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医院的监控室里，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手指捏得发白。
韩东坐在一旁，双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他的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最近一周医院周围的交通监控录像。
我们已经锁定了一辆车——一辆没有牌照、却在李晨失踪当晚频繁出入医院后巷的黑色面包车。
“找到了。”韩东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它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的位置。”
屏幕上显示的是城南的一条偏僻小巷，周围都是废弃厂房和地下车库。
典型的黑市活动温床。
“那里有个地方……”林若兮突然开口，“是‘认知守望者’一直怀疑的一个非法脑部改造诊所。”
“你确定？”我问。
“不确定，但值得一试。”她点头。
我没有犹豫：“走。”
我们四人驱车前往那个地点。
夜色中，破败的工业区像一头沉睡的怪兽，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秘密。
那家诊所藏在一个废弃仓库的地下，伪装成普通维修点。
门口挂着锈迹斑斑的招牌，写着“神经修复服务中心”，可门锁却是指纹识别系统，里面还有热感探测器。
“这不是普通的诊所。”韩东低声说，“他们有技术。”
我们绕到后门，在林若兮的技术支持下成功潜入。
内部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走廊两边全是金属门，每扇门上都贴着编号和客户代号。
“这里像是个实验室。”柳思思轻声道，手里拿着她的取证工具。
我们在一间档案室里发现了大量纸质和电子资料。
其中一份客户名单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赫然写着几个“认知守望者”的名字。
“这些人……是我们组织内部的。”林若兮脸色难看，“他们被做了什么？”
我继续翻阅资料，发现这些人都曾接受过一种名为“意识锚定术”的手术，用于稳定情绪波动和增强记忆存储能力。
“他们在拿我们的同伴做实验。”我咬牙道。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有人！”柳思思迅速熄灭了灯光。
我们躲在房间角落，只见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进来，神情紧张地翻找文件。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板说今晚要销毁所有记录，但我还没备份……万一以后还要用呢……”
我们对视一眼，决定动手。
林若兮悄悄靠近，一个擒拿动作将那人制服，捂住嘴拖进屋里。
“谁是老板？”我冷冷地问。
他一脸惊恐，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助理……你们是谁？不要杀我！”
“你是这里的医生还是技术人员？”林若兮逼问。
“我……我是技术人员，负责数据维护……”
我看了眼桌上那些资料，心中已有计较。
“我要你帮我恢复一份视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
几分钟后，他在一台老旧服务器上找到了一段加密视频。
解码之后，画面缓缓浮现。
我看到李晨躺在一张特殊的治疗床上，浑身缠满导线，头部连接着一个复杂的神经接口装置。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纯白色实验服，戴着半透明面罩，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眼睛。
“这是第七号觉醒者的最终阶段测试。”她的声音冰冷而机械，“如果这次成功，我们就可以正式进入双生体融合阶段。”
画面结束。
我猛地站起来，心跳加速。
“双生体融合……这是什么意思？”
技术人员咽了口口水，终于开口：“他们是想把人类意识和系统的逻辑程序融合在一起，制造出能同时拥有情感与计算能力的新物种。”
“所以李晨不是唯一的实验品？”我追问。
“不……他是新一代实验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候选人’，分布在各个城市……他们被称为‘镜渊会’的种子。”
我握紧拳头，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那份神经图谱对比报告——我跟李晨高达83%的相似度，并非巧合，而是筛选的结果。
“他们一直在找我们这类人。”我说。
林若兮皱眉：“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到剩下的候选人？”
就在这时，技术人员忽然抬起头，眼神闪烁。
“我知道一件事……”他低声道，“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是在三天后举行一次秘密交易，买家来自境外某个神秘组织。”
我盯着他：“你知道交易地点在哪吗？”
他点头：“就在这个城市的旧港区，地下三层，代号‘深蓝’。”
我看了看众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
“看来，我们有了新目标。”
但就在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灯光忽然一闪，随即熄灭。
紧接着，警报声响彻整个诊所。
“糟了，系统被远程启动了！”韩东喊道，“他们察觉到了！”
“快撤！”我拉起林若兮和柳思思，“走！”
身后，火光开始蔓延。
我们冲出诊所，背后是一片混乱的火海。
而我手中的那份视频，或许正是揭开一切阴谋的关键。
远处，夜风呼啸，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掌控我的命运。
我们冲出火场，身后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夜风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我喘息着，心脏狂跳不止。
“所有人，撤离到安全区域！”我吼道。
韩东和林若兮已经架起了便携终端，在一片混乱中开始紧急操作。
柳思思靠在我身边，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却依旧坚定。
“我们必须马上分析那段视频。”她低声说。
但还没等我们喘口气，韩东的脸色就变了。
“糟了！”他猛地敲击键盘，“信号被切断了！所有对外通信全部失效！”
林若兮迅速查看数据流：“不是普通的干扰，是远程封锁，有组织的。”
“他们在防止我们继续追查。”我咬牙。
安雨桐蹲下身，快速打开随身携带的备用终端：“别慌，我已经在用离线加密系统处理数据。”
“能恢复那条加密指令吗？”我问。
“可以，但我们得快点。”她额角渗出汗珠，“他们随时可能彻底清除本地缓存。”
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条代码片段。
【立即转移‘双生体’样本至第七实验室】
“第七实验室……”我喃喃重复。
“我知道在哪。”林若兮忽然开口，“那是‘认知守望者’早期的一个秘密研究基地，后来废弃了，但一直没完全拆除。”
“那就是他们的下一个据点。”我眼神一冷，“今晚，我们就去会会他们。”
深夜十一点，我们已抵达第七实验室外围。
这里位于城市边缘的一片废墟地带，周围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迹。
建筑隐藏在地下三层，入口被伪装成一座废弃变电站。
韩东负责破译门禁，林若兮和安雨桐布设临时信号干扰器，以防敌人再次远程锁定。
我与柳思思先行潜入。
空气潮湿而冰冷，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密封的实验舱，玻璃窗上还残留着不明液体的痕迹。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我们来到核心控制室。
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李晨坐在控制台前，神情平静，手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枚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个陌生的标志——一个双眼交错的图腾。
他抬头，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
“丁致远，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来。”
我愣住，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他轻声问，“我们在图书馆讨论过意识的边界。”
我记得。
那时的李晨是个沉默寡言的研究员，总是低着头，不愿与人对视。
而现在，他的眼神中多了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冷静，像是看穿了一切。
“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我握紧拳头，声音低沉。
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下一秒，整间屋子的灯光突然全亮，警报再次响起。
“他们来了。”柳思思迅速站到我身旁。
李晨依旧不动如山，只是轻声道：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得走进来。”
我不懂他的意思。
但我隐约意识到，真正的谜底，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