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替阿母报仇,替妈妈报仇,她的妈妈来这个世界受了好多的苦。
都是这个沈翊带来的,渣男一个,变态一个,死了就罢。
沈枝枝撕扯时,带了几分报复的意味,殊不知早就泪流满面。
眼泪一滴滴砸在沈翊的脸上,沈翊奄奄一息时,被砸的清醒,心有不甘下,拼命将首领击中。
钟圆圆甚至都没来得及转移,等回过神,首领已经虚弱的紧。
刚刚的施救都成了徒劳无获,萧秦桑脱口而出:“不!”
阿母!
沈翊忍着剧痛,瞥了一眼首领,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死了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要怪就怪,对他太放松警惕了,都以为他死了,谁知他也是装的。
不过,这下他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死在沈枝枝的手里,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的。
心中莫名的有一股害怕,害怕到了九泉之下会被赖兮兮追着骂。
人在做天在看,还拉了她的金兰姐妹垫背,沈翊挺后悔的。
沈翊头一歪,没有呼吸。
沈枝枝用嘴叼着将剑拔了出来,一个泰山压顶,压扁了沈翊。
沈翊死透透的了,不知为何沈枝枝心痛的紧,快要呼吸不过来。
这个沈翊真是狡猾,死了就罢,还趁她不注意将首领打成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她让柏禹给她披兽皮,随后争分夺秒的变回了人形,将兽皮裙穿上后,赶紧走到首领的跟前,使用异能。
钟圆圆一边顾着首领,一边顾着银述,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祈祷首领能挺过来,而且沈枝枝的治愈术那么厉害,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柏禹看了一眼沈翊的尸体,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沈枝枝扭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柏禹,眼里闪过一丝的决绝。
沈翊偷袭时,首领真是毫无防备,不过,她并不怪别人,只是忽然松了一口气,就算是死,到了九泉之下,见到赖兮兮也好有个交代。
毕竟,她救的可是她的女儿。
沈枝枝在一旁疗伤。
萧秦桑却哭的泣不成声,平时语调轻傲,姿态散漫,顿时消失了个干净。
一腔难过无处安放,突然就发泄了出来。
“行了,别哭了,你不像是会哭的人。”首领扯出一抹笑,语调轻松的像是在开玩笑,
可萧秦桑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要失去阿母了。
即使他不愿相信,将这种想法甩的远远的,但就是异常的不放心。
吊儿郎当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一抹脆弱。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再说了你不会出事的,对不对?”
萧秦桑握住她的手,才发现竟然如此的冰凉。
“你总是把情感藏在心里,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难道不知道吗?”
“你啊你…咳咳咳咳咳…”
首领没有回答他的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难受的紧,似有火焰般,灼热。
沈枝枝不语,脸色有点苍白。
她的治愈异能减退了?怎么不管用啊??
为了不让萧秦桑痛心疾首,她只能继续治愈,希望有奇迹发生。
萧秦桑似乎看出来了,却不愿承认,“你别说话了,这世界上除了你了解我,便只有沈枝枝愿意了解我了。”
“说到沈枝枝,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首领压制住满腔的难受,另一只手缓缓抓住了沈枝枝的手。
沈枝枝不能甩掉,但是又治愈不了,陷入两难。
“你说,不管拜托什么事,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有了这话,首领才渐渐放下心来。
“你知道的,萧秦桑是真心喜欢你,而你又是如此的心善,对每个兽夫都是一碗水端平,所以拜托你收下他吧,这是我最后的遗嘱。”
“实在不行,我求你,求求你收下他,我走了之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萧秦桑了。”
“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可最是心思细腻,至于首领之位,我已经托之于人了,不用担心。”
首领停停顿顿的说完这一堆话,再也控制不住的咳血。
胸口是一朵又一朵的血花,看起来凄惨无比。
萧秦桑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想求她别说了,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怕再打断,阿母就再也说不完整了。
阿母的声音,他多想再听听。
沈枝枝死死咬住下唇,却止不住眼眶里盈盈打转的泪花。
首领是个好人,死在她的怀里,她倍感无能、惋惜。
“我答应你,答应你。”
“你们俩个,一定要修成正果,我天上,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的…”后面的话,首领没再说下去,也说不下去,她的胸口没了起伏,握住沈枝枝的手,软趴趴的砸落在地。
砸进了两人的心里。
萧秦桑再也控制不住此刻的心情,泪水混着嘶哑的喊叫,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大,格外横冲直撞。
沈枝枝一把将萧秦桑抱在了怀里,拍打着他抖成筛子的肩膀。
“我会完成遗嘱的,你别太难过了。”
“你阿母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永记在心。”
萧秦桑口齿不清的说着:“我不要了,把阿母还给我。”
一边是阿母,一边是枝枝。
两者,他都不敢吼,对感情视若至宝。
此刻,他好无助,能成为沈枝枝的兽夫,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凉风卷走了零落的啜泣,落叶在她的脚边堆落成哀伤的坟冢。
场内还有第三人默默流下了泪水,钟圆圆低着头,擦了擦泪花。
萧秦桑从沈枝枝的怀里挣脱,抱紧了从温热到泛凉的尸体,滚烫的泪水滚落在渐渐冷却的尸体上。
眼中是藏不住的悲悯。
或许是太难过了,萧秦桑竟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呆愣的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哪里?”
周围的摆设,好陌生,不像是他的家。
沈枝枝坐在床边,满脸疲惫的打瞌睡,眼角还有未消失的红晕。
萧秦桑的目光粘在了她的脸上,心口扑通扑通跳。
他咽了咽口水,捂住狂跳的胸口,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为她将挡住脸颊细碎的发丝,别在耳后。
沈枝枝只感觉脸颊痒痒的,伸手就挠了挠,脑袋歪倒在床边,忽然睁开猩红的漂亮眼睛,见他正注视着自己,瞌睡虫顿时消失殆尽。
“你醒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