就凉,风吹来,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夏南枝穿得单薄,手里却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
这件外套的穗穗的,是从崖底找到的,衣服多处破损,袖子甚至被撕成了两半,还带着血迹,看着让人揪心。
听说那片山崖崖壁崎岖陡峭,周围都是石头,掉下去,砸在石头上,人活下来的机会渺茫。
夏南枝脑海里不断出现穗穗掉下去可能发生的情况,无论她如何往好的方向想,她都无法欺骗自己。
在自己的幻想中,夏南枝一遍遍心碎,情绪也在濒临崩溃。
溟野站在后面看了夏南枝许久,走过去,走到夏南枝身边坐下,过了好久才开口对她说,“都找了,做好最坏的打算。”
空气,一阵骇人的寂静。
夏南枝捏紧手里的衣服,心痛如潮水般涌来,漫过喉咙,堵得她不能呼吸。
“最后的打算,你是想说穗穗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吗?”
溟野抿紧唇。
这个答案很残忍,孟初不愿意来告诉她,只有他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夏南枝开口问,“你觉得对陆家最好的报复是什么?”
溟野眸子眯起,“他们想要孩子,离婚后就把孩子的秘密当礼物送给他们,再让他们永远得不到孩子。”
夏南枝眼睫颤了颤,轻扯了扯唇瓣,“无论怎么报复,我的穗穗都回不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吗?也许我早点把孩子的秘密告诉他们,穗穗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早点告诉他们,孩子在陆家也不可能安全。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与其自责,不如替孩子报仇。”
夏南枝哽咽了一声,说到报仇,她的眸子冰冷起来。
“这次的绑架跟许若晴脱不了关系。”
“那个女人现在在国外。”
夏南枝咬牙,“她以为躲在国外就怀疑不到她身上吗。”
“我要回趟Y国,处理点事情,快则一天,慢则三天,等我回来。”
……
陆家的地下室,唯一被抓回来的绑匪此刻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陆隽深宛如一个残忍冷血的魔鬼,坐在那个绑匪面前,寒凉的声音开口,“你可以继续咬死了不说,我这里手段还多的是,我可以让你一一尝个遍,放心,我保证你死不了。”
绑匪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嘴里粘稠的鲜血不断地流出来,经历了三天的折磨,他再也忍受不住,艰难开口,“我说……我都说……”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有个叫“死亡”的组织,只要花钱,就能雇佣我们做任何事情,我们只是跟平常一样,接到一个任务去执行,这次的任务是绑架一个叫夏南枝的女人,和一个叫穗穗的孩子,至于雇主身份……这我们组织里堪比最高机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陆隽深眯起眸子,“不够干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