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山巅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玄铁战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战台中央，杨辰的光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金色云纹因灵力激荡而灼灼发亮，他对面站着的，是天葬域新晋统领——墨屠。
墨屠一身玄黑战甲，裸露的右臂上爬满暗红色的纹路，那是被“腐灵雾”侵蚀后变异的圣体，此刻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他嗤笑一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左臂上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那是刚才被杨辰光剑划破的地方。
“杨辰，你那点微末伎俩，也就对付对付寻常教徒。”墨屠活动着脖颈，战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真以为凭你那柄破剑，能伤得了我的圣体？别忘了，圣体可是天地孕育的极致，你这种凡胎俗骨，连让我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杨辰握着光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刚才那一剑明明刺穿了对方的防御，却被那暗红色纹路瞬间修复，甚至连灵力都被腐蚀了三分。他能感觉到战台周围的空气正在变得粘稠，那是墨屠圣体散发出的腐灵之气，正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灵力屏障。
“圣体？”杨辰冷笑一声，光剑微微抬起，剑尖指向墨屠，“用腐灵雾催熟的变异体，也配叫圣体？我看是腐体还差不多。”
“放肆！”墨屠眼中红光暴涨，右臂猛地拍向地面，暗红色纹路顺着战台蔓延开来，所过之处，玄铁台面竟像被强酸腐蚀般冒出黑烟，“凡夫俗子懂什么！这是进化！是超越天地规则的圣体！当年我在天葬渊底，忍受了三百年腐灵蚀骨之痛才炼化而成，你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修士，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他身形一晃，突然出现在杨辰面前，带着腥气的拳头直取杨辰面门。拳风未至，那股腐灵之气已让杨辰的灵力屏障泛起涟漪，仿佛要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杨辰侧身避开，光剑顺势撩向墨屠肋下，却被对方用手臂硬生生挡下。“铛”的一声脆响，光剑竟被那暗红色纹路弹开，剑身上的金色云纹瞬间黯淡了几分。
“看到了吗？”墨屠狞笑着逼近，拳影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你的剑连我的皮肤都划不破！这就是圣体与凡胎的差距！识相点就跪下臣服，说不定我还能赏你一口腐灵雾，让你也尝尝进化的滋味。”
杨辰连续后退数步，避开对方的拳锋，余光瞥见战台边缘的凌霜正欲上前支援，他扬声道：“别过来！这是我的仗！”
凌霜的流霜剑停在半空，眉头紧锁。她能感觉到墨屠的圣体确实诡异，那暗红色纹路不仅能修复伤势，还能吞噬外来灵力，寻常招式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怎么？怕了？”墨屠见杨辰后退，攻势更猛，“刚才不是挺嘴硬吗？现在知道圣体的厉害了？我告诉你，当年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老东西，哪个不是跪在我面前求着要圣体？你以为你那点战绩算什么？在圣体面前，全是狗屁！”
他的拳头擦着杨辰的肩头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杨辰衣袍撕裂，肩头瞬间泛起黑红之色——被腐灵之气扫中了。
杨辰闷哼一声，强忍着灵力紊乱的剧痛，突然旋身，光剑反手刺向墨屠后背。这一剑凝聚了他九成灵力，金色云纹如火焰般燃烧起来，剑身上甚至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他在透支剑身的灵蕴。
“不知死活！”墨屠头也不回，后背的暗红色纹路突然暴涨，形成一道盾牌。光剑刺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金色云纹与暗红色纹路激烈碰撞，迸射出漫天火星。
“我说过，凡胎俗骨伤不了我！”墨屠猛地转身，一拳砸在光剑侧面。杨辰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光剑险些脱手，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战台上，瞬间被暗红色纹路吞噬。
“你的剑快断了，你的灵力也快被腐灵之气侵蚀完了。”墨屠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戏谑，“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让我看看，所谓的战绩榜首，跪地求饶是什么样子。”
杨辰拄着光剑半跪在地，视线因剧痛有些模糊，但他看着墨屠身上那些不断蠕动的暗红色纹路，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墨屠皱眉，心头莫名升起一丝烦躁。
“我笑你可怜。”杨辰缓缓站起，光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三百年腐灵蚀骨，换来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还真当是宝贝？”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你以为圣体是靠外力催熟的？真正的圣体，是守正心、凝浩气，是历经千劫而不褪本心，是护苍生而不求回报！你这靠着吞噬生灵精血、吸食腐灵之气炼成的东西，连圣体的边都够不着！”
“胡说八道！”墨屠被戳中痛处，怒吼着扑上来，暗红色纹路如潮水般涌向杨辰，“我这才是最强的圣体！你这种凡夫懂个屁！”
“我不懂你的歪门邪道，但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杨辰猛地将光剑插入战台，金色云纹顺着剑身在地面铺开，与那些暗红色纹路激烈对抗，“你用腐灵雾污染生灵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毁掉的家园？你炼化圣体时吞噬的那些修士魂魄，可曾在夜里向你索命？”
他的声音在山巅回荡，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别用你那不入流的所谓‘圣体’来衡量我！我杨辰的剑，斩的是邪祟，护的是苍生，哪怕灵力耗尽、剑碎人亡，也绝不会向你这种怪物低头！”
话音未落，战台突然剧烈震动。杨辰插在地上的光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色云纹竟硬生生逼退了暗红色纹路，甚至在墨屠惊愕的目光中，顺着那些纹路逆向蔓延——那是杨辰以自身精血为引，催动了光剑最本源的净化之力。
“不！不可能！”墨屠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暗红色纹路被金色云纹灼烧得滋滋作响，发出痛苦的嘶吼，“我的圣体！我的圣体怎么会被凡胎的力量克制！”
“因为你这根本不是圣体，是毒瘤。”杨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我，代表的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正道’。”
金色云纹如燎原之火般吞噬着暗红色纹路，墨屠的惨叫声响彻山巅。当光芒散去时，墨屠的玄黑战甲已碎裂成块，裸露的皮肤上，那些暗红色纹路尽数消退，露出底下苍白干枯的肌肤——所谓的“圣体”，不过是被腐灵雾撑大的空壳。
他瘫倒在战台上，看着自己恢复成常人的手臂，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杨辰拔出光剑，剑身虽布满裂纹，却依旧挺立。他看着墨屠，淡淡道：“记住，真正的强大，从不是靠歪门邪道得来的。你那所谓的圣体，在守护苍生的力量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战台边缘，凌霜收起流霜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远处，观战的修士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杨辰的名字与“正道”二字，在圣武山巅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