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既然狗男人想玩,那她按照他的‘剧本’,陪他玩到底!
只是可惜,她好不容易才生出的一丁点真心喂了狗!
她差点还真以为她这种人也能学会爱了,原来是被骗了。
裴墨染探究地看着云清婳的表情,确定她不像演的,不禁微微挑眉。
虽然面上无波,可他心中却乐开了花。
很好,万和是父皇的年号……
薄谷主的药不错,蛮蛮当真将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飞霜惴惴不安。
照理说,爹爹不会做出这种药。
可眼前的一切,让她没法放心。
她恨皇上颠倒了时间,擅自清空主子十几年的记忆,将主子变成了一张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
“主子,先皇已经驾崩了,您二十八岁了。”飞霜揭晓答案。
云清婳的瞳孔地震,她揉揉后脑勺,轻嗤:“开什么玩笑?昨日我还跟爹娘商议婚事……你这死丫头,联合外人来骗我?”
她嘴上云淡风轻,可却踉踉跄跄地急忙下榻,来不及穿鞋,就跑到镜子前面。
看到凹凸玲珑的身段,颇为成熟的面孔时,她的嘴半张着。
原本稚嫩、略带婴儿肥的脸蛋被一张魅惑,满是女人味的面孔取代。
她抚摸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脸,久久不语……
裴墨染将她的绣花鞋拿来,他蹲在地上,想帮她穿上。
“蛮蛮,乖,抬脚。”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云清婳终于低头,看向裴墨染。
她的表情复杂,明明是震惊的,却又强行镇定。
她的黛眉一沉再沉,斟酌着用词,“这位……老爷,我不管你是谁,请你现在立刻送我回丞相府!我没空跟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因为裴墨染只穿着净面杏色中衣,上面没有龙纹样式,所以并不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裴墨染的眉心像被揉皱,似是不满云清婳的称呼,“蛮蛮,我明白,遇见这种事,谁也不会轻易接受。”
“但是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是先帝的四皇子裴墨染,是你的夫君,亦是大昭的皇帝,而你是大昭的皇后。”
云清婳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再次震颤,她的嘴唇都在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飞霜。
飞霜含泪点头,“主子……您真的是皇后。”
“什么?!”云清婳嘴上这么说着,可表情有了松动,闪过欣喜。
裴墨染将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原先,蛮蛮的城府可能跟他旗鼓相当,甚至略胜一筹。
可现在蛮蛮没了十二年的沉淀,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虽然这个少女也不不容小觑,但对帝王而言,轻轻松松就能看穿她的心声。
裴墨染缓缓起身,他想蛮蛮已经在想替谢容音报仇的事。
当了皇后,碾死敌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蛮蛮,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裴墨染说着,瞥向飞霜,“给皇后娘娘更衣。”
“是。”飞霜干巴巴地说。
飞霜传召了御前宫女、嬷嬷进来。
她们端了水、凤袍、珠钗凤冠以及脂粉进来。
周围全是眼睛,根本不给飞霜与云清婳私下交流的机会。
“先梳洗一番,我们的第一贵女不能衣冠不整见人。”裴墨染揶揄地说着,冲着梳妆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清婳半推半就,将信将疑地坐在铜镜前。
打磨光滑清晰的铜镜倒映出一张绝美容颜。
飞霜站在她身后熟稔地为她盘着发髻,戴上打造精致的凤钗。
全程,裴墨染都站在一侧看着。
与其说着看着,不如说是监视。
云清婳心中冷笑。
裴墨染,你就这么心虚?
这么害怕飞霜在她面前说些不该说的?
还不等宫女给云清婳的脸上扫上胭脂,她就抬手拦住。
她的声音冷清却并不会给人不近人情的威压感,并不会令人讨厌。
“好了,我要回相府。”
裴墨染颔首,宫女这才收回手。
飞霜扶着云清婳起身。
“吃些东西吧,你已经昏睡半日了,我担心你的身体。”裴墨染始终距离她一步半的距离,不远不近。
云清婳颔首。
檀木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全是云清婳平日喜爱的菜肴以及芙蓉酥、花糕、桃酥。
她却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裴墨染才终于换上龙袍,陪同她离开养心殿。
门打开的一瞬间,云清婳望着高大的朱墙,眼中的顾虑几乎消失不见。
她的表情就像在说:这里真的是皇宫。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门外的宫女、太监整齐恭敬地跪倒一片。
裴墨染盯着云清婳的小脸,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现在信了吗?就算我的嘴能骗人,身上的龙袍也能骗人,可紫禁城总不能骗人吧?”
他从王显手中接过玉碟,“蛮蛮,你看,这是玉碟、封太子妃、封后圣旨,还有史官纪言。”
云清婳低下头,翻阅着厚重的册子。
表情从一开始的迷茫、诧异渐渐变得平静,像是接受了事实。
不远处,承基、辞忧跑来了。
才绕过影壁,他们便焦急地喊道:“娘亲,您怎么还没走?”
“娘亲,爹爹食言了吗?”
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他们听到娘亲还在宫中的风声就立即赶来了。
裴墨染等待着云清婳的反应,可云清婳目不斜视,好似没有听见。
她对两个小家伙无动于衷,并不觉得他们在喊自己。
他彻底放下心来。
看来蛮蛮真的中药了,不是演的。
远远地,他瞪了两个孩子一眼。
“……”承基、辞忧的身子一颤,被吓得僵住。
锦衣卫将承基、辞忧抱了下去。
裴墨染的嘴角阴恻恻地勾起。
现在还不是两个孩子出场的时候……
要循序渐进,免得吓到蛮蛮。
……
今日裴墨染交代了不必上朝。
他给云家递了皇后省亲的消息。
回到云府,云清婳快步跑上前,“爹娘……”
她穿着端庄的凤袍,却并不顾忌形象,跟平常有了些许的差别。
云苍鹤、云夫人皆是一怔。
全家人都忧心忡忡。
蛮蛮不是说,她能稳住皇上吗?不是说她跟皇上已经交心了吗?
那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还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