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清,怎么了?”覃仁忠听到睡在他身边的妻子杨秀清,又是大喊又是大叫地怨痛。
猛然惊醒,他问道!
“人家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也痛了!刀割一般疼痛,生孩子都没有那么痛!”
丈夫覃仁一拉亮电灯问她怎么了,杨秀清指着自己的乳房和腋下,还有头上说。
“告诉你不要吃五味(发物),你不信,公鸡你吃了,鲤鱼你吃了,子鸭你也吃了不痛嘛!”
看见妻子因疼痛,喊死喳喳,大汗淋漓怨痛。覃仁忠不由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谁知吃一点就这么见效啊,知道这么见效,打死人家,人家也不敢吃那五味的。”
杨秀清孩子气一般说,她想吃药治病,要是有这么立竿见影,见效就好了。
可是刀割一样的剧烈疼痛,让杨秀清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她是捶胸打脑地嚎叫着。
“这可怎么办,大嫂又回去了?”覃仁忠本想说才吃一点五味,那你喊什么痛?
一想此时此刻说责备的话,一点用都没有,还增加妻子杨秀清的心理压力。因此他只问怎么办,却不说责怪的话。
吃晚宴之前,大堂嫂陈娟淑说好不回去的。可是吃了晚宴之后,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又跟着来的娘家人回去咯了。
“还能怎么办,套牛车连夜送人家去大嫂那呗!”话一停,杨秀清又怨死喳喳道:“哎哟喂,痛死我了!”
听妻子杨秀清大声喊痛,练床打滚,大汗淋漓的。覃仁忠不敢怠慢,连忙起床去套牛车。
“爸,我们妈怎么了?”覃仁忠才开房门出来,到香火背拉亮电灯。儿子覃善喜和儿媳周凤萍,就开他们的房门出来到香火背问道。
“你们妈怕是又犯病了,爸打算套牛车,拉你们妈去给大舅娘看!”覃仁忠边说边开后门,他才迈脚出到后院。
就有人说道:“爸,黑夜三更的,要不让我们套牛车,拉我们妈去让大舅娘治疗吧!”
一看是睡在柴房的继女冯佩英和继女婿江伟才,覃仁忠正想说你们不懂的。
儿子覃善喜和儿媳周凤萍,又先说道:“是呀,爸,你别去,还是让我们套车,拉我们妈去让大舅娘治疗吧!”
看着儿子和儿媳,继女和继女婿都抢着,要套车拉妻子杨秀清到第八队找陈娟淑治疗。
覃仁忠既感动,又是满足,养儿女如此,夫复何求?但他还是说:“你们别去,你们不懂的,还是爸去吧!”
“那我们和爸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覃善喜,周凤萍,冯佩英,江伟才四个说。
“你们都去了,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你们放得下心,爸还放不下心呢!”
老爸覃仁忠这样说,覃善喜和周凤萍,冯佩英和江伟才一下无语。
是呀,他们的儿女大的才十二三岁,小的才五六岁,不能没有大人在家里。
可是三更半夜让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爸,赶着牛车送一个六十几岁的病人去一二十里远的外面治疗!
他们何尝放得下心的,于是他们说:“爸,那我们留两个人跟你去,留两个人在家看孩子!”
不管老爸覃仁忠同不同意,覃善喜和江伟才就去套牛车,周凤萍和冯佩英把杨秀清从房里抬出来。
覃仁忠不能不由儿子覃善喜,继女婿江伟才陪着他把妻子杨秀清,拉去让陈娟淑治疗的了。
与杨家人去给堂小姑子杨秀清庆寿,陈娟淑本来是打算在思崖村住上一夜。
与忠哥哥覃仁忠和堂小姑杨秀清好好聊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回来的。
一来看见忠哥哥和堂小姑子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女儿女婿,外孙子外孙女都那么孝顺。
想起她的继子继儿媳,继孙子继孙女不但不孝顺,还狼狈为奸偷她的金银存折,丢下她不管。
陈娟淑心里就有种自卑感!
二来有个牛还窖在野外,她不放心怕人偷去。再加上同去庆寿的杨家人回来时喊到她,陈娟淑也就坐上,拖他们去的手扶拖拉机回来了。
陈娟淑回到家里天还没有黑,她把箩筐放下,就去牵牛回来关。
然后洗澡到堂屋上看了两集电视,这才回房里上床休息。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又是喊“大嫂开门!”“大舅娘开门!”
又是把门拍得“嘭嘭”响的声音,把陈娟淑从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
听到又喊她,又拍她门的声音,陈娟淑拉亮电灯,从房里出来。再拉亮堂屋上的电灯,开大门出来到前院里。
这下陈娟淑听出喊“大嫂开门”的声音,是忠哥哥覃仁忠的声音了。
听出是忠哥哥的声音,陈娟淑就来拉开前院的门,她正想喊“忠哥哥”。
可是陈娟淑才喊出一个“忠”字,但见电筒光下,门外站着的不止覃仁忠。还有他的儿子覃善喜,继女婿江伟才。
陈娟淑不得又把“忠”字后面的话给咽回去,正想问你们怎么来了。
却听到后面牛车上的堂小姑子杨秀清大声喊道:“哎哟喂,痛死我了!”
陈娟淑就问:“秀清怎么了?”
“怕是病又犯了!”覃仁忠说,陈娟淑问:“病又犯了?!”
覃仁忠边点头边说:“叫她别吃五味她不信,睡到半夜便是大喊头痛,大喊胸前痛的了!”
“我去看看!”陈娟淑说一声就走到牛车边,伸手就摸杨秀清的腕脉。
一会儿说:“快送医院吧,这种急症还是去医院抢救好一些!”
“大舅娘,这黑夜三更,车无车怎么送医院?”覃善喜和江伟才抢着说。
“外面的医院没车送,不可以送镇上的医院嘛!”陈娟淑还补上一句道:“像你们妈这种疼痛,草医草药是没有医院那颗针快的!”
听陈娟淑这样说,覃仁忠,覃善喜,江伟才便不做声了。赶着牛车就把杨秀清往镇医院送。
镇医院的医生给了止痛药,不一会儿杨秀清又喊死喳喳怨痛的了。
查不出什么原因,医生就叫往上一级医院送。
到县医院,县医院也查不出原因,最后送到市医院,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说癌症脑转移了。
杨秀清一听就怨声载道说:怎会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