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当即打断话道:“别报喜不报忧,说说吧,到底手下的兄弟们咋样了?可有伤亡情况?”
听到这话,杨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感伤,他缓缓开口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昨天带人刚到王家大院时,因为不了解情况,被他们家丁用弓弩伏击,虽然最后我们结成盾阵,阻挡了下来,但还是有几个兄弟受了重伤!”
杨骏神色一凛,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与怒火。愧疚的是直到现在他才了解到这些情况,怒火则是对王家那些家丁的狠辣手段。
“重伤的兄弟现在何处?可请了郎中救治?”杨骏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杨佐微微颔首,沉声道:“已经安置在营地的医帐,郎中正在全力救治。只是……有三位兄弟伤势过重,怕是已经药石无医了。”说到此处,杨佐的声音微微颤抖,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杨骏心中一痛,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望向杨佐,沉声道:“告诉下面的兄弟们,让大家放心,王家已倒,那些罪魁祸首必将受到严惩。对于受伤的兄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他们是英雄,是为了清丰的美好明天而出生入死的,我们绝不能辜负他们。”
杨佐抱拳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大人,兄弟们都知道大人一心为民,即便受伤也毫无怨言。只是……那些佛门庙宇与王家勾结,如今王家已倒,庙宇却还在欺压百姓,这些兵士家里都是种地谋生的良家子,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想为百姓们讨回公道。”
杨骏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村落,沉声道:“我今日早上过来的时候,就已然听到了一些声音,关于佛门庙宇的事情,你给下面的兄弟们解释好,我定会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在这里的兄弟们安生训练,我定会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的。”
“好,大人,有你这句话,下面的兄弟们躁动的心就能安定下来!”杨佐被着杨骏的话感染了,此刻,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斗志。
杨骏拍了拍杨佐的肩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现在招募到的兵士,大多是务农的良家子,这样的兵源,不光打仗是好手,还重感情,爱憎分明!
“好,有杨佐将军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先去医帐看看受伤的兄弟,鼓舞一下士气。”杨骏说道,转身朝着医帐的方向走去。
杨佐见状后,就忙的随着杨骏,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医帐,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几个受伤的士兵躺在简陋的床榻上,面色苍白,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杨骏走到一个重伤的士兵床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兄弟,感觉怎么样?”
那士兵微微睁开双眼,看到杨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杨骏按住:“别动,好好养伤。你这次是为了清丰百姓受伤,是英雄,我这次过来亦是代表百姓感谢你。”
那士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大人言重了,我们每天早上喊的口号,让我们知晓我们当兵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来的,只要清丰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杨骏心中感动,点了点头:“放心养伤,等你伤好了,我还有重任交给你。”
“好嘞,大人!”
杨骏又依次走到其他受伤士兵的床榻旁,一一慰问。每到一处,他都俯下身,关切地询问伤势,轻声鼓励着士兵们。士兵们看着杨骏真挚的眼神,听着他温暖的话语,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和笑意。
从医帐出来后,杨骏和杨佐站在营地门口。此时,日光渐盛,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他们心中的沉重。
“大人,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佛门庙宇?”杨佐望着杨骏,眼神中满是期待。
杨骏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些庙宇与王家勾结,欺压百姓,罪不可恕。明日我便带着县衙的人还有乡亲们去圆明寺,若他们肯改过,退还强占的土地,便罢了。若是冥顽不灵,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严惩那些为非作歹的僧人。”
杨佐握紧拳头,沉声道:“好!若他们敢反抗,我立马带这些兵士过去,让他们知道得罪百姓的下场!”
杨骏听到这话,忙的摆了摆手道:“不用,明天你们若是过去,那性质可就变了,更何况在清丰,如今王家已倒,这些佛门庙宇如同冢中枯骨,有什么可怕的?”
“嘿嘿,听大人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倒是我多想了!”
杨骏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忙的开口道:“明日从圆明寺收回土地,我打算拿出一部分土地作为营地内兵士的公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大人,属下明白,可是咱们营地内的兵士都有俸银,要这些公田做什么!”
杨骏浅笑一声,但还是出言解释道:“本来我也没有这些想法,这些土地本来是清丰民众的,理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这次兵士受伤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为他们做些考虑了!你想想,他们现在身体好的时候,能领取俸银,大家皆大欢喜,可是,一旦有一天他们受伤或者老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可是……大人,恕在下浅薄,据我所知,之前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还是屯田,只不过由原来的军屯与民屯变成后续只要是我们手下士卒因为特殊情况无法上战场而回家务农,我们的田地优先给这样的人屯田,你说,此举既没有给朝廷增加负担,又让手下士卒感受到我们对他们的关怀,日后需要他们时,他们焉能不卖力?此举算不算的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