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确定了两人的意愿后,王组长就安排两人跟着最近的航班一起赶往边境。
当然,临出发前,他亲自给二人培训了一下他那手出神入化的伪装术。
唐多钰和庄肆各自只是学了点皮毛,等他们伪装完出来,彼此都有点陌生了。
去往航班的路上,唐多钰和庄肆二人争分夺秒找破绽,力图让这伪装更逼真一点。
王组长没假手于人,亲自开车送两人出发。
听着后座上两人找出来的破绽,时不时指导两句。
“头发不能弄的太突兀,颜色也不能鲜艳,不然容易被人注意到。”
“庄肆同志你的眼神太坚毅了,现在你们的身份是东南亚去做生意的贩子,眼神不能太坚毅。”
“唐同志简直出乎我的意料,你这手伪装技术已经不输我多少了。”
“……”
他一边指导一边点评,对唐多钰的化妆术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唐多钰的伪装是从王组长这儿学来的,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可已经掌握了多年了。
毕竟也是曾经能被纳入东亚四大邪术的化妆,她又向来心灵手巧(不是),这点东西还是掌握的轻轻松松。
有了王组长的肯定,唐多钰越发自信,指导起来庄肆也游刃有余。
两人一路在车上争分夺秒的完善伪装,熟悉他们现在的身份,等到了机场,王组长却提了新的要求。
“这一路过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在出了边境后,这伪装就不能用了。”
正在兴致勃勃地换装的两人瞬间停手,回头看向王组长。
“不能用了?”
“对啊,这谁也看不出来是我们。”
唐多钰正在为她和庄肆的新身份新奇,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有些茫然。
王组长叹了口气:“两位同志,人虽然是逃往了安南,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一定是漂亮国。他们能承诺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这一路有多少叛徒,我们也无法确定。”
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给两人交代了很多,这一刻更是态度慎重。
“你们出了边境后,如果有需要某局工作人员的时候可以联系他们。但无论什么时候,你们最重要,没有需要尽量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
身为某局的领导者,有些话说出口后很心痛,但王组长也不得不说。
“上次抓捕黄奕加的活动我就觉得我们中有内奸,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个人我还没有找出来。你们俩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你们去参与任务,局里的人员名单只是给你们应急用的。”
自己承认自己的领导失败,对王组长来说也是件难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这句令人为难的话说了出口。
“我不能保证出任务的同志都是一心向国的,万一有内奸,你们这一路可能会被人盯着,只是他们不知道你们真实身份罢了。”
到了边境后再伪装,别联系某局的工作人员,他们才能真正按照王组长给的身份去找人。
最难说出口的话都跟两人说了,王组长索性又交代了两句。
“说白了你们能相信的只有你们二人,其他人都有可能被腐化了。”
随着他这一番真情流露,车里终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比起来深入刚与华国有摩擦的地方更绝望的,是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俩是孤立无援的。
唐多钰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王组长,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在办公室的时候可没说。”
办公室的王组长可是口口声声过去就会有某局的工作人员接应,半点没提他们连自己的工作人员都没搞定。
王组长嘿嘿一笑,用非常不符合他气质的动作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忘了嘛。”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
唐多钰和庄肆记下了王组长的话,从登上飞机开始的这一刻就进入了角色。
窗外云层翻滚,一路带着两人到了祖国的南部边境。
下了飞机后一股热浪袭来,潮湿的空气让人险些睁不开眼。
他们刚到机场,还没来得及出去,已经有人迎了上来。
“同志,你是周武吗?”
一个男人拿着牌子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庄肆。
唐多钰拽着庄肆往前走,径直越过了迎上来的男同志。
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只需要一个对视,庄肆就明白了唐多钰的意思。
按照王组长的安排,他们到这儿后先跟某局的人联系,拿到了基本消息后再想办法重新伪装,摆脱内奸的监控。
不过唐多钰开了挂,有了系统任务的提醒,她比在这儿的工作人员更清楚逃跑的人长什么样子,与这些人接头就没必要了。
接触的时间越久,暗处的人就会越了解他们,他俩完成任务的难度也会升高。
他们两人瞬间做好了决定,即便看到迎上来的男同志也没停下脚步,按理来说没有露出来半点破绽。
谁料身后的男子只是迟疑了片刻,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跟了上来。
“周武同志,我是领导派来接应你们的!”
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引来了周围几个距离近的路人的侧目。
眼看唐多钰和庄肆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的声音逐渐增大。
“周武同志!”
无论是刚出现时的急切,还是此刻暗戳戳的威胁,都证明了这前来接应的人不怀好意。
王组长只是怀疑某局内部出了问题,就眼前这一幕,唐多钰二人已经能确定这边的工作人员肯定有问题。
身后的灰衣男子就像是狗皮膏药,他们不回应对方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庄肆无奈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拽住了唐多钰。
他回头看向灰衣男子:“同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周武,我不叫周武。”
庄肆二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奈何灰衣男子似乎一点都察觉不到。
他穷追不舍:“你别闹了,你就是周武。周武同志,我是来接应你的!”
狗皮膏药既然摆脱不了,那就只有正面刚了。
唐多钰抱拳看向灰衣男子,面露不屑:“接应我们?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