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来到皇上寝宫门外的时候,还没等开口,便听到寝宫内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雕花木门缝隙里溢出的靡靡之音,像是无形的藤蔓缠住毛猴的脚踝。
他瞬间僵在原地,脸涨得通红,喉结上下滚动,双手在身侧局促地搓来搓去,连指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在几番挣扎后,他咬了咬牙,伸出颤抖的手敲了敲房门,声音比平日尖细了几分,
“皇上,该早朝了,大臣们都等着呢。”
回应他的是寝宫内骤然拔高的声浪,床榻吱呀摇晃声混着锦被摩挲声,还有女人带着哭腔的求饶断断续续传来。
毛猴的耳朵瞬间像被火烧,猛地跳开三步,后脑勺重重撞上廊柱都浑然不觉。
他呲牙咧嘴地转身就跑,官靴在青砖上打滑,那慌张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殿外,连奇看着毛猴头发凌乱、面红耳赤地冲回来,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说?”
毛猴摆了摆手,弯腰撑着膝盖直喘气,
“别问了,别问了……”
喉结还在不受控制地抖动。
连奇盯着毛猴通红的耳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瞧瞧你这出息!”
毛猴怨恨地瞪了连奇一眼,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
“我就不明白了,那种事就算再怎么好,也用不着每日都做啊!”
“哈哈哈!”
连奇笑出了眼泪,伸手拍了拍毛猴的肩膀,
“理解一下吧,毕竟皇上当初因为练功可是被禁欲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还不得……”
他挤眉弄眼地比划着,惹得毛猴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毛猴挠了挠头,突然压低声音,
“那就奇了怪了,女人不是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么,怎么沈姐姐好像没有那么几天呢?”
连奇闻言,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凑近毛猴耳语,
“这你可要问问李大爷了”
雕花青瓷碗里的汤药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沈汐兰捏着帕子轻抿一口,眉间瞬间拧成结。
她疲惫地靠在软垫上,眼神中满是埋怨,
“李大爷你这药的效果也不怎么样,连着几个月这肚子也没有效果,不但如此,还将我的月事弄没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腕间的银镯与瓷碗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大爷尴尬的搓着衣角,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可能我的医术退步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面容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
沈汐兰抬眼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王医师,明眸微眯,
“王医师,你来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汐兰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王医师浑身一僵,额角沁出冷汗,连连摆手,
“哎呀,皇后娘娘,你是知道的,我也就下毒的能力堪比陀螺御医,看病的本事也是一般。”
他的目光躲闪,不敢与沈汐兰对视,连后退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沈汐兰见状,无奈地摆了摆手,
“下去吧。”
语气里满是失望与疲惫。
当初杨元宙将王医师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以他家人性命相逼,强迫他制毒对付尉承。
那致命的毒药差点要了尉承的命,好在后来尉承并无大碍。
后来尉承念在王医师暗中解救李大爷,才网开一面。
自此,王医师便拜李大爷为师,对尉承也更加忠心。
长廊下,王医师小跑着追上李大爷,压低声音道,
“师傅,你不劝劝皇上?就算你给皇上的壮阳药再厉害,皇上整日喝对他的身体也不好啊,再说皇上这般没有节制,就算他受得了,皇后也受不了啊,你看皇后都快下不来床了。”
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
李大爷停下脚步,苍老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廊柱上的朱漆,
“暂且再等等吧,等皇上对这种事腻了再说,你也知道皇上也快三十岁了,前些年被憋到了,不得让他将那些年错过的往回找。”
王医师撇了撇嘴,嘟囔道,
“一个月前你都这样说…… 再说皇后娘娘那避子汤也不能让她当水喝啊。”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大爷,李大爷若有所思,眼神渐渐凝重,
“你说的有道理,就算我熬出的避子汤再怎么不伤身体,可也是药三分毒啊,这事我还真得跟皇上说说。”
暮色如墨浸透宫墙,鎏金宫灯次第亮起,将凤阳宫的琉璃瓦镀上一层暧昧的光晕。
沈汐兰正对着铜镜卸下珠钗,青丝如瀑垂落肩头,月白色寝衣勾勒出纤细腰肢。
身后传来衣袂轻响,带着熟悉冷香的气息骤然笼罩,尉承有力的双臂从她身后环住,温热的呼吸如数喷洒在她的颈侧。
沈汐兰握着玉梳的手微微一颤,回过头时眼底藏着几分无奈,
“今夜能不能放过我?”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连日来的疲惫。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尉承玄色龙袍上的金线绣纹与她的素色寝衣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不是你说的想要孩子?”
尉承的手掌已经探入她的心衣,指尖摩挲过细腻肌肤,引得沈汐兰脸颊瞬间绯红。
她慌乱地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嗔怪道,
“会不会做的次数太多,所以很难怀上?”
尾音带着些委屈的颤意。
“哪有这种说法”
尉承低笑,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滚烫的掌心覆上她平坦的小腹,
“这种事也急不得”
“可能就是这种事情做得太多了,不但孩子都怀不上,就连月事都没了”
沈汐兰试图推开他,却被尉承用尽全力箍住腰肢,后背重重贴上坚实胸膛。
“好,那听你的,今夜过后放过你几日,好生休养如何?”
尉承的唇落在她发顶,可话音未落,又突然将人拦腰抱起。
沈汐兰惊呼一声,本能地搂住他脖颈,素色寝衣下摆滑落,露出一截莹白脚踝。
雕花床榻发出细微吱呀声,暖黄烛火被夜风拂得明灭不定。
月光透过窗棂的雕花,在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光影。
星子在天幕眨动,将宫殿的轮廓勾勒成剪影,唯有凤阳宫的纱帐内,春色旖旎。
“皇上…… 不是说最后一次了么,怎么还来?”
沈汐兰气若游丝,指尖无力地抵在尉承肩头,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枕畔。
“这是最后一次。”
尉承的声音已经染上情欲的沙哑,滚烫的吻落在她锁骨处。
“天又快亮了……”
“天亮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