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蒋娅娅吃惊地重复了一遍,这些有钱人都玩的这么花的吗?
酒侍见怪不怪地点点头,“这些顶层的大少爷大小姐,玩儿的花着呢,男女通吃,这种事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透着兴奋,眼神里闪烁着对金钱的直白渴望,“管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呢?只要被他们看对眼了,说句夸张的,伺候舒服了,一晚上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交叉,比了个“十”的手势,可能觉得不够,又犹豫着多弯了一下手指,意指几十万,“都有可能!”
酒侍舔了舔嘴唇,继续描绘着那奢靡的蓝图,“要是交往得久一点,哄得他们开心了,什么名牌包包、限量首饰,那都是小意思。”
“房子、车子,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普通人潇洒一辈子了。”
王烟有点不相信,“有那么夸张吗?”
酒侍努努嘴,“喏,就你们现在能看到的那几瓶酒,一瓶没有20万下不来,那一桌子全加起来过百万了。”
过百万,那是什么概念。
她们成了拆迁户了每人才30万的拆迁补偿。
人家出来玩,喝点小酒,酒钱都要过百万了。
“这些有钱人指头缝漏一点,都够咱们这种普通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他说得唾沫横飞,见张彩虹眼神飘忽地望着VIp方向,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趁机问道:“姐姐,这杯快见底了,要不要再来一点?我们新到了一批口感很好的果酒,适合女士。”
张彩虹回过神来,有些恍惚地点点头:“嗯…再来半杯就好。”
楼上的VIp卡座里,气氛早已升温到近乎糜烂。
韩纪、陈晨等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身边的男男女女贴得更近,笑声放浪形骸,衣衫在拉扯间显得有些凌乱,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欲望交融的气息。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多。
王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明显眼神迷离、脸颊酡红的张彩虹,对蒋娅娅使了个眼色。
蒋娅娅会意,拉了拉张彩虹的胳膊:“彩虹,很晚了,我们得回去了。”
张彩虹含糊地应着,身子却有些发软。
王烟和蒋娅娅实在不放心让她这个样子自己回去,或者单独留下。
这时,身边的酒侍非常“贴心”地提议道:“几位姐姐,要是担心太晚不安全,我们酒吧楼上就有合作的精品酒店,环境很不错。最便宜的双床房,一晚上就1000块,你们三个人挤一挤,完全没问题,也省得折腾了。”
1000块一晚,那可实在不算便宜。
但转头看看醉醺醺的张彩虹,再想想现在的时间,以及她们自己也喝了酒。
算了,AA下来每人三百多,虽然肉疼,但也不是付不起。
蒋娅娅和王烟了一下,对酒侍说:“谢谢,那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
“没问题,跟我来。”酒侍爽快地点点头。
三人先去吧台结了账。
看着账单上的“2300”,王烟感觉心在滴血,就喝了几杯啤酒,2300块钱在他店附近的小卖部,可以买多少箱了都。
待会儿住店还要1000块……她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维持住表情。
算了算了,就当长见识了。
舞池边缘,走向通往后台的员工通道。通道里光线昏暗,声音也安静了许多,只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沉闷音乐声。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通道尽头,准备拐弯上楼时,迎面撞上了一个同样穿着酒吧制服的男侍应生。
对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瓶已经开的红酒。
领路的酒侍随口问了一句:“阿杰,送酒啊?”
那个叫阿杰的侍应生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抱怨道:“是啊,VIp三号卡座点的,待会儿还得给那几位公子爷大小姐安排房间,还得彻底检查一遍……真是麻烦。”
“辛苦你了,我先把几个客人送宾馆,待会马上下来。”
“行,你忙。”
到了房间,推开门的瞬间,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沉默了一瞬。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就是最标准、最常见的那种经济型双床房,白色的床单,浅色的木质家具,墙壁上挂着毫无特色的装饰画,和外面那些一两百块钱一晚的普通宾馆没有任何区别。
就是那两张1米5的床还算宽敞,挤下她们三个人确实够了。
酒侍将房卡递给看起来最清醒的王烟,“姐姐,房间好了,你们早点休息。有任何需要,直接拨打前台电话就行。”
王烟接过房卡,道了声谢:“好的,谢谢你了。”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蒋娅娅身上的张彩虹忽然抬起头,望向酒侍,声音因为酒意而有些含糊,“你刚才说的……那个VIp三号卡座,点的酒……就是那几个……公子吗?”
酒侍被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对啊,就是他们。”
“嗨,您放心!那些公子哥儿大小姐,每次都得玩到后半夜,然后直接在楼上顶层套房睡了,不会到这边来的。人家住的可是行政套房,跟咱们这普通客房不一层,互不影响,您就安心睡吧!”
张彩虹听完,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神却飘忽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侍见状,也不再多言,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那行,几位姐姐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他退出房间,还很贴心地顺手帮她们把房门轻轻带上。
“咔哒。”
房门合拢的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就在房门彻底关上的瞬间,酒侍脸上那副热情甚得带着点谄媚的职业笑容,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理了理自己并不需要整理的领结,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他转身,步伐沉稳而无声地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酒侍脚步不停,迅速穿过依旧喧闹的酒吧主厅,身形灵巧地避开拥挤的人群,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通道。
在如同迷宫般的后台区域七拐八绕,最终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木门前停下。
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屈指有节奏地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