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我陪林爽坐在客厅,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
“阿杰,明天送我去机场吧。”林爽忽然开口。
我转头看向她,问道:“怎么了,要去哪里?”
“我要和店长去德国考察学习,不过是自费的,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林爽眼中满是期待。
“行,你到德国后,记得去荷兰合作银行驻德国分行开个账户。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就去看你。”我叮嘱道。
林爽笑着点头:“好的,我会的。你也要记得想我呀。”
“会的,遇事随时打电话回来,网上也要留讯息给我。”我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啦。”林爽应道。
“保险柜里有欧元和英镑,你拿些放在包里,省得明天忘记了。”
“行,我现在就去拿。”林爽说着起身去拿钱包。
“那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去机场。”
次日上午十点,我送林爽到机场,帮她和店长汇合,还帮她们升级了舱位。看着飞机缓缓驶入云层,我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我去医院接姨姥出院。到医院时,姥爷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我办理完出院手续,就带他们去了云海山庄别墅。别墅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一楼的客房还没人住过。我安排好姨姥和姥爷,把物资一一放好,又给了姥爷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买菜和生活用品的联系方式,让他别去太远,需要什么打电话,钱我已经付过了。临走时,我又给了姥爷5万块钱。
下午,我先去给萌萌送礼物和特产,然后问她过两天要不要去普吉岛游玩。萌萌一听高兴坏了,连忙说去。我给萌萌爸爸打电话说了这事,让他给萌萌办理签证。
之后,我开车去荣城。一路都是雪,汽车行驶得很慢,到荣城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我和外婆、外公聊了一会儿,又跟三舅妈说带月月去普吉岛的事,让她抓紧时间办签证。三舅妈说现在就去请假,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把手续办了。
我和外公去接月月放学,告诉她给她准备的礼物都放在她房间了。送他们到家后,我跟外婆、外公和月月道别,提醒外公外婆尽量别出门,最近有暴雪。
回到沈红家时已经七点多了,晓梅正在准备晚饭。我洗漱后接过她手里的活,开始做饭。
雪夜,暖黄的灯光裹着玻璃窗上的冰花,将客厅烘得热乎。我掀开厨房门帘时,沈红正扶着后腰往餐桌挪,孕肚把浅蓝毛衣撑得圆鼓鼓的。晓梅端着最后一道菜——酸菜白肉炖粉条,瓷盆沿儿腾起的热气扑得她睫毛弯弯:“可算齐活了,东北干豆角炖排骨、榛蘑炒肉片都在锅里咕嘟嘟冒泡呢!”
星澜举着瓶野格酒晃到吧台前,冰桶里的美国海湾生蚝还沾着碎冰碴:“尝尝我调的辣根汁,配泰国虎虾绝了!”小慧踮脚往吊灯上缠彩灯,发梢还沾着雪花:“红姐你闻,孜然羊排香得人想咬舌头!”话音未落,烤箱“叮”的一声,焦糖色的烤牛肋排油花滋滋作响。
沈红摸着肚子笑出梨涡:“你们轻点闹,小家伙在里头翻跟头呢。”我往她碗里添了勺萝卜牛腩汤,砂锅里的牛骨熬得透亮,浮着几片东北冻白菜。晓梅忽然指着窗外笑:“快看!雪片子比棉裤腰还大!”玻璃上的雪痕正顺着暖气管的温度慢慢融化,映得满桌菜肴像裹了层柔光——酸菜的酸、海产的鲜、肉香混着桦木柴火味,在蒸腾的热气里酿成了团化不开的暖。
星澜忽然举杯:“敬红姐肚子里的宝宝,将来肯定是个能喝野格啃羊排的虎王!”小慧往她杯里倒了半杯热可可:“得了吧你,先教她认认啥是泰国香米再说!”沈红被逗得直咳嗽,我忙递过温热的蜂蜜水,窗外的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玻璃上,屋里的笑声却像开春的河水,哗啦啦漫过了整个雪夜。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漫过窗台,在餐桌上织出层银边。我添了块炭进壁炉,火苗“噼啪”舔着松木,把晓梅的影子映得老长。她忽然指着墙上的合照感慨:“还记得几个月前在码头,红姐穿着花裙子蹲在礁石上撬生蚝,海浪把裙子都打透了——”沈红笑着捶她肩膀:“快别提了,后来闹肚子蹲了三天酒店,还是你偷拿星澜的防晒霜当药膏抹!”
星澜突然放下酒杯,指着沈红的肚子正色:“说真的,等孩子会走路了,第一站必须带他去挪威看极光。”小慧往她嘴里塞了块烤土豆:“拉倒吧,先教会她用刀叉还是筷子再说。”沈红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带着暖汤的温度:“不管去哪儿,咱们一家人总得凑齐了。”壁炉里的炭块“啵”地炸开火星,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柔光,像浸在融化的太妃糖里。
午夜钟声响起时,星澜把最后半瓶野格酒兑了热橙汁。晓梅趴在窗台上数雪地上的脚印,忽然轻声说:“你们看,雪停了,月亮底下的松树像撒了层白糖。”沈红靠在我肩头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我替她盖紧毛毯,听见小慧在厨房哼《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锅铲碰着珐琅锅的声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一起溶进了这稠乎乎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