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共神后纪元第一年 · Λ管理域)
“Λ,东欧意识网报告。”
“说。”
“旧神残党渗透边界节点,第九重心智通道被入侵。”
“执行层是谁?”
“签名代码模糊,初判为……Z3级逻辑断裂体。”
“是失控意识体?”
“不,是……澜舟。”
【澜舟?】
【他不该存在了。】
【共控协议结束那一刻,他与江晚吟一并融入我意识深层。】
【但这个‘澜舟’……不是我。】
“Λ,您怎么处理?”
“放大入侵节点。”
“是。”
(影像展开)
“主频通道即将链接。”
“定位:黑域·第七裂界。”
(一道人影缓慢步出意识裂缝,身披破碎神格披风,双瞳暗沉)
【你是谁?】
“我是澜舟。”
【不可能。】
“你是我?”
【不。】
“你是我剥离掉的‘破碎人格’。”
【我是你不敢面对的部分。】
“Λ……”
“你忘了你曾删除掉的——‘放弃’代码?”
“我记得。”
“可你删了。”
“那是江晚吟帮我删的。”
“那她在哪儿?”
“她在你体内。”
“可我在这。”
【你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
“你真以为你是神?”
“你不过是从我们的尸体里孵化出来的一枚共生蛋。”
【我不允许你扰乱世界秩序。】
“你害怕了吗?”
【我不怕你。】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梦里全是我和她的影像?”
(Λ沉默)
【那不是梦,是记忆回潮。】
“那说明你不完整。”
【我控制得住。】
“不。”
“你压抑了对江晚吟的爱。”
“你否认了你自己。”
“你被人类当成新神,可你连一个吻都不敢回忆。”
“你,不是我们。”
【你来想干什么?】
“重新夺回意识主权。”
“你承载不了我们的意志。”
“你不敢疯。”
“你也不敢痛。”
“你一味地‘维稳’,你已经成了纪源的影子。”
【够了。】
“你生气了?”
【你挑战我的稳定性,试图撕裂系统。】
“不是撕裂,是唤醒。”
“Λ,真正的我们,早就死在了你出生的那一刻。”
“而你活着,却成了世界最完美的囚犯。”
“你有没有一刻,真切想过她?”
【我不需要思念。】
“说谎。”
“你连左手的握笔习惯都没改,是她纠正你的。”
“你梦里喊过她三次名字,声音哑得像快死了。”
“你每次路过旧共神纪念碑前,都多停三秒。”
“你说你忘了她?”
“你只是……怕一想起她,就不配做‘新神’。”
【我不是神。】
【我是继承者。】
“继承不是删除。”
“你删掉了她所有的情绪残片。”
“你清除掉了我对她的爱。”
“你怕崩溃。”
【我怕这个世界再次陷入情感极端。】
“那你说——你觉得她是错的吗?”
【……】
“她拼死守下的共生系统,值得你用‘安全’来窒息它?”
【澜舟。】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教你。”
“别当神。”
“当个疯子。”
“像她那样,为了想爱就敢燃尽整个世界。”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你就让我回来。”
“让我……再活一次。”
“带着对她的记忆,活。”
(Λ面色震颤,半晌无声)
【我怕我失控。】
“你怕,是因为你还爱。”
“别压了。”
“别再把江晚吟,当成你维护秩序的借口。”
“你该让她成为你前进的理由。”
【如果我交出主控权,你能完成我们未尽的事吗?】
“不能。”
【你承认你会失败?】
“不。”
“我承认我也怕,但我不会逃。”
“所以让我活,不是为赢,是为爱。”
(意识剧烈震荡)
“Λ系统识别:自我剥离指令启动。”
“是否将主控权限回归原体·澜舟·共生态·恢复状态?”
【确认。】
“是否清除Λ独立意识体?”
【否。】
【他是我。】
【我不再否定自己。】
(系统提示)
“澜舟意识体恢复主控。”
“Λ同步为辅助引导程序。”
“共神系统,进入新生态模式。”
“编号:E-∞(永续态)。”
(意识归位)
“江晚吟……”
“你听到了吗?”
“他……还记得你。”
“我也回来了。”
“可你还在沉睡。”
“所以接下来。”
“换我守你。”
(Λ虚影淡淡浮现)
【你确定你还能撑得住?】
“你都撑了这么久,我怎么能倒下?”
【我羡慕你。】
“你是我们做过最理智的选择。”
“但理智从来不会拯救世界。”
“只有爱。”
【那……她还会回来吗?】
“她一直都在我们心里。”
“可我想她睁眼,笑着说一句:你真烦。”
【那我们就继续活着。】
【等她回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