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深还是被李俊航拉着去医院打了破伤风针,打三针,可疼可疼了,林深觉得比被刀划伤的时候都疼。
“嘶,咱就说这针是非打不可吗。”林深揉着发痛的胳膊,委屈地控诉。
“对,就是非打不可。”李俊航好脾气地应着,接过她手里的包,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她没受伤的手,“走,接面包去,把它丢在幼儿园两三天了,估计正在闹呢”
林深吐槽,“闹啥,这家伙是狗老大来着,估计训小弟训的正爽呢。”
当狗老大爽不爽不知道,反正面包看见林深和李俊航还是很开心的。
嗷嗷叫着就要往林深身上扑,还顺便往李俊航脚板上踩了一脚。
上百斤重的肥狗踩下去,李俊航呲牙。
这破狗绝对是故意的,狗肉煲,还是要炖狗肉煲!
兴奋了几秒的面包看到林深手上被大夫重新包扎过,不再那么夸张的手指头。
低低的呜呜两声,狗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林深。
怎么了嘛怎么了,漂亮主人,你怎么啦。
面包闻到血的味道了,主人你流血了吗。
林深用没受伤的手揉揉面包的狗头,“没事,我在切姜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一点点小伤口。”
“汪!汪!”
漂亮主人你小心点呀,狗会担心的!
姜害主人受伤,姜坏,以后狗再也不吃姜了!
得亏李俊航不知道这肥狗在想什么,知道的话肯定立刻吐槽:你丫本来就不吃姜。
两人一狗,沿着小区外围的林荫道慢慢溜达。初夏的晚风吹拂,带着淡淡的花香,林深舒服的眯了眯眼。
走着走着,林深忽然停下脚步,忽然回头朝身后望去。
路灯昏黄,树影幢幢,人行道上只有零星几个散步的居民,并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了?”李俊航也跟着停下来,警惕地扫视了一圈。
林深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没事儿,可能是我错觉吧。” 刚才那一瞬间,她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发毛,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
但回头看去,一切如常,大概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走吧,该回去了。”李俊航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
林深没看到,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公共厕所的侧面阴影里,张彩虹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死死地捂着嘴,整个人被紧紧的禁锢住,动弹不得。
她双目圆睁,里面充满了惊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双腿徒劳地踢蹬着。
她想找林深帮忙,可是不敢通过手机联系林深。
小说里面都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通过电话监控一个人,她怕到时候被监控了。
她知道林深经常在这附近,所以特地来这里等林深的。
她也不想的,在林深面前丢脸是她最不想的事。
可是如今除了林深,她真的想不出来,还有第2个人可以帮她的。
可她刚看清林深和李俊航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人住嘴巴,拽进了这个阴暗的角落。
那男人手臂如同铁箍,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粗糙的手掌紧紧捂住她的口鼻,他俯下身,冰冷低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胁,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别出声!”
张彩虹浑身一僵,挣扎的力道瞬间小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她从头凉到脚。
她看着男人那双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凶戾的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的麻烦,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高大男人见张彩虹总算不再拼命挣扎和叫喊,捂着她嘴的手稍微松了些力道,但依旧禁锢着她,确保她无法逃脱。
他俯下身,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在昏暗寂静的角落里有种诡异的诱惑力:“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你要不要?”
张彩虹此刻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张彩虹哪里敢要,她现在只怕自己没命。
这两天发生的这一切,完完全全超出了她一个月薪3000块钱的打工人的认知。
下意识的就摇头拒绝。
这脑袋刚左右晃了两下,面前的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寒光,和韩纪发怒时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辙,不,甚至更冷。
张彩虹开始疯狂地点头,幅度又大又急,生怕慢了一秒对方就会改变主意直接要了她的命。
男人对她的识时务似乎还算满意,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
““你听我说……仔细听好了,一个字都不准漏。”
“你就这样,这样,再然后这样……”
第二天,李俊航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的生活助理曹政已经静立在室内等候了。
曹政约莫三十出头,就比李俊航大个几岁。
是家里从小就为李俊航培养的助理之一。
根正苗红,文武双全。
从今年年初开始跟着李俊航的。
其他啥都好,就是性格有点无聊,整天绷着个脸。
李俊航每次想干啥坏事儿,瞅着这张脸就跟瞅着他爸似的,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李先生早。”
“早。”
李俊航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处理了几封邮件。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曹政动作熟练地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轻轻放在李俊航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温度正好。
然后,他站直身体,打开手上的文件,用一种清晰而平稳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
“我们调取了酒吧内以及周边所有能调取的监控,最终锁定了一个酒侍。但是……”
曹政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凝重,“人已经没了。”
李俊航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下,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曹政。
曹政迎着李俊航的目光,继续说道:“明面上调查结果很‘干净’。说是昨天凌晨下班后,喝多了,失足跌进了城西那段正在维修中没有护栏的排水沟里,溺水身亡。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和搏斗痕迹,一切证据都指向意外。”
“意外。”李俊航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眼神却冷了下来,“这意外还真巧。”
“可不是,那个卖酒的带人去楼上包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事,那个同事现在已经消失了。那人下班前进了一个包厢,前后待了不到三分钟。”
曹政顿了顿,“包厢的监控正好坏了。”
“那个酒侍及其家属近半年的银行流水也调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李俊航身体向后,靠在破了两个洞的皮质椅背上。
椅子有些年头了,质量并不好,他靠着还晃荡了两下。
心里嫌弃了一下这些表面功夫。
“那张彩虹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