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心头一震,探出头望去,只见山林间火光闪烁,有人影在快速移动。
是祁钰!她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祁钰带着工人及时赶到,与黑衣人交上了火。
周远山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援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对着对讲机怒吼道。
“给我拦住他们!务必在十分钟内抓住苏倾暮!”说完,又转头对着山洞喊道,“苏医生,看来你的救兵到了,但你觉得他们能撑多久?”
苏倾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脑海中迅速思索着突围的办法,她注意到山洞另一侧有一条狭窄的裂缝,虽然不知通向何处,但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她将胶卷小心翼翼地藏进贴身口袋,俯身对夜莺说,“忍一忍,我们从那边走。”
夜莺虚弱地点点头,强撑着站起身。苏倾揽住她的腰,两人一步一步朝着裂缝挪去。
裂缝越往里越窄,她们不得不侧着身子前进。身后,周远山已经失去了耐心,指挥黑衣人再次冲进山洞。
“快!他们要跑了!”
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苏倾心急如焚,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原来裂缝尽头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她和夜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黑暗中,碎石、树枝不断刮擦着她们的身体,疼痛让苏倾几乎失去知觉,但她始终死死护着怀中的夜莺。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终于停了下来。苏倾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
四周静悄悄的,敌人的声音已经远去。她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夜莺,却发现夜莺已经昏迷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夜莺!”
苏倾焦急地呼唤着,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没有回应。
她颤抖着手指探向夜莺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此时,远处的枪声已经平息,苏倾不知道祁钰那边的情况如何,但她知道,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咬着牙站起身,背起夜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色中,山林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危险,无论“永生计划”的势力多么庞大,她都不会放弃。
胶卷里的秘密,沈墨卿的安危,以及无数被卷入这场阴谋的无辜者,都等着她去揭开真相、拯救。
在穿过一片竹林时,苏倾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的响动。她立刻警觉起来,放下夜莺,握紧枪。
月光下,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是祁钰!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但眼神中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苏倾暮!”
祁钰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我还以为……”
“祁钰,夜莺受伤了,我们得找个地方给她治伤。”苏倾打断她的话,声音中带着疲惫与焦急。
祁钰点点头,看向昏迷的夜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药厂的老员工在山里有个秘密据点,那里应该能暂时藏身。”
苏倾再次背起夜莺,跟着祁钰在山林中穿行。
一路上,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敌人。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洒在山林间时,她们终于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山坳中的小木屋。
苏倾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着她们,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停下脚步。
小木屋的木门被推开时,一股混杂着草药和木炭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钰迅速将门板后的粗麻绳拴在门闩上,又搬来沉重的木柜抵住门,才长舒一口气。
苏倾暮将夜莺轻轻放在铺满干草的木板床上,从空间里取出珍藏的止血纱布和消炎药水。
月光透过窗棂在夜莺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渗出暗红血珠,浸透了简易包扎的布条。
\"这药...\"祁钰盯着苏倾暮手中的玻璃药瓶,喉结动了动,\"你哪来的进口青霉素?现在黑市上这种药比金子还贵。\"
苏倾暮动作未停,指尖蘸着酒精擦拭伤口,“别问了,救人要紧。”
是靠签到系统给的资料研制出来的,不过,最先研究出青霉素另有其人,她不会抢占别人的研究成果。
就在药水即将触及伤口时,夜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女人睫毛颤动,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胶卷...藏到...”
话未说完,剧烈咳嗽让她浑身颤抖,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苏倾暮的袖口。
“我在听,你说。”苏倾暮凑近,将耳朵贴在她唇边。
“城西...老糖厂...地窖...”夜莺的声音细若游丝,“密码...周叔生日...”
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她的手无力垂下,再次陷入昏迷。
祁钰在一旁攥紧拳头,“老糖厂上个月就说要拆迁,现在肯定有人守着!”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掏出半截断链的怀表,“这是我在盘山公路附近捡到的,表盖内侧刻着沈墨卿的名字。”
苏倾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那枚怀表她见过无数次,沈墨卿总说表盘后的镊子是他的保命符。
此刻表链断裂,表盘蒙着灰尘,却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我要去老糖厂。”她将怀表紧紧攥在掌心,金属棱角刺痛皮肤,“祁钰,你留在这里照顾夜莺。”
“不行!”祁钰抓住她胳膊,“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那些人在暗处,我们连对方有多少人手都不知道!”
苏倾暮挣开他的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别在腰间,“周远山不会料到我敢自投罗网。”
“胶卷里可能有沈墨卿的线索,也可能藏着'永生计划'的核心证据。”她的目光扫过木屋墙上的挂历,1976年的日历页被撕得七零八落。
“距离高考只剩不到半年,如果我不能在这之前揭开真相,那些阴沟老鼠肯定会闹出更大的事。”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两人瞬间屏住呼吸,苏倾暮示意祁钰熄灭油灯,自己则贴着墙根摸到窗边。
月光下,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木屋逼近,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银色手铐在夜色中反光——是公安制式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