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胡梅,而是要查出那个假冒的绑匪必须保密。我总觉得我的身后有个神秘的人物在窥视着我,但这次和上几次不一样,上几次都是为了我,使我化险为夷,而这次明显的是为了钱。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查出这个冒充绑匪的人。医院里除了王羽馨,再没有知道住院的人叫金河,并且是掉进雪窝子摔伤的。
我也不去医院,金河的情况是王羽馨在电话里告诉我。金河现在已经清醒,手脚也没有冻坏,这得益于他穿得厚实。还有就是雪窝子里背风,比外边要暖和得多。
王羽馨把情况都告诉他了,让他在医院多待几天。金河当然不会反对,并且还相当的配合,他也想知道是谁在骗钱。
过了三天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等得着急,金河更着急。他开始很支持我的想法,想找到那个神秘的骗钱人。
当然,也是想知道很多我们感到疑惑的事情,例如,他怎么知道金河掉进了雪窟窿里去,他还得断定金河出不来。如果没有这些事,他是不会写信说金河被他绑了,然后要赎金。
在这个神秘的人心中金河是必死无疑。
可是,三天过去没有消息,金河可不干了。他在医院不能出房间,并且房间窗帘和门帘都是拉着的,与外边不透阳光,防止被人发现他在医院。
他吃饭有人送进来,拉尿就在房间的一个桶里,他不能去外边的厕所,这金河哪能受得了。
他和王羽馨说:“我不能待在这里了,告诉你舅舅,我要回家了。”王羽馨把金河的话告诉我,我告诉王羽馨,无论如何金河都要待下去,不能回家,一回家就前功尽弃了。
这天晚上,我和胡梅住在她家的粮油店,早晨就有人敲门,胡梅急忙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张万财,张万财手里拿着一小块儿纸进来。
我知道,他这么早从警察局来肯定是有事,看着他手里的纸片我问他说:“拿的是啥啊?”
张万财告诉我说:“我没仔细看,是早上在我的门口看到的,我就给你拿来,我想可能是重要的东西。”
我接过纸片一看,是扑克牌揭开后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字迹,和上次那封信写的差不多。
纸片很粗糙,但内容却让我很惊讶。看我紧张的样子,胡梅问我说:“咋的了?”
我把纸片递给她,她接过后一看也惊讶不已,她说道:“要钱倒是不多,但这要法儿挺特别的啊!”
“是啊!这个绑匪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对胡梅说道。
原来,纸片上写的是,今天晚上日落后,找一匹反群(发情)的母马,把五百大洋绑在马背上,然后到转角山南边的柳条通把马松开,人就可以回来,否则就撕票。
字片上特别强调不能告诉金河结拜的两个弟弟,更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谭家县的,他都知道我们水边三结义,那他对我们的情况应该是非常熟悉。
再说就要五百大洋也不是绺子的风格,但凡绺子要钱就是成千上万的。不管怎么说,现在要想办法抓到这个人,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立即命令下去寻找发情的母马,行动科和警察局都有马屁,因为警察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
命令下去,整个警察局也没有找到发情的母马,后来在大车店找到了一匹铁青马。
行家一看是正发情的时候,晚上,我把五百大洋绑在了马背上,我按照约定,一个人骑马去了转角山南边偏东的柳条通。
此时天已经黑了,我按照约定的地点,散开了马,并且朝马背上拍了几掌,铁青马被拍疼了,撒腿就朝前跑去。
我知道,不太远的地方一定有匹公马在等着它。牵着公马的人就是那个勒索五百大洋的人。
但他躲在哪里,现在是不知道的。我也不能跟着,如果他发现我跟着,惊动了他,他躲起来,就很难找到他了。
我只好步行往回走,走了四五里地,张万财他们骑着马在等我。看到我,张万财问我说:“咋样?看到人了吗?”
我摇头说:“没有,咋能看到人,他根本就不能让我看到。”
张万财说:“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周围十几里地都布置上了我们的人,并且这个圈很大,他出不去这个圈。”
我一想这么大的圈,我们的人可能不够,张万财告诉我说:“除了我们的警察,还有鲁大海兵站当兵的。”
“这还差不多!”我说道。
带着张万财和韩冬回了行动科,我躺在炕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快到中午了我才醒来,可是断断续续回来的,都报告说没有发现可疑人和那匹铁青马。
这下子我可毛了,他娘的,如果抓不到,我那五百块大洋可就打水漂了,这得多窝囊啊!
不但破财还会被那个家伙笑话,我堂堂的警察局局长,竟然让人家骗了。
我问管长龙说:“是不是包围圈不够大?”管长龙说:“够大,他肯定没有跑出圈去!”
“能不能漏出去,也就是钻空子溜了?”我接着问道。
“互相之间的距离都是我们能看到的,远的几百米,近的才几十米,怎么能漏掉。包围圈确实往外走人,根本就没看到那匹铁青马。”管长龙说。
“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我接着问。“没有!我们是严加盘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