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家也就成了我的家,有事没事都想去看看,今天的事情出乎意料,我当然得告诉大姐,究竟是真是假,和他们说说是对的,也是必须的。
我和大姐一说,大姐也很吃惊,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原来想的是怎么继续调查这个吴敬亭,现在反被他给证明了。
我问大姐,吴敬亭的这个举动能不能有诈。大姐摇头说不会的,松滨市官场的这点事都知道,如果吴敬亭整个假的钱贵糊弄你,很快就会露馅。吴敬亭没那么傻,他也不会这么干的。
很快,在大姐夫那里得到证实,吴敬亭抓到的钱贵是真实的,也确实有个黄道辰和吴敬亭作对。
并且,大姐夫告诉我,这个吴敬亭很快就会升为财政局局长,老局长要退休了,他是不二人选。
他娘的,钱贵的一句话害得我跑了一趟北吉省的伊顺县田家洼,整得我和大姐还费了一番心思。但事情总算是不错,起码少了一个对手,也就少了一份威胁,还有可能成为朋友。他就是升到局长,也得给大姐夫的面子。
况且我唐局长也不是吃素的,互相帮助吗。安察丽说过,叫做互惠共赢吗!
我突然想起,在提到小时候的事情时,吴敬亭很高兴,但似乎又有些伤感,我把我的看法告诉了大姐,大姐说:“童年的记忆都是快乐的,特别是他已经是少年了。能没有快乐的回忆吗,况且咱家的西院本来就热闹,简直像一个小集市。
“租咱家房子的还有做糖人儿的、担着担子走村串户的货郎子,他们卖给本院的孩子东西都很便宜,甚至有时候还白送。”
“对孩子来说咱家的西院就是天堂啊!”我感叹道。
从大姐家出来,我就去了胡啦县圣约翰医院。李敏就是忙,我在那里住了一夜,李敏就赶我走。
她对我说:“你今天就回去吧!晚上不让人家休息,你还疑神疑鬼的到处乱看,好像我偷人似的!你不在这儿,我和李护士睡得很好,她能帮助我照顾孩子。”
我没说什么,其实,我总觉圣约翰医院有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并且和我有关,但这些事情我也无法和李敏说明白。
我回到谭家县警察局,管长龙立即来到局里向我报告,他说,我们在转角山发现的那个山洞,最近很多人进去过,并且,在里边详细勘探。
我问他,都是些什么人,他说等他们到了人就没影儿了。看样子也是偷偷摸摸的。
管长龙向我报告的这些情况,都是夏秋红兄妹带领的便衣侦探看到的。他们过年也没有停止侦察。
我以为过年了,都消停了,没想到人家仍然在盯着我呢。看来,以后干什么真得加小心。
这天晚上,我和胡梅脱了衣服刚躺下,她爹胡兴业在外屋喊我:“唐剑,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告诉你!”
我一愣,他找我能有啥事,胡梅看着我问:“啥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刚叫我吗!”我说完,就穿衣服,胡梅也穿上衣服跟着我出来,进了她爹娘的屋子。
看我们进来,胡梅娘急忙坐起,她还没有脱衣服,就那么倒着。胡梅爹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袋,一声不吭。
我们俩只好坐着,等他说话。抽完一袋烟,他又装上,胡梅急忙走过去给他点上火儿。
胡兴业又抽了几口才说:“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但是,憋在心里还难受,和你说了,可能对你有好处。”
“爹,你有啥话就说吧!”我对他说。
胡兴业这才说道:“咱们两家的恩仇那一篇翻过去了,你和胡梅有了儿子,也别说她是不是你媳妇了。总之,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件让你惊讶的事情。”
我和胡梅互相看看,然后盯着胡梅爹。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和胡梅都惊呆了。只有胡梅娘没有任何表情,我想她可能早就知道真相。
四十多年前,在北吉省伊顺县田家洼的田家大院,一个叫吴老根儿的豆腐匠给田家做豆腐。
田家的三小姐田玉娥相中了吴老根儿,也不能说是相中,确切地应该说是田玉娥被吴老根儿给勾搭了。
一来二去田玉娥就怀孕了,这还了得,田老爷要是知道能杀了豆腐匠。没办法豆腐匠吴老根儿和田玉娥半夜偷偷逃出田家大院,辗转流离一直逃到了北黑省。
吴老根儿也不会干啥,就会做豆腐,两个人的日子非常艰难,再艰难也得挺着,田玉娥的家她是回不去了。
我和胡梅听得着迷了,不错眼珠地看着她爹。“这故事太美了!”胡梅赞叹道。胡梅爹瞪了胡梅一眼说:“还美呢!你不知道他们过的啥日子。”
胡梅娘也不满地看了胡梅一眼。
我想知道他们以后的生活咋样了,便问他说:“那以后咋样了?”胡梅爹看着我说:“他们四处飘荡,孩子也出生了,是个丫头。”
胡梅爹把丫头两个字说得很轻,也很不屑,胡梅瞪了她爹一眼,胡梅爹也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
“后来,来到谭家屯,住到了你家。”胡梅爹看着我说。我立刻来了兴致,问道:“住到我家了?”
“对,你家西院有很多房子,开粉房的,开豆腐房的,还有榨油的,榨油是你自己家干的,但也都是雇人干。他们的日子才稳定下来,后来田玉娥又生了两个闺女。吴老根儿就看不上她,经常打骂她,说她不会生儿子。人口多,日子也是紧吧紧。”胡梅爹说到这里,看了看胡梅。
胡梅急忙对他说:“你别看我,我可不是赔钱货,你儿子都是我供着上学的。现在粮油店和烧锅可都是我一个人经营,你除了喝酒打牌,你也没干什么!”
胡兴业不爱听了,他责怪胡梅说:“看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你是赔钱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