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姐妹被警察带走的第二天,四合院里依旧弥漫着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氛。
往日里总爱聚在一起嚼舌根的邻居们,此刻都显得有些沉默,看向郭家门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和疏离。
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以及郭绍华毫不留情直接报警的决绝,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
这位年轻的厂长,绝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算计的对象。
屋内,郭陈氏看着儿子平静的面庞,眼圈还是忍不住泛红。
后怕的情绪依旧在她心头萦绕。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子的一辈子可能就毁在那两个黑心肠的女人手里了!
“绍华……”郭陈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妈……妈以后再也不瞎掺和你的事了……太吓人了……”
郭绍华放下手中的报纸,温和地看着母亲:“妈,我明白您的心意,您是盼着我好。”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而清晰。
“但经过这次的事情,您也看到了,这院子里有些人心思不正,介绍的人也未必靠谱。”
“以后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也别再理会院里那些人的介绍了。”
“我会自己留意的,找一个真正合适的人。”
他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经历了秦淮茹姐妹那恶毒的算计,他更加确信,不能再被动地接受这些被强加的选择。
郭陈氏看着儿子,虽然心里对他的终身大事依旧焦虑,但昨晚的惊吓和儿子此刻的坚定,让她无法再坚持己见。
秦淮茹那狰狞的面孔和恶毒的计划,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更是堂堂大厂长,他的判断,或许才是对的。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妈听你的。你自己……多上点心。”
得到了母亲的理解,郭绍华心中一定。
随后几天,果然不出所料。
闫埠贵搓着手,几次想凑近郭绍华,似乎还想提他那个远房亲戚的事,但一对上郭绍华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锐利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讪讪地笑了笑,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其他几个之前也动过心思,想给郭绍华介绍对象的邻居,更是彻底熄了火。
秦淮茹的下场就在眼前,谁还敢去触这个霉头?
郭厂长连报警都眼睛不眨一下,他们可不想步秦淮茹的后尘。
院子里关于郭绍华婚事的议论声小了许多,那些原本打算靠着撮合攀上高枝的算盘,彻底落空。
不少人在背后唉声叹气,觉得错失了良机,却也只敢在自家屋里发发牢骚。
郭绍华成功地将这些干扰隔绝在外,彻底夺回了自己个人事务的主导权。
摆脱了这些琐碎的烦扰,郭绍华将几乎全部精力重新投入到了轧钢厂的工作中。
秦淮茹事件虽然恶劣,但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身地位带来的潜在风险,以及提升自身实力和影响力的重要性。
他开始着手制定更长远的工厂发展规划。
技术科那边,他亲自带队,加大了对几个关键技术瓶颈的研发投入,希望能尽快实现技术突破,提升产品竞争力。
生产管理上,他继续推行精细化管理,优化流程,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他还格外关注一线工人的待遇和诉求,解决了几个长期存在的老大难问题,赢得了更多职工的拥护和爱戴。
他在工作中展现出的专业能力、远见卓识和雷厉风行的作风,让他在厂里的威望日益提高,地位愈发稳固。
夜深人静时,郭绍华偶尔也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思考自己的未来。
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伴侣?
不再是邻居们口中那些模糊的“条件好”、“长得俊”、“会过日子”。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理解他抱负的人。
一个能和他并肩前行,而不是只依附于他的人。
一个有着独立思想和人格,能够进行精神层面交流的人。
一个善良、正直,有着基本底线和良知的人。
秦淮茹事件,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的丑陋,也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有了更清晰的画像。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又是一个星期。
这天下午,郭绍华代表轧钢厂,前往市里的机械工业局参加一个关于新型合金材料的技术研讨会。
会议级别很高,参会的都是各单位的技术骨干和领导。
会场设在工业局的礼堂里,气氛严肃而专业。
郭绍华认真听着台上专家的报告,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
中场休息时,他端着搪瓷缸子去水房接水。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扎着简单马尾辫的年轻女子,正踮着脚,费力地想要够到墙上贴着的一张技术图纸的某个细节。
她眉头微蹙,眼神专注,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认真的侧脸轮廓。
那是一种不同于四合院里那些家长里短、斤斤计较的鲜活气息。
是一种专注于事业和技术的纯粹感。
郭绍华脚步微顿。
似乎察觉到有人,那女子转过头来。
她的相貌清秀,算不上绝美,但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透着一股聪慧和执着。
看到郭绍华,她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又将注意力转回了图纸上,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郭绍华心中微微一动。
这个人,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相亲对象,都截然不同。
她身上,有种他欣赏的特质。
一种与他内心深处某种追求相契合的东西。
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或许,他要找的人,并不在那个喧嚣的四合院里。
而是在这更广阔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