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告诉文蔷,但一回来看到她破罐破摔的样子,冷着脸让婢女将热好的粥送来。
“起身,吃东西。”
文蔷根本不理他。
赵祈之冷笑,挥剑便要砍下其中一个婢女的脑袋,那婢女抱着头吓得直呼饶命。
文蔷翻身过来,看到他阴鸷的表情,忙道,“你有火气冲我来,别去伤及无辜。”
她起身,久饿之下身形一晃。
赵祈之一把将她拢在怀里,坐在了榻上,将温热的粥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边。
“不想让她们死,就乖乖听话,等着你我大婚之日,就册封你为蜀后。”
文蔷觉得好笑,“你真的喜欢我,还是觉得不甘心,明明我们在西山说好了,非君不嫁非我不娶,结果我先舍了你,所以你要报复回来。”
他气的胸膛起伏。
“我不相信什么情深似海,但我愿意跟你试一试,所以文蔷,你与我做夫妻,我不会亏了你。”
他说完,将一碗粥喂干净,将她当做个布偶娃娃一般,细心地给她擦拭嘴角。、
他不许她有自己的思想却强迫她必须服从他,满心满眼都得是他。
文蔷也顺从了,却坚决不许他留宿在房内。
“你想娶我就得尊重我,大婚之前,不能碰我。”文蔷提出要求。
赵祈之抚她细滑的脸蛋,“我想碰你,你也拦不住,那几年都等了,几日又如何等不了。”
等他走后,没多久,柳璃月便亲自来见了她。
柳璃月身边的小太监捧着琉璃酒壶。
“我没想到他对你还有这么大的执念,县主,你活着,只会拖累我儿。”
文蔷看着她,如今的柳贵妃依旧光彩照人,只是不复在宫中那般小心翼翼,她看着小太监倒了杯酒,几人过来按着她,便要将酒水灌下去。
“是我要来的吗?是他将我绑来的,我本有自己的人生,谁想掺和你们这些破事。”文蔷抬腿,一脚踹开了小太监。
她愤怒的瞪着柳贵妃,“我凭什么要死在这里,凭什么要成为你们的垫脚石,你有本事,把我送走啊,我绝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但你要是杀了我,赵祈之会不会与你母子离心?”
柳璃月皱眉,她清楚祈之对这个女子感情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已变得执拗。
“祈之马上迎娶夷国的公主,县主,你当真不嫉妒?不想着借着祈之坐上蜀地皇后?”柳贵妃让人控制住她,又倒了杯毒酒,缓步走到她面前。
文蔷气笑了,“我呸,什么狗屁皇后,谁稀罕谁去当,当初你在宫里被十三公主欺负,我可是帮你说过话的,你们母子就这么报答我的?”
柳贵妃思索间,房门被人踹开。
赵祈之阴沉着脸,蹬翻了钳制文蔷的几个太监,随后将她揽在怀里。
“我说过,谁都不许动她。”他跟柳璃月对峙。
柳璃月愣了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个女人只会拖累你的大计,你贪恋美色,能成什么大事。”
“我只贪她一人,足矣。”赵祈之将怀里的女子使劲按住,防止她乱动。
随后不顾柳璃月的阻拦,将文蔷抱走。
安置在了他的房内。
男人的房间都是兵器,舆图,还有些兵法书册,色调冷硬,连床板也是硬邦邦的。
“我知你在翼州娇生惯养,回头让人多送几床被褥。”
赵祈之是真想跟她在一起。
文蔷虚与委蛇,“你要娶夷国公主了吧?我听说夷国皇帝就是一夫一妻,他应该不会让你左拥右抱委屈他的女儿。”
“吃醋吗?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唯有如此,夷国皇帝才会出兵助我,但是文蔷,无论我身边有几个女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温香软玉在身侧,他忍不住意动。
俯身想吻她唇瓣。
文蔷别开脸,“我刚才被你母妃吓到了,想休息一会。”
他顿了顿,指腹蹭她唇,眼眸幽深,“好,晚间别睡太早,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做什么,她心知肚明,但绝不可能如他意。
是以等他离开后,文蔷就在房内寻了个尖锐的物件,割开指腹,将亵裤染红假装来了癸水。
只她又能躲得了几日?
……
京都,半月后。
依旧由太子摄政,卿欢也开始了解朝堂上的事,她在京都的酒楼生意越做越大,楼里经常有达官贵人,关起门来,议论不休。
那消息便传到了酒楼的眼线耳中,随后,眼线将听到的汇报给了夫人。
“兵部家的公子在楼里吃酒,醉酒之后说了这次爷是带着五千骑兵,率先前往江州,这五千只是先头兵,太子会亲自带着两万精兵去支援。”
卿欢皱眉,“那太子什么时候会出发?”
眼线接着道,“这个倒是没说,还有一点,他们……他们说皇后这次是想给太子树威名,太子以前没有摄政,如今在朝上,没有君王的气魄反而优柔寡断,以至于朝臣非议。”
所以皇后这是拿戚修凛做靶子,给太子探路,等到快要摘获胜利的果实时,再有太子出马。
到时候打了胜仗就挂在太子的头上?
卿欢觉得可笑,堂堂一国之后居然也会打这种见不得人的主意。
父母为子女筹谋深远,但不该踩着别人的血肉之躯。
“你继续盯着,有情况再来报。”卿欢吩咐眼线。
随后,她想起一人来。
温时玉。
他看似不争不抢,实际在三年前能与四皇子结盟,后来全身而退,没有在四皇子的风波里受到牵扯,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能力。
卿欢让卫平去温时玉的宅邸,送了邀帖,邀他酉时在酒楼见面。
去岁,徐灵君死后,萧凌将婚期往后拖了三个月,才与林家完婚。
他想来也是明白过来,不再执着过去,与自己的妻子好好相处,不久前他府上才添了喜事。
但因林月瑶害喜严重,便告假在家中陪伴妻子。
朝中的事,也打探不到,只能寄托于旁人。
卿欢将茶具烫好,静等了没多久,房门被叩响,她刚说了“请进。”
温时玉推门而入,依旧是一袭青衫,衬的身形修长挺拔,他眉眼温和,恪守着礼节朝她作揖。
他知晓卿欢不是家雀,骨子里有韧劲,从在儋州初遇就知,她以后必定有更高远的人生,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竭尽全力地托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